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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尧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所以，江蓁蓁这是在为褚之行报复他？
真是个疯子！
知不知道得罪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是在瞪我吗？”江蓁蓁抬腿又是一脚，“那看来，你是很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唔，那我就不介意多送你几个了。”
下手极狠。
可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叫屋里的人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褚尧疼得摔在地上，捂着腿，疼得五官乱飞，青筋暴起。
他阴狠地看向江蓁蓁，恨不得咬下她的肉生吃了。
可一抬头，在对上她那双眼睛时，他却愣住了。
那是怎么样一双可怕的眼睛啊？
分明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就是让人觉得，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恐怖如斯！
褚尧被吓得咽了一口唾沫，立马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她。
“这才对嘛。”江蓁蓁蹲下身，将他拽了起来，“疼也给我忍着，别叫人看出来，否则啊，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点什么来。”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双眼睛的。”
褚尧哆嗦了一下。
他听出来了江蓁蓁的意思：如果他不按照她说的去做，那她就会挖了他的眼睛。
换做任何人说这话，他肯定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人是江蓁蓁啊！
她会说到做到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褚尧又疼又痛苦，很不容易才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委屈得险些哭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一定要做得这么过分吗？”
过分？
江蓁蓁又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了：“可你以前，不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
褚尧顿在原地。
褚之行看着她，眸光复杂。
“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江蓁蓁撇嘴，“啧啧啧，我这还只是踹断了你的左腿而已，去年，你们可不止是踹断了他的左腿。”
“他当时都没让人看出来，所以呢，如果你让人看出来，那我可就会不高兴了哦。”
褚尧咬了咬牙：“可那都是他应得的！”
他抢了他的家，抢了他的父母，还要跟他抢遗产，他对付他难道不应该吗？
可江蓁蓁……她凭什么这样对他？
褚尧委屈得像个三百斤的大胖子。
“我那样对他，是我跟他有仇，但江蓁蓁，你没理由这样对我！”
江蓁蓁托住下巴：“唔，需要理由吗？”
褚尧僵在原地。
这个疯子！
“不过理由嘛，其实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很多的。”江蓁蓁看着他笑了，“不论是站在公序良俗的角度上，还是在公序良俗之外，我都能给你细数无数个理由出来。”
“只要我看不惯你，什么理由都可以找。”
“总归没有人是完美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
褚尧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不公平！”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江蓁蓁挑眉，“就你那点幼稚的理由，也好意思张牙舞爪，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褚尧，我告诉你，别搁我面前跳，否则我弄死你！”
褚尧瞪大了眼睛。
幼稚……么？
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愤恨，怎么能被一句幼稚就概括了？
他想要反驳，可一抬头，对上江蓁蓁那双眼睛，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名的，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数不尽的苦难。
深刻，且沧桑。
“好了，回去吧。”江蓁蓁朝他摆了摆手，“作为寿星，再不回屋，怕是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吧？”
听到这话，褚尧也顾不得小腿上的疼痛，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回去。
江蓁蓁这才回头，朝褚之行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哪儿都行。”
褚之行眉眼染上一丝柔色：“好。”
车一路开到江边。
“就在这里下车吧。”
江边风很大，江蓁蓁理了理了头发，朝褚之行伸出手：“陪我走走吧？”
褚之行倒没有拒绝，拿着外套，跟着下了车。
两人沉默地在江边走了很久。
“你，不介意吗？”褚之行突然说道。
“嗯？”
“我是被领养的。”褚之行抿了抿唇，“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真正的褚家人，褚家的家产，我也分不到……”
不等他说完，江蓁蓁就笑了：“你说这些做什么？想说你以后是个穷光蛋？”
褚之行沉默了：“嗯，以后，等褚尧长大了，公司我也会全部交给他。”
“这样啊。”江蓁蓁停下脚，转身看着他，“那以后我养你好了。”
迎面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一如，褚之行凌乱的心。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钱得很。”
原主是真的有钱。
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堆经验也能把钱给堆出来。
更何况，原主还刚好经历了好几个黄金时期。
江家的所有家产，也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富婆，懂？
“别说养你了，就连养几百个你，都绰绰有余。”江蓁蓁信誓旦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认真，“真的，你信我！”
褚之行眼底闪过一丝柔色：“嗯。”
“所以啊，你就不要不高兴了。”江蓁蓁笑，“你要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褚之行睫羽微颤。
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么？
江蓁蓁想到今天也是他生日，便从头上取下发卡，在褚之行愣神时，踮起脚尖，别在了他头上。
“这是什么？”
“唔，怎么说今天也算是你生日，这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褚之行哭笑不得：“哪有人送男生发卡的？”
还是戴过的。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江蓁蓁摆了摆手，“本来这生日，也不算是你生日，需要纪念的日子很多，所以以后，就不需要在意这个日子了。”
需要纪念的日子？
“什么日子需要纪念？”
江蓁蓁虚咳两声：“很多呀，比如我们相识一百天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她就喜欢自己这不要脸的样子！
本以为褚之行会生气，但没有。
这一次，他只是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轻轻地问道：
“江蓁蓁，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