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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杨一清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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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杨一清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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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眼下这种皇帝把群臣架空了的局势,让王鏊怎么做?
    说他没有死谏,杨廷和倒是死扛,舒芬倒是死扛,可是结果如何?朱祐杬的谥号,该上还是上了,结局并没有什么改变。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上书,奈何不听。
    他要是有着曹操的权势,他也能强按着皇帝同意,可这不是没有嘛。
    当然,这是王鏊心中的委屈,孙交可不会去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在总裁这个位置,董领天下百官,为王参赞,那就应该尽人子责任,进行劝谏。
    什么有困难就不前行,这是一个忠臣该说的话?按这番话来说,正德十二年死的人,死得其所?
    因此孙交怒气不减反增,大声呵骂:“王鏊小人,难以共谋!”说完匆匆而去,准备弹劾奏本,以及辞呈奏疏,这个官位他是一日不想再待。
    “这……邃庵公你看!”见到孙交如此不可理喻,气急败坏,一时间又不知道像谁倾诉的王鏊,环顾身边,见到杨一清还在,便诉苦道。
    “大司农为国事操劳,却又不懂你我难处,总裁还是多多体谅吧!”杨一清见到避无可避,轻抚下髯,长吁道。
    “大司农之心予何尝不知?可是他有体谅你我?予本致仕村夫,只想躬耕田野,吟诗作对,逍遥山水之间,不欲再入官途,这也是为何自正德年间,朝臣屡屡举荐,我不愿入京原因。
    可大司农居然以为予恋栈权位,不愿为国事争,简直莫名其妙。”
    “如今国事台虽然统辖百官,可终归无权无势,这些酸楚,不坐此位之人,也能肆意鼓捣唇舌?”
    “总裁言重了,国本之事上,你我的确有失职分,大司农有所误会,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大司农话有些重了,你为总裁,当有气量,何必与之太过计较?”
    也不不知道杨一清出于何意,反正就是不停和稀泥,好像真的为了朝局稳定一般。
    王鏊眉头一皱,然后摇摇头道:“算了,不谈也罢。”说完之后,王鏊突然想起来张璁等人,于是又道:“张璁等辈,一意阿附圣意,邃庵公以为该当如何?”
    他当然不会是因为张璁是议礼党,才有现在这番话,只是因为现在新党成员,颇得圣意,而且旧党成员,对他们也是恨之入骨。
    王王鏊因为国本之事,本朝臣多有弹劾,因此他准备把祸水东引,让张璁等人替他顶缸。
    杨一清心中一动,他可是张璁论礼的粉丝,只不过他入职之时,只是专修实录,并没有说太多话,所以大家根本不知道他是哪一派而已。
    他如何听不出,王鏊想用打击新党,来缓解他暂时的尴尬?
    一个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再搞出个问题,大家的关注点,也会暂时在这上面抹去,这是非常常见的办法,而且极为有效。
    杨一清不动神色,心中默默思考一番之后,笑着回答:“张璁由陛下简拔,此事怕是需要问过陛下,以免怪我等私自决议。”
    “这有什么,陛下亲口说过,三品以下官员,由国事台商议处理,只要你我决定,届时发文吏部,便是圣人也不可阻。”
    这又是国事台与内阁不同之处,往日内阁想要调任、罢黜官员,只能私下与吏部商议,或是请求皇帝,吏部首官不肯、皇帝不同意,那么此事只能作罢。
    如今的国事台,三品以下官员,只要下发国事台批令,只要符合规矩,一应必须照办,即使不符合,也只需政务院共同切商,不需要进过皇帝批复。
    所以王鏊才会这么有信心,想要动一动张璁。
    一旦政务院全部通过,那么张璁被处理,已然木已成舟,除非皇帝用中旨留住。
    但那个时候,张璁是否被处理已经无足轻重,因为王鏊的目标已经达到。
    那就是以张璁吸引火力。
    一旦张璁被挽留,群臣只会专心赶走张璁,从而忽略他这个国家总裁。
    王鏊把话说到这份上,杨一清哪里还会去拒绝,旋即双手微拱:“一清一切惟总裁马首之瞻。”
    王鏊故作微怒:“邃庵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惟余马首是瞻?我虽忝为总裁,总览国家大事,可邃庵也是副总裁,当参与一切要务,又非予之属官,何来此言?”
    虽然话是这么说,而规定也是这么规定,副总裁非佐贰官,非属官,只是处理国事只是,分了个谁优先,但谁不想大权独揽?
    若是能够去位那也罢了,可眼下不是还在国事台不是?
    既然在,那王鏊就需要把控一切权利,至于这番话,也是说出来,让杨一清听听。
    王鏊心里明白一山不容二虎,杨一清同样明白,拼资历,杨一清早王鏊一科,凭政绩,杨一清在陕西养马政绩斐然,而王鏊在京中只是书书写写,按照道理杨一清肯定不服。
    但是奈何杨一清是个滑头,看到风向标不对,就一直推着王鏊在前方顶雷。
    但是王鏊没有半点办法,谁让他是总裁,而人家是副的?而且还故意如此谦逊?
    就像历史上内阁票拟制度一般,原本是居首位主票拟,但是需要群辅共议,达成一致目的才能实行。
    可到了张璁上位,由于嘉靖的倾向性,虽然还是一同共议,但却变成了首辅独拟,群辅唯唯不敢否。
    以至于积沿成习,蔚然成风,后面几代票拟多出首辅,由于这种成群辅权利被剥夺的习惯性,也导致成为其他辅臣推诿事责的借口。
    万历年间,赵志皋时任首辅,因为明日和谈之事,被群臣弹劾,以至于经常引疾不出,是由当时次辅沈鲤、三辅朱赓皆直阁票拟。
    沈鲤为了推卸责任,曾奏请:“以后本章仍发首辅拟票。”
    万历一见沈鲤耍滑头,推卸责任,于是下旨:“内阁赞襄密勿,票拟协恭,乃祖宗制度,非自今创始也。岂可推诿,致误政机?已知道了,可遵屡旨即入办事……”1
    这件事同样可以如此,一旦副总裁习惯性请示总裁,那么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规矩,王鏊的权利自然而然也在涨,所以他并没有互相推诿。
    这就和梁储、杨廷和性质差不多,两人平起平坐,可梁储非要让一头,导致后来的人,也自然而然让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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