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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剑相交的那一刻神宫真司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同样不是什么普通的头发灰白身体素质就下降了的老人。
从心斩上传回的力道反馈让神宫真司都感觉一阵诧异，这个手感……
如果只是纯粹的力量的话，他甚至比古田征一还要大上几分，只不过相对于古田老爷子来说，他的剑术并没有到那种当初自己需要全神招架的地步。
算是一个技术流，一个数值怪吧。
想到这里神宫真司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当初自己硬刚古田征一那算是力大砖飞拳怕少壮，而现在……
熬老头？
一道刀光亮起，神宫真司手中一剑架住以后也是决定遂了老人的意。
阳之力升腾，老人感受到对方变化的氛围以后也是眼睛一亮，紧接着便是勇武的气合。
“圆舞！”
神宫真司的刀变了。
源武信的感受是，如果说原本是常规平A，那么现在对方的每一剑都给他一种连绵不绝的感受。
仿佛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名剑士，而是一架仿佛不知道疲惫，永远都在挥剑的大磁铁一样。
只要接下了那第一剑，那么后续的第二第三剑会一直仿佛拥有吸力一样精准地打击而至。
神宫这边虽然没有完整地将自己那套我流的日呼十三式用出来，但也是同样除了幻日虹以外其他十二式都是狠狠地上了一波强度，只不过他会主动在其中穿插一些平A自己打断循环让源武信能打得尽兴。
陪领导打球可是一门学问，很多时候你就是满腹经纶，才华盖世，但不会打球那就是难进步难前行。
这个球要怎么打，要在打的时候怎么样穿插交流，怎么样让领导会心一笑，怎么让领导酣畅淋漓……
在发现源武信的实力以后，神宫真司出的每一剑都可以被称之为匠心之作，这种隐隐占据上风但是又随时有机会被反击，小连招里穿插平A满足对方特长的一套服务做下来……
只能说，现在的神宫真司，每分每秒都在进步！
另一边源武信也是感觉打得酣畅淋漓，自己需要的只是尽量发挥出自己力量的优势去不断尝试反制即可。
很厉害的年轻人，但是自己也还勉强能够跟得上……
能行！
能够突破对方！
自己今天真的状态爆表，超常发挥！
“锵！”
神道流的剑术大开大合，在武斩的剑身再一次和心斩交抵之时源武信忽然爆发了。
“哈啊啊啊啊！”
巨大的力道挣退了神宫真司，对方也是抓住这个机会欺身上前。
逆袈裟。
神宫真司当然认得这一手。
所以……
呼！
武斩带起的风声让得源武信一愣，虽然说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一剑给人砍死，但刚才那一下子他可是看准了能将对方的剑打飞的。
这……
因为有着明确的击飞目标，所以这一下劈空反而是让得他自己下盘不稳露出破绽。
输了啊……
一击不中的源武信明白了过来，在调整好自己的身型以后退步纳刀转身，身后的神宫真司果然已经是摆出了残心的姿态。
“火之神神乐·幻日虹，算是我流的奥义吧。”
日呼十三式每一招都是奥义，只不过现在正在进步嘛，专门点提一句岂不美哉？
“幻日虹，原来如此，刚才那个破绽是你故意露出的，剑术里的体术吗……还挺有新阴流的样子的。”
“只是您第一次面对而已，有了防备以后想必老爷子您也不会再轻易中招。”
“但是你已经很不错了。”
源武信不置可否，对于他这样的以武人身份自居的人来说想听到的那些声音无非就是那么几种，而现在面前这个刚刚险胜了他的年轻人对他的肯定无疑是效果翻倍。
至于说这有可能是对方放水……
开什么玩笑，手里的剑可是真家伙，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对方放水陪领导打球？
不要命辣！
而且他们的水平可没可能差那么远……
就这样一老一小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搞得一旁不懂剑的源智一反而是因为没有那些考虑和分析，一下就看出来了这不就纯纯陪领导打球么！
这小家伙厉害啊……
看着神宫真司，源智一眼中忽然带着那么一点追忆，连带着这个人刚才提着一把开锋的真剑和自家老爷子打了一场都不是那么上血压了。
曾经的自己也像是这样，有过一段被别人小心翼翼陪自己打球的峥嵘岁月啊……
算了，自家老爷子喜欢吧，反正他要做什么自己也阻止不了。
……
茶道，在经过霓虹这边根据其特有的文化特色改变和发展以后发展出了现在茶室里的这一老一小两人的状态。
源武信这边泡茶的时候一套丝滑小连招，而神宫真司则是保持着严肃安静，尽量在脑中搜刮着相关利益问题。
大意了……没想到这老爷子还喜欢摆弄摆弄茶道。
神宫真司对这玩意的全部了解就是他很喜欢喝凤凰单枞鸭屎香，每天泡他一壶搞他两升水什么的用以代替快乐水。
社畜压力大，每天搞饮料什么的坏牙伤胃，医保真的遭不住……
“抹茶，最近才学习的，试试看。”
终于，面前泡好了这么一壶。
见源武信示意了一下以后神宫真司还在思考要怎么操作，但身体还是照着自己的习惯握拳点了几下桌子。
然后……
源武信愣了，神宫真司也尴尬了。
“这倒是隔壁宗主国那边的礼仪呢……没想到神宫你对中华文化也有研究。”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确实让我着迷。”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些了，既然你有兴趣的话那我们还可以交流一下……”
还行，算是聊到了自己相对熟悉的领域，两人又交流了一会这才真正进入到整体。
源武信也大概明白神宫真司的来意，只是看着这样一个年轻人还没毕业就要开始学习拉帮结派，和自己这样的老两辈的人交流不免感觉有些唏嘘。
“现在的霓虹……真是悲哀呢。”
叹了口气。
源氏是霓虹的豪族，虽然他们在实业上的建树并不高，但在政界和文化界却是有着一系列的自上而下的脉络。
就像是稻荷神社，三岛（供奉财神惠比寿）神社之类的，这些名门大社当然都不会只是简单的经营神社。
“能在商业上有所建树也不错，所以，神宫君带来了怎样的诚意？”
聊到正事可就没有特殊关照了，他看好这个年轻人，所以愿意给这个年轻人一些机会，但也仅此而已。
想要从他手里拿到什么，那总得付出一些什么。
“吉卜力的股份，雪之下家的联盟。”
“吉卜力的股份暂且不论，雪之下家……恕我直言，那种二流的家族还不配和我源氏用到【联盟】这个词。”
源武信表现出了强大的自信，当然了，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要是雪之下家能统合千叶大大小小的名门还好说，但实际上他也只是在这里面有些话语权而已，本州岛都还没出去一半说的话就不好使了。
有些地位也只是因为隔壁就是东京，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天子脚下”的九品芝麻官。
“不如说，神宫君，有没有兴趣买下雪之下的股份？”
源武信忽然话锋一转，有些意味深长地问到。
“买下？”
神宫皱眉，所以说他是真的不喜欢亲自上阵和这些人聊事情，心眼子太多了，他也不擅长这个。
“没错，无论是吉卜力亦或者是雪之下家，在源氏的面前都还是太稚嫩了，相对来说，神宫君你也算是和我源氏有些关系。就算是只考虑下属家族的方向，源氏相较于雪之下也和你比较接近。”
“所以只是吉卜力的话，源氏可以收购工作室49%的股份，后期如果还有改变也可以等比稀释，怎么样？”
很微妙的一个数字，对于没有另外的干股分出去的吉卜力来说，如果回收了雪之下家的股份那么在源氏介入以后掌舵人也仍然是神宫真司。
这个投资对他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条款的话那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真的可能吗？
“呵呵，看你的表情就能明白了，所以你可以认为这是一项对你的投资，仅此而已，甚至合同也可以由你制定，我方的条件只有上述一条。”
虽然之前对练时的源武信很有一种莽夫的招核风，但现在谈起正事来四平八稳的，完全看不出二者是同一个人。
“很诱人，但是拒绝。”
神宫真司叹了口气，他想不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但这不妨碍他拒绝这项合作。
“哦？为什么？”
“嗯……大概在您看来我的回答很幼稚，但是雪之下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所以我也理应报以义理。”
“确实幼稚，神宫君，我大概也了解过当时你的困境，严格来说，雪之下家在其中也并未扮演什么救命恩人的角色，他们同样随时会抛弃你。”
源武信点点头表示理解神宫，但嘴上却仍是继续输出着。
“你靠着自己的才华做出了改变和破局，雪之下家因此沾光，你们并没有谁亏欠谁，这本来就是一场商业性质的合作，甚至说你现在借助源氏的力量正当地回收股份在这个商场上都会让人觉得愚笨。”
太有道德了，他明明可以不吃牛肉，却偏偏要坐下来好好聊天老实付账。
“即使如此。”
神宫真司用的是陈述句。
“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想明白我的话？”
“是的，我明白，所以我的答复是即使如此。”
“这样啊……”
源武信点点头转而提起茶壶准备添水，这边神宫想要代劳却被对方阻止。
见此情形神宫真司暗暗一叹，看来是谈崩了。
也是，像是这样的大族凭什么要和你吃一桌？
这就是那种上赶着想送些股份出去人都不要的情况了，源氏的介入意味着一条从天界探落的手臂。
天上的人想要降维打击就要考虑一下或者问一句下面那人你罩不罩，而不是跟乌鸡国一样随手拿捏。
只不过要神宫真司卖掉雪之下家换取自己一个登天梯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沙龙上翻脸以后，阳乃陪着自己半夜走在马路上的样子。
啧……
“请。”
“谢谢。”
回神的神宫真司伸手，但却惊讶地发现面前并非是一杯溢满的茶。
“根据宗主国那边的规则……七分满为敬，是这样说吧？”
“这是……”
“哈哈！这并不是什么考验神宫君。”
源武信忽然一笑。
“刚才的条件你答应与否根本就不重要，没有真正了解过源氏的你大概也不理解我们真正想要的。”
“神宫君，最重要的不是你的产业能给本就已经三辈子花不完钱的源氏带来什么，而是你拔出了那把呈亮的心斩，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他们从来就不在乎本即便是败家都要去败上一段时间的财富是否又增加了几个点，再能赚又能搞上多少？总不可能每一部作品都像是现在的鬼灭这样吧。
所以源武信不在乎一个工作室有多能赚钱，天上的其他人也同样，他们更在意的是现在这个凡间的人想要走上一遭天门，想要和他们并排站在一处，这才是主要矛盾。
甚至于有人登天都无所谓，不能忍的是这个登天的人身家太过清白，自己一路打上来的这种行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