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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莉身上的威压收敛，“我跟徐医生谈了，目前他提交的手术方案并不能让你不产生排异反应。目前他所做过的器官移植手术，只有黄绢没有排异反应，其他人都要终生服用抗排异药。”
“刚才的老女人？她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让我爸安排拿她去研究。”
“你是不会说人话，还是故意气我？我虽然是你母亲，我的忍耐依旧有限。如果你改不掉谈吐无状的毛病，我会把你送出国，等你彻底改了再让你回来。”
曾之媛发现刘莉的神情居然是认真的，心里特别难受，“你们为了曾家的利益，就要牺牲我？”
“我们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从小请最好的老师教你，你还是野性难驯。你爸、你两个哥哥、还有我苦心经营的曾家，不能毁在曾家没有教养、不知礼仪、不知善良为何物的曾家小姐身上。”
“你们就是看中利益，不爱我！”
“完全顺着你，你要什么就给什么那是爱你？”刘莉抽出纸巾塞到曾之媛的手里，“你已经23岁，不小了，该自己动脑子想想自己的人生了。”
曾之媛生气地把纸巾扔到地上。
刘莉当没看见，扔下曾之媛往医院大门走去。
曾之媛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刘莉越远的身影。
从小就这样，她生气、她胡闹的时候，每个人都跟她讲道理。
她就想要人无条件的宠她，她杀人放火也好，触犯法律也好，他们都会爱她。
可她的家人永远不会这样。
他们会跟她分析一大堆道理，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谁要他们教育？！
许落落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脸上的红印还是很明显。
她只得打了个底妆，把红印压了下去。
她化好之后，黄绢进来了。
许落落的眼神黯了下来。
黄绢：“母女没有隔夜仇，你还真生我的气了？”
“没生气。”
只是伤心了。
许落落在心里补充。
“妈也是心疼你，才跟你说那些话。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看到自己的女儿的那些新闻心里多难受，想着你背着我那么辛苦，我就……”
“你有没有一瞬间认为那些新闻是假的？”
“这……都有照片和视频，怎么会是假的？”黄绢不解道，“妈都不介意了，你还计较什么？”
许落落不想跟她沟通了，她怕开口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说道：“你回病房休息吧，我要工作了。”
“你的工作不是陪男人？抽一天陪你妈妈怎么了？”
许落落觉得她脸上又被人抽了几个耳光，热辣辣的疼。
她不知道眼前被她叫了23年妈妈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残忍而粗鄙。
“你要是执意这么认为的话，我们最近暂时不要见面了。你先到网上看看现在的情况，那个热搜已经被澄清了，你看到的图片和视频都是一个叫陆琪的艺人的黑料，只是长得像我，被人利用来黑我。”许落落深吸了口气，“作为家人，我愿意为你付出我能付出的所有。我就希望当我被别人误会的时候，你能够相信我。这个要求很难吗？还是你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就是热搜里写的那种人？”
黄绢没见过许落落这副样子，陌生又有点冷漠。
“我那时候也是为你担心，你以为我说那些话我心里好受吗？我一边住院还一边操心你，我容易吗？我要不是为了你，怎么会累出尿毒症？你为我辛苦的这几年，我心里都有数。我为你辛苦了二十年，难道不辛苦？你现在嫁了人就不想要你妈了，是不是？我说你几句你就生气。哪家的妈还不说自己女儿了？”
许落落最怕的就是她的道德绑架，“你曾经很辛苦，我知道，我也尽可能的减轻你的负担。你病了，我也倾尽我的所有为你治病。”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低三下四的感谢你？”
许落落觉得这天是聊不下去了，但秦致霄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她捺着性子说道：“妈，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在冲动的时候，无论怎么沟通都有人心里受伤，我尝过那种滋味，我不愿让你再尝。我先去上班了。”
许落落拉开门出去了。
黄绢心里却暗暗吃惊。
她发现许落落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有上位者的姿态。
哪怕她现在还一事无成，她身上的气度都不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能有的。
这让黄绢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是不是跟秦致霄有关？
还是她看到了曾家人有什么感应？
如果秦致霄有渠道得知许落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许落落会不会就此跟她断绝关系？
她一个大病未愈，没有经济收入的中年人要怎么生活？
不行，她要想办法阻止这两个人相处。
*
秦致霄见陌生的电话进来，直接挂断。
不一会儿，手机里进来了一条信息。
“致霄，你好，我是落落的母亲黄绢，给你打电话实属冒昧，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秦致霄签字的手顿了顿。
骨节分明的手指拧紧笔盖，回拨了过去。
“伯母，你好，我是秦致霄。请问有什么事？”
他声音冷淡，却给了黄绢足够的尊重。
她是落落唯一的亲人，理应有足够的尊重。
“有件小事要麻烦你，我不是快出院了吗？之前租的房子在顶楼，虽说装了空调，没有电梯，我每天爬楼不方便。”
“我在与落落婚后的第二天在你所住的医院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产，已经让设计公司做好适老化的装修，我下午安排人带你过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你跟他说就行。”
“真的？太感谢你了。”
“你是落落的母亲，能尽点绵薄之力是我该做的。”
黄绢放下手机后，就有人联系她，说是秦致霄的下属。
黄绢跟着下属去看了房子。
房子所在的小区是翰林华府，她住院时经常听人说起这个小区。
是燕城最贵的小区之一。
秦致霄给她买的房子两百三十平，装修得很高档，还有个露天小花园。
家具一应俱全。
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来的地方。
黄绢看了之后，特别满意。
秘书：“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吗？”
“这里这么大，我一个病人可打扫不了。”
“您不用担心打扫的事，物业会每隔两天安排工作人员上门打扫卫生。另外，车库有一辆价值三十万的车，汽车性能很好，还低调，方便您出入使用。”
“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秘书始终挂着职业的微笑，“您先回房休息，我安排人送衣服过来。”
“好好好。”
黄绢回到宽敞的房间，房间采光通透明亮。
秦致霄随手帮她准备的房子都这么好，他到底多有钱？
落落嫁给这么有钱的男人，都没想过要接她过去住。
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养得再用心，也养不熟。
有福只顾自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