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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滚开，别碰她！]
厉尚坤闭眼，他想，自己应该是出问题了。
清楚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他却更加平静了。不管是之前看到乔乔所在地方熟悉而突然显现的画面，还是现在，居然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他都没有大惊小怪。
别碰？
为什么不碰？
他跟本不怕威胁。
倾身，他企图将乔乔给搂到怀里。
然而，不怕威胁也不怕自己到底怎么了的厉尚坤，在幽暗的月色中对上了乔乔的视线，却整个人僵住了。
“厉厉。”
“你在做梦呢。”
乔乔无奈轻笑。她慢慢起身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他侧开身子，像是要自欺欺人到底，翻身侧躺，就是不看她。
“厉厉。”
“……”
“你再不起来，我要生气了。”
然后，她等了一会儿，厉尚坤乖乖跟着坐起来。低垂脑袋，像是做错事一般。
乔乔拍拍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他移动，他这回就没有太过迟疑，两人面对面坐下。
没有开灯，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月色照进来，十五月中，月色格外亮。
至少，足够看清彼此。
“恩，真跟做梦一样呢。”乔乔感叹。
厉尚坤抬眸，一脸希冀的样子。是真希望她这么认为啊。
她又气又好笑。
想了想，她配合，故意说：“如果不是做梦该多好，我本来有很多话想告诉他呢。还有一个秘密，想跟他说。”
厉尚坤：！！
他的表情完全无法隐瞒啊。
这么纠结。
她当然没有继续逗他。
“好了，我是那种分不清梦和现实的人吗？”乔乔抬手，轻轻用指节曲起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痛，但他知道，她已经不耐烦再继续当作虚假。
“乔乔。”
“恩。”她问，“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爷爷。”
她有一瞬，是自作多情了的。以为他是来看她。
她是喝醉了，只不过人长大，程度和时间都减少了。
而如果他是因为自己回来这一点成立的话，那今天就是他故意。不过，没有道理啊？他如果惦记自己，直接说就可以。
两人相对无言。
多久没见了？
好像也没有多久。
“厉厉，我现在还有点头晕。”
“你快点睡。”
“恩，等我睡醒，你不会就已经出国了吧？”
“……”本来是这样的打算。
“还真是啊？”
乔乔这回真的生气了，不管他回来的原因，自己有没有占一点因素，但他这样，已经很伤人心。
她躺回去，背对他，表示拒绝跟他再说话。
厉尚坤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哄，看了一会儿，踌躇了一阵，然后还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乔乔知道，也听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她现在的情绪有些无法控制。
她其实有怀疑的厉尚坤。
在知道薄晏斐很有可能并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厉尚坤。
厉厉曾经的玉佩上，小黑说留有她的气息。
他给的脚环，有跟她的精神力很契合的雪狼。
还有，曾经在异世，厉尚坤所变成薄晏斐的样子。
关于最后一点，她很确定不是厉厉本人所为的时候，其实就该有所怀疑了。
晕乎。
怎么想都不对。
又怎么想都对。
不知不觉之间，她再次睡过去。第二天是星期天，她不用早起上学，不过管家还是在八点多敲门唤醒她。
要吃早餐嘛。
她回应了，坐起来。
厉家的果酒好，助眠，而且不会有宿醉后的头疼难受等症状。想起来昨晚上跟厉尚坤的交流，倒是真有点似梦非梦的感觉。
她换好衣服洗漱出来，保姆在外头等她。
“乔小姐，先喝水。”
“谢谢啊。”
她也不矫正，每次来，厉老爷子都会无微不至照顾，要不是她坚决反对，估计穿换衣服，洗漱等都会安排人来做。
下楼，香味扑鼻，她询着香味到餐厅。
心里没有特别期待，但是看到坐在餐桌边的厉尚坤，那一股压着的气就散了。
“厉爷爷！厉厉！”
“丫头醒了。过来吃早餐。”厉老爷子笑容满面。
他不知道昨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孙子早上突然不急着走，就能让他高兴。然后看小丫头的反应，知道昨晚他们肯定是碰面了。
乔乔在厉尚坤面前坐下，“厉厉，真好啊，还以为你已经出国了。这此回来几天？”
她雀跃的样子，让原本忐忑不安的厉尚坤也跟着高兴。
“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恩？”
厉老爷子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孙子一脚。
厉尚坤茫然，接受到老爷子的暗示，他才继续解释了一句。
“学校那边这几天放假，正好有空。”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
乔乔是真的很高兴。
而她高兴，还是因为自己高兴，对厉尚坤来说，就是一种满足。
早餐在融洽和美好中度过。
厉尚坤回来住几日，乔乔当然留下来陪他。
而且昨天晚上的疑惑，在白天更清晰。两人到游戏房玩游戏的时候，乔乔就提起。
“厉厉，记不记得，我四岁生日的时候啊，你本来还打算送我一块玉。我哥哥说，很值钱。”
“记得。”他当然记得。
“你那时候怎么会想到送玉给我啊？”
两人聊起小时候，因为几乎是一块儿长大，所以有很多可以说。
当然，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事情太多，经历太多，她有时候都已经记不起来某些事，更不用说他那时候还小。但是，厉尚坤记得。
对于这个问题，厉尚坤迟疑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原因。现在去想，好似也没有答案。
他摇头，只道：“就想送给你。”
她看着他表情，确定说的是实话。
“对了，那玉真的是你出生就带着啊？”
“我也不知道，但爷爷说是的。”
“真神奇。”
这么神奇的事，他不觉得奇怪吗？
然而，厉尚坤一脸平静。他不觉得奇怪。就好似当时，他想给她一样，都很自然。
乔乔无奈。
所以，她要怎么确定呢？
还没有想出办法，家里那边先来了电话。
她接听，对方告诉她。
“薄晏斐小少爷来家里找你。”管家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