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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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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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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偷的丹药!
    万万没想到,进门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耳熟又令人反感。
    阮千柔猝不及防之下,呆愣当场。
    恍惚一瞬,叫嚣声与遥远时光中饱含恶意的童稚声重合。
    她抬头看去,堂上众人的面容几乎没有多少变化。他们看过来时,连目光都依旧留存着当初的那份质疑与厌弃。
    一瞬间如身处冰窖,阮千柔面色苍白。
    她竭力摆脱刺入骨髓的冰寒,却依旧无可避免地沉沦于儿时记忆,重又变成那个孤立无援的孩童,在至亲不问青红皂白的质疑谩骂中百口莫辩,失了方寸。
    “姐姐!”宴安歌第一时间发现阮千柔的不对。
    她从没有见过阮千柔如此委屈无助的模样,眼眶都泛着红意,像是要哭出来。
    宴安歌伪装出来的沉稳一瞬破裂,眼中都是心疼和无措。
    刚刚叫嚣的人正是阮灿。
    见阮千柔慌乱,他心里更是高兴,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就是她,就是她!你们看她分明就是心虚了!这女人从小手脚就不干不净的,还满嘴谎话,你们都知道的。叔祖,你就不该再将她接回来,简直丢我阮家的脸……”
    “放你爷的屁!”
    阮千雪忍无可忍,扬手一鞭抽在他脸上,没有分毫手软。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狠狠瞪着阮灿,直感觉那股积攒压抑已久的火气与愧疚一下子被引爆。
    阮灿被一鞭抽倒在地,脸上当场就是一道狰狞的血痕浮现。
    他一下懵了,待反应过来,霎时疼得哭爹喊娘,嚷嚷着要跟阮千雪拼命。直将威严的大堂变作了闹市,看得人眉头直皱。
    阮宏言被阮千雪一句话气得脸一黑,见阮灿被打后丢人现眼的样子更是横眉立目。
    但他没制止阮灿,反而看向阮千雪怒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退下!”
    阮千雪瞥了眼光嚎着拼命却不敢上前的阮灿,梗着脖子道:“他都不走,凭什么让我退下?”
    阮宏言第一次被她顶撞,又因她搅和打乱了进展,当下气得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出去。
    阮千雪任打任骂惯了,迟疑一瞬竟不知躲开。
    眼见茶盏就要砸在额头上,热茶泼面而来,斜地里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接过茶盏。
    残影划过,洒出的茶水尽数收入盏中。
    宴安歌端着杯子,轻笑道:“这茶,还是伯父留着自己喝吧。”
    她指尖一弹,茶盏高速飞射回去,在阮宏言面前晃了一圈,稳稳落在他手边。
    正是刚刚放茶盏的位置,纹丝不差。
    “咔嚓”一声轻响,茶盏底部陷入桌案。一道裂缝擦着阮宏言的手延伸,将整张桌案分成两半。
    堂中霎时鸦雀无声。
    宴安歌挑了挑眉,许久没动手,力道控制差了稍许啊。
    她环视一圈,目光在阮灿身上打个转儿,又看向他身后的阮宏言一众人,眸中暗藏锋芒与杀意,让人遍体生寒。
    直到威慑够了,宴安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轻缓又不容置疑:“现在,该来说说,你们刚刚缘何诬蔑我夫人?”
    她一语定性为诬蔑,不容任何人狡辩。
    阮千柔怔愣看着身边熟悉又陌生的宴安歌,眸中半是惊愕半是惶惑。
    察觉到她的视线,宴安歌扣紧她的手指,低头在她耳边道:“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阮千柔咬着唇,盈在眼中的泪倏地落下。
    宴安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阮千柔的难过。
    她先一步将她纳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不知不觉间,宴安歌的身量有了长足的增长。原先她尚比阮千柔矮一头,在限制解除后,短短两月便抽条般后来居上。
    此刻阮千柔依偎在她怀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温暖终于让她从噩梦中解脱。
    她心中甚至蓦地生出一份依恋,舍不得离开。
    那边阮灿从宴安歌带来的震慑中回过神,颇为恼羞成怒。
    他自觉自己这方人多势众,犹自不知死活地叫嚣:“什么诬蔑?就是她做的!她小时就偷过丹药,还满嘴谎言,说什么丹药会飞?真是可笑!”
    “你骗人!你明明看见了!”
    阮千柔闻言猛然抬头,固执地重复着幼时的话反驳。
    宴安歌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姐姐,交给我。”
    阮千柔抬眼,倏地撞入宴安歌澄澈干净的眼眸中。
    这双眸子有着一如既往的信赖亲近,如今还多了一份自信昂扬的保护欲,让人安心且坦然。
    阮千柔怔了怔,兀的舒了口气,脱力般倚在宴安歌怀中。
    这次总归不一样。
    这次有人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阮千柔看向堂中主位上坐观事态变化始终沉默不语的阮宏逸,心里空落落的。
    她眼睛闭上又睁开,熄灭了最后一丝期待。
    可眼底深处,有新的光焰缓缓燃起。
    宴安歌不知道阮千柔心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那种摆脱枷锁的轻松畅然显而易见。
    她眸中溢出一丝笑意,为阮千柔高兴。
    可目光一转,落在仍要叫嚣的阮灿身上,那丝笑意倏地化作狠厉。
    “孝亲敬长是美德,看来小侄儿还是没长记性……”
    她指尖银光一闪而逝,盘旋一圈后便重又落回掌中。
    宴安歌把玩着幻月银,轻笑,“我不知道丹药会不会飞,但我知道脑袋会飞,你要不要试试?”
    阮灿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动作,刚要伸着脖子继续叫嚣,蓦地感觉脖子一凉。
    不是被宴安歌威胁的那种凉意,而是有种流水般的触感。
    他伸手摸了一把,低头满目血红。
    “你、你……”阮灿此时才发现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看着宴安歌的眼神宛如待宰的猪看见屠夫,惊恐到说不出话来。
    宴安歌轻嗤一声,笑意不及眼底。
    她看向堂中众人,挑眉道:“来,我们继续说。”
    众人沉默着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看向了阮宏言。
    阮宏言掌心捏了把汗,为之前茶盏飞过来时无可抵挡的威势而后怕,也为宴安歌暗藏杀意的目光而惊惧。
    这小子……这小子……
    他目光扫过场上众人,瞥见原先与他约定好的人目光游移,不敢看他,就知道他今日的全盘打算尽数付之东流。
    败了,彻底败了。
    他咬牙暗恨,凭什么?
    凭什么阮宏逸这个窝囊废每每如有神助?
    明明是个纨绔却让那心高气傲的女人甘心嫁与,明明没有管理家族的能力却让父亲临到头将家主之位给了他,如今连随意招赘进来的小子都有如此不凡的实力……
    他看着依偎在宴安歌怀中的阮千柔,想到这两月来受到不明势力攻击后,调查结果隐隐指向的方向,终究心灰意冷地闭上眼。
    阮宏言闭目不言,他身旁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不比之前气定神闲、野心澎湃的模样,阮千海擦着汗赔笑道:“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说出听听。”宴安歌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阮千海笑容一僵。
    这小子平日见他还恭恭敬敬叫声“堂哥好”,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做甚?
    可看着宴安歌的目光,他只能挤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家父前几天购了一枚丹药,让我这不孝子去取。谁知他回来路上撞到堂妹和妹夫,这药就不见了……”
    宴安歌挑眉:“你的意思是,这药是我们拿的?”
    “当然不是!”阮千海矢口否认,“我和家父当然不信堂妹和妹夫会做这样的事,只是这孽障言之凿凿,我们也不好一棒子打死……”
    他一脸和善道:“都是自家人,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解开误会,让这孽障知道错了,好好跟堂妹道个歉,以免留下心结影响姑侄感情也好。妹夫你说是不是?”
    “爹!”阮灿一脸不可思议。
    可被阮千海狠狠一瞪,又看到宴安歌指尖银光闪烁,他蓦地闭嘴,不敢再说半句。
    宴安歌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充足的准备呢,就这?
    路边丢颗丹药也能诬赖在自己和姐姐头上,还谈什么姑侄感情,真当她们好欺负?
    宴安歌看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心中冷笑。
    可在看到主坐上始终不发一言的阮宏逸时,她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失望。
    作为父亲,他不该一开始就将这些事解决吗?
    为什么要任由他们诬蔑姐姐?
    纵然早知道他们父女关系实际并不好,宴安歌依旧难掩愤怒,也为阮千柔心疼。
    她语气讽刺道:“不知什么丹药如此重要,竟劳得阮家家主和大大小小的长老管事尽皆出面?”
    听宴安歌提到自己,阮宏逸眉毛皱了皱,还是按捺着没有下场。
    阮灿哪里知道是什么丹药,要不是东西没有带回来,被他爷爷照着肚子踹了一脚,半天没爬起来,他都不知道事情严重性。
    阮千海知道,却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宴安歌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甚至她都以为丹药丢了的事不过是胡诌出来的,这会儿倒是想探个究竟。
    沉默良久,一直闭目的阮宏言睁开眼,缓缓吐出三个字:“凝、心、丹!”
    “咔嚓——”
    清晰的杯盏破裂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改了三遍,人已升天,勿骂勿念_(:3」∠)_
    ps:过去的事还没完,千柔和渣爹之间还有一重最重要的变故在,慢慢说啦,该炮灰都会炮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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