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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之上楚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道:“楚亦天乃国之栋梁,社稷之臣,是朕之肱骨,左膀右臂,朕缺不得他,即日起朕命他重司大司马之职。”
永乐宫内,慕澜来和李芸蜜道别。
李芸蜜问道:“那个楚亦姝真的疯了?”
慕澜道:“确实如坊间传言,真的疯了,她连楚皓都识不得。”
李芸蜜大笑道:“终于等到了今天。”慕澜看李芸蜜那畅快的表情,感情她比自己还恨楚亦姝。
慕澜说道:“李姐姐,叨扰了你许久,我要回明月楼了。”
李芸蜜道:“你若想走我不强留你,我知你的心不在这。”慕澜没想到李姐姐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慕澜道:“谢谢你收留了我这么许久,你也帮我和楚皓道声谢,谢谢他照顾了我这么许多。”
慕澜轻轻摸了摸李芸蜜的肚子道:“小家伙,下回再见你怕已经是个大胖小子了,也许是个大胖闺女。”
慕澜知道楚皓若在一定不会让她离去,她发现这段时日以来楚皓已越发离不得她,拖得越久只会让他欲罢不能,她只有趁早朝结束之前快快离开。
李芸蜜送她出了永乐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已爱极了楚皓,你即心中无他,这样对你,对他,对我都好。”
慕澜归心似箭,她策马疾奔回到明月楼,她翻身下马迫不及待的冲进明月楼,她一路飞奔到了舞堂找到芳姨。
“你总算回来了我的小姑奶奶。”芳姨一脸惊喜:“你回来得正好,影芷刚走,你是不知道自从明月楼少了你俩冷清了多少…”
慕澜道:“芳姨,我今后不舞了,我要找尹剑,你可知他在哪?”
芳姨一丝诧异,过了片刻说道:“你稍等。”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过了半盏茶功夫,一个白衣少年和芳姨匆匆跑来,“影月姑娘,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掌门。”
说罢慕澜和那少年到了明月楼外,两人各骑上一匹骏马,那少年把慕澜领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宅门外,两人翻身下马。“影月姑娘掌门就在里面,你随我来。”
走到里面别有洞天,仙境一般,香风习习,花气溶溶,鸣鸟宛转,池内游鱼盘旋,各处尽是画栋雕梁,珠帘绮户,一派艳丽光景。那少年把慕澜领到一处书房门口,说道:“掌门此时应该此。”慕澜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摆设极雅致,尹剑正拿着本书站在窗边,那窗开着,窗外梅花盛开,那幽香便传进屋内,他呆呆的看着窗外,慕澜走到他身边他竟不知。
慕澜凑近一看,这才发现尹剑手上居然拿着她的诗集,因为上面还有她写的“尹剑”二字。“这是我的书。”慕澜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怎会在你这?”她只觉得脸颊发烫。
尹剑转眼看见慕澜又惊又喜,竟一时哽咽。“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偷我的书。”慕澜话还没说完,尹剑一把抱她入怀中。慕澜只觉得他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不知他在怀中依偎了多久。
“澜儿,你心中有我对吗?”尹剑问。
慕澜娇嗲道。“你都看了我的书,你还问?”
“我终于等到你了是吗?”尹剑问。
“我答应过你如果我报了仇,还能剩下些时日,我就陪你回后山小木屋。”慕澜道。
“可你知道我剩的时间不多了。”慕澜说。
“天无绝人之路,若真有那一天,你去哪,我去哪,天上地下。”尹剑道。
慕澜一把推开尹剑:“不,尹剑,我不要你这样。”
慕澜不停摇头说道:“我不该来找你。”说罢转身欲走。
尹剑拉住她:“你想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只要你留下。”
慕澜道:“无论我到时是生是死,你都要好好活着。”
尹剑点头答应。
慕澜道:“李姐姐怕还有些时日就要生了,我想看一眼她的孩儿之后就和你离开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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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刚下朝听到慕澜不告而别的消息,又气又急,连日以来的朝夕相处,此时的他哪里还离得了慕澜,遂率一队羽林卫直直冲到明月楼,要见慕澜。
芳姨说慕澜不在,楚皓不信,欲闯楼。
芳姨道:“莫说她不在我,就算在我这,你也闯不进这楼。”说罢芳姨身后的六个白衣少年一字排开。
楚皓已经急红了眼,哪里还管得了这么许多,果不其然羽林卫根本不是白衣少年的对手,不需一招半式便败下阵来。若不是白衣少年点到为止,怕明月楼内已血溅一地。
楚皓绝望大喊:“澜儿,你下来见我。”可哪里会有回音。
这时一个羽林卫匆匆赶来,在楚皓耳边说道:“有人看见娘娘和一个白衣人离开了明月楼。”
芳姨道:“我说了吧,她不在我这,你偏不信。”
楚皓心中紧张焦急,他知她是和白衣人去找那尹剑了,他近乎歇斯底里吼道:“她到底在哪?”
芳姨轻描淡写回答道:“这我可不知道。”
楚皓怒道:“你们不要逼我,哪怕是把盛京城的主街踏平,我今日都要见到她。”说罢楚皓和身边的带头的羽林卫低语,芳姨只隐约听到:“让严中将调配三千甲胄…”
芳姨赶紧跟身后的白衣少年交待了几句,白衣少年匆匆离去。
芳姨嘴角带笑,和楚皓面对面僵持了一个时辰。只听明月楼外一片吵杂声,齐刷刷的队伍开进主街,挨家挨铺的驱赶商铺和酒楼里的客人,场面一时混乱。待客人驱逐待尽,所有商铺一律关门贴上封条。芳姨和楚皓就在明月楼内一直耗着,直到站到腿酸了,搬张凳子坐着继续耗。
这时有个白衣少年跑来,在芳姨耳边低语了几句。
芳姨说道:“原本五岳派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你既坏了百年来的规矩,那就休怪我们还手了。”
楚皓道:“你一日不让慕澜来见我,这主街我就封一日,你两日不让慕澜见我,这主街我就封两日。”他紧握双拳,眼露怒色,“你三日不让慕澜见我,我就封掉南朝所有的主街。”
直到深夜楚皓一直待着明月楼不愿离去,就和芳姨一直僵持着。
子时,京师大营一片寂静,士兵皆在熟睡之中,只听密集鞭炮声四起,士兵们皆被惊醒,不知发生了何事,都慌慌忙忙跑出帐外,只见营帐上方数千白影闪过,无数火苗从天而降落于营帐之上,瞬间火光一片,不到半个时辰大营内营帐尽数烧毁。
清晨,盛京城外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只见马上那人高声喊道:“加急军报,快开城门。”那士兵一路飞奔被守在主街的甲胄带到明月楼,他冲进明月楼在楚皓耳旁一阵低语,只见楚皓脸色骤变,说道:“你们掌门好手段。”
此时芳姨一只手撑着脑袋,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听到楚皓的声音赶忙坐直身子,眼睛半睁半闭,口中念念有词:“掌门说这回只是演练,下回可不会手下留情。”
楚皓心知若不是事先鞭炮示警,怕是京师大营的兵士早已在睡梦中葬身火海,他心中愤懑,脸色难看至极。
芳姨醒了醒精神又说:“折腾了一整日大家都累了,要不您先回去歇一歇,歇好了再来?”
楚皓平生第一次感觉如此窝囊挫败却又无可奈何,踉踉跄跄走出明月楼。主街上的甲胄尽数撤走。
以前他知慕澜在明月楼,也知那时慕澜没有和尹剑在一起,可现如今他再没了慕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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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绝望恼怒,一肚子窝火怒气冲冲来到永乐宫。看见李芸蜜上来就是一巴掌,那巴掌扇在李芸蜜的脸上力道极大,若不是宫女及时搀扶,李芸蜜差些就摔坐在地。李芸蜜捂着脸那泪水刷刷的落下。
楚皓一把揪起她胸口的衣襟:“每次都是你故意放走她,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澜儿自己想走”,李芸蜜颤声道。
楚皓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你为何不拦着她?”
“我拦得住她的人,拦不住她的心。她心里已经没你了,她爱上了那个尹剑…”李芸蜜含泪道。
楚皓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心中还有我…”他缓缓松开紧握李芸蜜衣襟的手,恍了神似的脸个踉踉跄跄走出永乐宫,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