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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啊!救命啊!”
    陈天巧哭天抢地,看上去那么悲痛,可是秦铁牛扁担挥下去的时候,她原本扑向孙子的动作,紧急撤回。
    动作之灵敏,你都不敢相信,她年近六十了。
    谁也没想到沈羲和那么不扛打,才两扁担,人就疼晕了。
    看着他垂下去的脑袋,秦铁牛第三扁担没有落下,重重叹息一声,将扁担丢到一旁。
    “子不教,父之过!沈驰雁,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
    秦铁牛皱着眉,有些诧异沈驰雁的平静。
    感觉他没有任何立场,整件事情中,他既没有站在母亲这边,也没有一句为妻子的帮腔,儿子被打晕了,他也表情淡淡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冷血?
    “孩子长成这样,我难辞其咎,岳父大人教训得是!”
    沈驰雁双手作揖,给秦铁牛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说他态度不好吧,他都鞠躬了,你说得态度好吧,啧,感觉不到任何诚意。
    秦铁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只有秦梦云知道,丈夫一向如此,他不屑跟人争辩。
    在他的心里,妻子不是他想娶的,孩子不是他想生的,除了第一胎时,他有过初为人父的激动,到后来都麻木了。
    他想过教育孩子,可惜,教坏容易,教好难,妻子和母亲的干预,让他彻底放弃。
    所以,孩子没教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认错,只是替母亲和妻子认而已。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气氛在沈驰雁鞠躬之后,陷入莫名的尴尬,秦铁牛原本准备好教训的话只能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沈鸿鹄。
    偷他女儿卖粮食的钱!
    诬陷他女儿偷娘家东西!
    秦铁牛向来不是受气的人,老妖婆不能打,他还打不得一个嗜酒如命的废物?
    “沈鸿鹄!”
    他一声吼,吓得沈鸿鹄一个哆嗦,瞪大了眼睛警惕着: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侄子可是考上清北的大学生,将来要当县长的,你敢这么对他,你,你小心坐牢!”
    沈鸿鹄边说边往人群里钻,想要开溜。
    可他那点儿心思,哪里逃得过秦家人的眼睛。秦红军上前一步,直接将他拎了回来。
    “妹妹,他偷了你多少钱?”
    “三十六块!”
    秦梦云当然知道父亲和兄长想做什么,又加了一句:
    “他不止偷了这一次,还以各种名义借了不少,这么多年,吃喝也大多是在我家,全部加起来,五百块都算他少了!”
    一听这话,陈天巧急了:
    “一家人你吃饭还算钱啊?秦梦云,你想干什么?”
    “谁跟他一家人?我不跟人渣一家人!”
    秦梦云瞥了地上一眼,将父亲刚刚丢下的扁担捡起来,举在手里:
    “我昨天说过,要是再听见你打来娣,腿给你打断!”
    见她这样说,秦家的人便顺手将沈鸿鹄按在了地上,脸贴着地面,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秦红军和几个儿子,可是从小跟随秦铁牛练拳的,那一双手都跟老虎钳子一样。
    “诶!”
    陈天巧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连忙将儿子护在身下:
    “秦梦云!你要造反啊?有本事,你先打死我!”
    说着,还嚎开了:
    “苍天啊!你睁开眼瞧瞧吧,这还叫人怎么活啊!”
    “闭嘴!”
    秦梦云气上心头,怒视着陈天巧:
    “你要活,就不准别人活吗?陈来娣还是你娘家侄女,你把人哄来嫁你儿子,是怎么对她的?”
    “我……我……那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可以跟秦梦云没有关系,只是妯娌而已。
    但她记得,是陈来娣帮着她拉扯几个孩子长大的。
    上一世,她自顾不暇,只能任由沈鸿鹄把陈来娣磋磨至死。
    陈来娣个子不算矮,快一米六了,结果死的时候,体重怕是连五十斤都没有,手脚好几处骨头都是断的。
    如果今天她打了沈鸿鹄,也许今晚,也许明晚,沈鸿鹄就会再次折磨陈来娣。
    既然明知道结果,秦梦云就不能坐视不理,要管,就管到底!
    “唉哟,现在又说没关系。”
    沈驰雁家的邻居胖婶嘲讽道:
    “那刚才偷人家钱,吃人家饭,又说是一家人。驰雁他娘,你这算不算两面三刀啊?”
    “就是!”
    又有其他邻居应和着:
    “说是一家人,来娣挨打的时候,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了?”
    “我跟你们说,你们住得远听不到,沈鸿鹄他真不是个人,大半夜的,把人打得哟,啧啧啧,唉!”
    “也就欺负人家来娣爹不疼,娘不爱,否则人家姑娘被你们折磨成这样,谁能愿意?”
    “沈鸿鹄他就该打,打死不冤!”
    周围邻居七嘴八舌,没有一个向着沈鸿鹄的,气得陈天巧老脸发紫:
    “你们放屁!打是亲骂是爱,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你们听墙角还有理了?再说了,陈来娣十几年了,也下不出个蛋,我儿子心里不痛快,打她两下怎么了?又没打怎么样!”
    不能生,是女人最大的原罪。
    “啪!”
    扁担与臀部亲密的接触,发出一声嘹亮的脆音,震得陈天巧心头一颤,连忙看向地上的儿子,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
    “秦梦云,你竟然真敢打你小叔子?”
    “您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这是我作为嫂子,对弟弟的关爱!”
    秦梦云嘴角勾着冷笑:
    “都是一家人,您也不想我去派出所报案吧?偷钱怎么判来着,剁手还是枪毙?”
    陈天巧一听傻了眼,她哪儿知道怎么判?
    只知道她男人还在的时候,偷东家钱财,就是死罪。
    心,一下子慌了。
    “秦梦云,你可不能那么黑心肠,鸿鹄是你孩子们的亲叔叔!”
    她连忙将沈驰雁拉过来,命令着他:
    “你说句话呀,那是你亲弟弟!”
    “我……”
    沈驰雁没有办法,只能看向秦梦云,准备劝说,只是他还没开口,秦梦云就答应了。
    “好!我给你这个面子!”
    她说得很轻松:
    “我可以不报案,也可以不打断沈鸿鹄的腿,但是他偷我的,借我的,欠我的必须要还!”
    说着,她微笑蹲下,问沈鸿鹄:
    “他叔,钱呢,必须还,而且必须马上还!给你两个选择:马上包产到户,要么,你拿你名下的地抵账,要么,你拿你的房子抵账。”
    沈鸿鹄仰起脸,看了一圈围着他的秦家人,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罢甘休。
    他想了想,两间破屋子能值几个钱,就算给秦梦云,她还能把她婆婆也一起赶出去?
    只要陈天巧能在屋里住,他就能住,房子还是他的!
    地就不一样了,他租出去,不用干活儿都有钱收。
    “我,拿房子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