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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不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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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不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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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到半途,年幼的周儒思和邓思齐先后感到疲乏。周林只能让人将他们安排到随行的大车上休息。
    刚安顿好两位少爷,楚姑娘和护送她的两名亲卫飞也似地跑了回来,大声示警道:“公爷快走,贼人来了!”
    周林拢目看去,只见两名亲卫的背上分别插着几支羽箭。鲜血已经湿透他们的衣襟。
    由于是出外打猎,所有人都没有穿戴沉重的铁甲,正好给了行刺之人以可乘之机。
    “结阵!”
    不等周林发话,邓初一和杨元果断下达命令。
    数十骑迅速组成锋矢阵将周林围在当中。另有一部分亲卫围住周儒思所坐的大车。
    阵形列好,邓初一主动充当箭头。在其身后,杨元和邓初一的亲卫统领枕戈待旦。
    借着错身的工夫,楚姑娘压低声音道:“前面是白莲教的人。”
    “是来杀你的吧?”
    周林随口问了一句。
    楚姑娘的俏脸一白,低着头跑到大车旁边。
    恰在此时,追兵尾随而至。
    发现周林的队伍,为首的贼人打了声呼哨,率先举起弓箭。
    “举盾!”
    见惯大场面的邓初一冷静地下达命令。
    随即,箭雨袭来。
    周林的队伍中开始出现伤亡。
    “开火!”
    扛过一阵箭雨,邓初一命令亲卫集体用短枪射击。
    燧发枪不能轻易带出军营,周林身边的弟兄们各自配备一支短枪。
    “砰、砰……”
    一阵攒射之后,对面的贼人纷纷落马。剩下的白莲教徒向两侧兜子个大圈,退到一百步外重新列阵。
    见对方还剩六七十人,周林拔出战刀道:“弟兄们,本公曾经数次击败白莲逆匪,骂死过匪首张定边。今天,本公依然要教他们如何做人!”
    “杀!”
    来不及重新装弹的亲卫在邓初一的带领下冲向对方。
    惨烈的骑战在平原上展开。
    杀神附体般的邓初一挥舞战马率先杀穿敌阵。
    侥幸存活的二十几名白莲教徒不敢再战,借机冲向周儒思所在的大车。
    “拦住他们!”
    虽说这点人对于车旁的亲卫不算什么,可周林依然感到提心吊胆。
    “砰、砰……”
    守在车边的亲卫准确射击,瞬间击倒十几名白莲教徒。
    硝烟之中,为首的贼人咬牙举起弓箭,朝着从车厢中探出头的周儒思射出一箭。
    由于有烟雾阻拦视线,亲卫并未发现危险,依然在猎杀其他目标。
    电光石火之间,羽箭直奔周儒思的面门而去。
    “啪!”
    生死关头,楚姑娘突然劈出一掌,生生将羽箭击偏。
    “姐姐……”
    眼见一位娇弱女子化身超人,周儒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楚姑娘小心!”
    恰在此时,纵马而来的周林大声示警。
    烟雾中,一支羽箭直奔楚姑娘的前胸。
    幸亏楚姑娘身手不错。在得到预警后迅速转身,堪堪躲过来箭。
    可下一刻,为首的贼人从烟雾中冲出,挥刀斩向她的脖颈。
    刚刚站稳的楚姑娘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砰!”
    清脆的枪声及时响起。
    等楚姑娘睁开眼睛,为首的贼人已经跌落马下。
    落日余晖之中,周林如同金甲天神般狂奔而来,显得异常高大、威武。
    一瞬间,楚姑娘感觉自己失陷在他的英武之中……
    ……
    由于要救治伤员、打扫战场,等周林等人回到北平时,城门早已关闭。
    不想成为蓝玉第二的周林乖乖的在城外扎下营帐,只让守城的士卒去向各家报了个平安。
    “爹……是姐姐救了我。”
    惊魂未定的周儒思片刻都不想离开父亲,一个劲地给他介绍刚才的险情。
    周林摸着他的脑袋道:“她不光救了你,也救了自己。”
    说完,他叫过邓思齐道:“你先带弟弟去休息,伯伯有事要说。”
    “是!”
    略微年长的邓思齐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军礼,带着周儒思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周林请邓初一和楚姑娘进入帐中。
    “苏大家,好久不见。”
    刚见面,周林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姑娘。
    “奴家苏坦妹见过两位大人。”
    事到如今,苏坦妹也无需再装。
    周林微微一笑道:“恨我吗?”
    “恨也不恨。”
    苏坦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当初,奴家恨不得生啖汝肉。可现在,你是奴家的救命恩人。”
    “不光如此吧?”周林轻轻摇头,“你是发现此路不通才不得不回头。”
    当年,在捣毁白莲教分坛之后,周林曾经审讯过几名俘虏。
    据他们讲,苏坦妹原本是扬州瘦马,也算是尝遍人间疾苦。在投身白莲教后,她立志要为天下的穷人找到一条出路。
    闻听此言,苏坦妹咬了下嘴唇道:“奴家的确没想到圣教会沦落到如此境地,竟然会卷入朝争。”
    “仅此而已?”周林挑了下眉道:“你难道不认为勾结鞑靼也是在背叛百姓吗?”
    苏坦妹不卑不亢地回道:“做大事总会有些牺牲。”
    周林露出轻蔑的笑容道:“你的话倒让我想起另一位奇葩。他就曾以曲线救国的名义充当汉奸,引倭寇入侵,当真是恬不知耻!
    像你们这种人莫非还想在鞑靼掌控中原后成为上等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历朝历代的君王都不会善待尔等。贵教终究只是野心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闻听此言,苏坦妹柳眉倒,“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朱元璋一样无情无义?”
    “呵呵……”
    周林轻笑两声,“你是不是对贵教的发展史不太了解?我劝你还是找几位教中的老人问个究竟。此外,所有以神灵为名、妄图打造虚幻世界的势力没有一个能够成事。我劝你抽空多翻翻史册。”
    等他说完,邓初一接过话茬道:“不管是红巾军当政还是白莲教结社,有没有让穷苦百姓过上好日子?苏姑娘的心里难道没有点数?
    相反,我兄长始终致力于让百姓衣食无忧、让天下长治久安。这难道不正是你们追求的境界?苏姑娘年纪轻轻,还是及早回头的好!”
    随即,周、邓二人轮番给苏坦妹做起思想工作。
    挣扎的表情浮现,苏坦妹痛苦地闭上眼睛。
    良久,她猛然睁开眼道:“公爷不必再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然不肯听劝,你还是走吧。”
    沉默片刻,周林惋惜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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