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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月眼底发寒。
“我现在是太子的人,我娘自然该由太子殿下安置。”
“太子的人?”安禄海讥讽地打量她。
“若太子真把你当回事,怎么不直接下道令,替你娘脱了奴籍?怎么,殿下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你做?”
安小月心头猛地一刺。
是啊。
若太子真有心,早该把她娘接出来了。
可他从未提过,是不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寒声道,“殿下自有考量,还轮不到你揣测。”
安禄海冷笑。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美梦吧,来人,把林氏带下去!”
两个婆子上前就要拉人,安小月猛地挡在她身前,厉声道,“我看谁敢动!”
林氏却轻轻推了推她,低声道,“月儿,别为了娘惹事。”
安小月眼眶发红,死死咬着唇。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太子不帮她,她就永远护不住想护的人。
安小月深吸一口气,冷冷盯着安禄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安大人,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是我好声好气来要人,若等殿下亲自开口,你觉得你还能讨价还价?”
安禄海面色阴晴不定,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忽然笑了。
“好,既然你这么有底气,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安小月警惕地盯着他。
“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放了你娘,甚至……”他慢悠悠地啜了口茶,“替她脱了奴籍,如何?”
安小月心头一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想让我做什么?”
安禄海眯了眯眼。
“放心,不会让你去害太子,毕竟……我们一家人的命,可都系在你身上呢。”
安小月沉默片刻,冷笑,“你会有这么好心?”
从小到大,王氏折磨他们母子三人这么多年,若没有他的默认,怎么可能!
安禄海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推到她面前。
“很简单,你只需在太子面前,替我说几句话。”
安小月盯着那封信,没有立刻去接。
她知道,一旦答应,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可若拒绝,她娘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做相府的一条狗。
她缓缓伸手,拿起了那封信。
回去的路上,安小月攥着那封密函,一路沉默。
刚踏入庭院,便见太子正站在廊下,负手而立,似是在等她。
她脚步一顿,心头忽地涌上一股酸涩。
她该信他吗?
若他真的在意她,为何至今不替她娘脱籍?
可若不信他,她又能信谁?
“回来了?”萧衍侧眸看她,语气淡淡,“事情办妥了?”
安小月垂眸,掩去眼底的挣扎,低声道,“殿下,安相爷另有条件。”
萧衍挑眉,“哦?”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将那封密函递上。
“他让妾身在您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萧衍接过信,却未急着拆开,反而盯着她的眼睛,忽而轻笑。
“你为何不直接答应他?若你照做,或许此刻你娘就在你身边了。”
安小月猛地抬头,眼眶微红,“殿下是在试探妾身?”
萧衍指尖摩挲着信笺,语气莫测,“孤只是好奇,在你心里,是更信安禄海的承诺,还是更信孤?”
安小月指尖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太子不是不帮她,而是在等她主动开口,等她彻底斩断与安禄海的牵扯,等她心甘情愿把命交到他手里。
她闭了闭眼,忽然跪下,声音沙哑却坚定。
“求殿下……救我娘。”
萧衍终于笑了。
他俯身扶起她,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轻声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又转身对苏德吩咐,“去相府把林氏带出来,消了奴籍。”
安小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听太子继续道,“不必带回太子府,直接送去和她儿子同住。”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太子这是在敲打她?
既给了她恩典,却又让她娘不能进太子府。
难道是在告诉她,她和她的家人,永远只能依附于他的施舍,而非真正自由?
苏德领命退下,萧衍这才看向安小月,语气平静,“满意了?”
安小月垂下眼睫,低声道,“谢殿下恩典。”
萧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记住,孤可以给你一切,也可以随时收回。”
她呼吸微滞,却不敢躲闪,只能乖顺点头,“是。”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手,转身离去。
安小月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与太子之间再也不是简单的“交易”,而是彻底的“臣服”。
半个月过去,朝堂上的风声越发紧了。
安小月虽足不出户,却也能从下人们噤若寒蝉的神色里嗅到血腥味。
她乖觉地收起所有心思,低眉顺眼地扮演着一个本分的妾室。
东暖阁里,安小月跪坐在茶案旁,指尖捏着木夹轻轻拨弄着小炉里的银炭。
火苗舔着壶底,茶水咕嘟咕嘟冒着细泡。
她将煮好的茶汤倾入玉盏,动作轻缓,生怕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水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借着雾气的遮掩,悄悄抬眼看向书案后的太子。
萧衍正批阅奏折,朱笔悬在纸上游走,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仿佛她只是这殿里的一件摆设,会喘气的,精致的,却毫无意义的摆设。
安小月心里一沉。
自打娘亲和弟弟脱了奴籍,她行事愈发谨慎。
每日天不亮就爬起来熬汤,太子用膳时她布菜的手稳得连汤汁都不曾溅出一滴。
昨夜太子沐浴,她试了三遍水温,连指节都泡得发皱。
可偏偏……太子再未召她侍寝。
“殿下,茶要凉了。”她轻声提醒,嗓音像浸了蜜的温水,甜得恰到好处。
萧衍这才搁下朱笔,却连眼皮都没抬,“放着吧。”
安小月指尖一颤,滚烫的茶盏险些脱手。
她如今乖顺得像只被剪了爪子的猫,可太子连逗弄她的兴致都没了。
就这么枯坐到夜深,太子依旧没有留她的意思,安小月踩着月光回到栖月阁,连灯笼都没让宫女打。
她挥退下人,独自坐在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她解开衣带,突然瞥见脖颈侧边那个快要彻底淡下去的齿痕。
那是太子半个月前的那夜留下的。
如今这身子,竟连被作践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狗太子究竟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