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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后,桌上被盖住的银色餐盘。
系统还没有宣布规则,他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打开了那道餐点。
和他选择的座位相同,冰冷的银制餐盘里,盛放着的真的是一颗还粘连着血肉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头。那颗头的表面皮层被深深划开了一道伤口,露出惨白的骨头。
顾临州挑眉:“这看起来味道似乎不太好——”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刀叉在上面划下来一块腐肉,凑近了自己的眼前。
没人出声,所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顾临州那张漂亮的脸和这样一块腐烂的血肉放在一起,无疑能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颗人头甚至还自发地滚动了一下。现在他们才看清,这颗人头上的血管甚至还在跳动——
它是活着的。
苏容捂住了嘴,非常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顾临州笑着把刀叉放在了桌上。没有说话。
系统提示音如约而至
「各位玩家面前摆着的食物,是你们队友身体的一部分,痛觉和触觉都与玩家本人相连」
「请品尝食物的味道吧!最后被推选出的那盘美食,将会成为今天的菜肴」
「倒计时三十分钟,开始」
真是一个……富有恶趣味的游戏。
顾临州微微偏头,把所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
他手中的餐刀就这样直直的插进了盘中头颅的正中央,深深地划开了一道切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临州无辜地把餐刀拔出来,在雪白的餐巾上擦了擦。
他弯了弯眼角,一脸好奇地问:“现在……是谁在觉得疼呢?”
“我的这盘美食……究竟属于谁?”
陆麒绷紧了脸,一言不发。
假如每个人都对自己面前的食物造成一定的伤害,由主人承认这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占大多数很轻易就可以抱团把不喜欢的玩家投出去。
比如他们就想把顾临州或者江延投出去。
但显然他们不会这么做。
每个玩家都在极力隐藏自己身体的部位究竟在谁那里,因为这是一场无法用别的东西来威胁的投票游戏。假如陆麒暴露了,谁会不想把这个第一名干掉呢?
所以大家都在伪装,说不定一直到最后的投票时间,被投出去的人是谁,玩家都不一定清楚。
玩家只有三十分钟的游戏时间,此时众人纷纷掀开了自己的餐盘,开始尝试从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吴璋,我面前这只手上有颗痣,你手上有没有痣啊?”
“啊……我,我好像没有吧。”
“啧,那我直接切一刀看看谁能忍住!”
……
江延看着自己面前的心脏,笑了笑,和顾临州一样非常淡定地拿刀直接划开了它。动作狠辣不留一丝余地,每一下都如同野兽的撕咬。
“嘶……”顾临州突然出声,他侧过身子和江延咬耳朵:“江延,下手这么狠,你不怕这是我的心啊,我要是疼死了怎么办?”
江延只要偏过脸就能擦过顾临州的唇,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距离,顾临州故意带着点撒娇的气声落在江延耳边,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江延指尖蜷缩起来,只能紧紧扣住手中的银叉。他垂眸看着盘中那颗带血的心脏,缓缓开口:“是你就更好了……顾临州,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切开看看。”
话说到这里,顾临州突然握住了江延的手,他引导似的让江延将掌心探入自己亲自撩开的校服衣摆。于是江延能感受到自己正缓缓贴近顾临州温热的身体,指尖一寸一寸地掠过他结实平坦的小腹,准备从下往上辗转,一点一点,让江延冰凉的指腹变得滚烫。
江延蓦地抽回了手。
顾临州压着他的肩缓缓笑起来,声音还带着点调侃:“江延,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心,怎么就把手收回去了?”
“真的不想听听看吗,我为你跳动的心声?”
第068章副本:第七实验中学(十四)
江延想,顾临州,你那哪里会是为我跳动的心呢?面前餐盘里的那颗心脏正挤压出猩红的血渍,在江延的视线里变得生锈发灰。江延曾经被苏容往眼睛里灌过铅,那种感受是很奇怪的,疼痛着看着自己的世界变得灰败,最后完全失明。
剥落视觉的世界里倒映着的是另一个无能的自己。
于是哪怕现在江延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清晰,他也觉得那些色彩无比暗淡无趣,而顾临州总是有点特别,他身上的色彩太明亮,像撞进这个世界的彗星。
江延莫名想起,地理课上,老师曾经举着考点纲要划重点,说哈雷彗星76年才会短暂地降临一次地球,而等待一颗伦纳德彗星,要等8万年。
曾经那样平凡无趣的生活已经完全模糊在记忆里,江延看着那颗跳动的心,想,如果真的是顾临州为我而生的就好了。
可是不是,江延很清楚。
他陷入了沉默,而顾临州也没有再和他说什么。
耳畔传来的只有苏容啜泣的哭声。
“疼……”苏容抓着陆麒的手,埋在他怀里撒娇。
陆麒摸了摸他的脸,低着头轻声问苏容:“哪里疼?”
苏容附在他耳畔,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这种直接告知答案的情况是不被系统允许的。规则说的是品尝美食,那至少明面上,你就只能通过“品尝”来判断。
看他受委屈别人也着急,狄飞说:“苏容,你看看能不能暗示一下让我们知道,我们保证不投你,不让你疼。”
陆麒冷冰冰地看着他,语气中压迫感十足:“是吗?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不是以此来威胁他。”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狄飞怒气冲冲地为自己的辩护:“名为保护实为囚禁,你不觉得他跟在你身边不开心吗?”
换平常他是不敢这么和陆麒说话的,但是现在这个模式下陆麒的把柄可能就在自己手里。狄飞手里的餐刀游走在盘中的右臂表面,他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陆麒笑起来:“你同样也是。至于保护,呵,如果你有能力代替我保护他的话。”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被剥离出来的一部分确确实实和他们痛感相连,而他们还要伪装自己,毕竟在游戏里,谁都不可靠,除了自己。
苏容埋在陆麒的怀里轻轻颤抖,看到此情此景顾临州扑哧笑出了声,他好心似的问:“苏容同学,你是不是头疼啊?”
“你别乱说……”苏容小声反驳道。
“我没乱说,你看我手里这个漂亮的头颅——”顾临州把它举起来向苏容展示:“你看,耳缘静脉已经被我划开了,如果我等会再在颈动脉放血,会更疼的。但是因为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