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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淇国公在阵前悍然命令将士杀俘，随后又在审讯中打死沈森、逼死杨茂，造成相关线索中断。实在是罪无可赦！”
别闹！沈森是方博打死的、杨茂是自挂东南枝，跟我有毛关系？
虽然不想立功，可周林对于朱棣的表述充满异议。
文臣中，谢缙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他虽然怕周林成为权臣，可也不想看着他自甘堕落。
与他不同，陈瑛则是热泪盈眶，深为淇国公的仗义而感动。
站在文官首位的道衍如同入定般一动不动，似乎压根没拿此事当事。
等朱棣停止咆哮，一道犀利的目光投向周林。
发现陛下正瞪着自己，周林赶紧手忙脚乱的跪到地上。
许是站得久了，周林的双腿有些发麻。一不留神，他差点当着众人来个五体投地。
难得看到周林出丑，朱棣的脸上显得甚为得意，心情变得异常愉悦。
“臣有罪！”
好不容易摆好姿势的周林语气沉痛地承认错误。
“周林，你好大的胆子！”
朱棣重重一拍龙案，“在北平之时，你就经常阳奉阴违、对抗国法、圣训。没想到，在参与治水和平叛之时，汝也敢自作主张……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朕？”
“没有！”
惊人的答复让大殿里的众人悚然一惊。
“不！臣是想说没有自作主张。臣只是误解了圣上的意思。”
还好反应快。周林成功给自己圆了个慌。
“混账，还敢狡辩！”
朱棣明显不想相信他的鬼话！
“陛下，臣真的知错了！”
知道陛下在借题发挥，周林索性抛开面子，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摆出一副任打任罚的架势。
见此情景，朱棣更加气恼，劈头盖脸地臭骂起来，直到口干舌燥才止住骂声。
“算了。看在你有功于朝的份上，朕只罚你十年的俸禄可好？”
“十年？您不如直接罚到臣解甲归田。”
周林抬起头扮了个鬼脸，想搏朱棣一笑。
“滚，站到殿外候着！”
朱棣憋着笑，轰苍蝇似的将周林赶出大殿。
刚到门口，值守的大汉将军朝周林挤了下眼道：“公爷，欢迎回归。”
周林认得此人，正是自己担任锦衣卫镇抚时的手下，忍不住龇牙一乐。
片刻之后，大殿里传出马和宣读圣旨的声音：“兹有贾氏婉如，朕之义女，自幼温良恭淑……加封贾氏为永平郡主。钦此！”
随后，马和又特意解释一下。永平郡主算是下嫁贾家，不存在尚郡马的问题。因此，周林不算仪宾，仍然是大明的淇国公。
可以啊！陛下也会玩胡萝卜加大棒的把戏了？
明白过来的周林连忙跪倒在地，朝着殿内大喊道：“臣代郡主谢圣上隆恩！”
“滚！”
热脸贴上冷屁股。
周林只能在朱棣的怒吼声中灰溜溜地离开宫城……
……
散朝之后，周林的临时住处变得车水马龙。无数得到消息的中低级官员都想拜入他的门下。
陛下的那点手段无人不懂。
太子未立，周林眼下封无可封，只将功抵过。至于罚俸，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出一年，陛下肯定会给淇国公增加禄米。
可惜众人并未如愿见到公爷。因为此时的周林已经在贾柱的陪同下视察起京城中的贾记商号。
“柱啊，商号的生意不错，银号也是做得风生水起。可贾记连锁超市为何不见踪影？”
在城里转了一圈，周林狐疑地看着贾柱。
“回公爷，超市虽好却没有商号和银号赚钱。小的也是想为贾记商号多谋点利润。”
贾柱的回答让周林微微摇头。
跟贾柱相处多日，他发现此人的确有些经商的头脑。但在政治敏感度上却与贾守道和贾贵相差甚远。
在贾柱的眼里，赚钱是第一位的。至于什么搜集情报、扩大在当地的影响力，在他的眼里都不重要。
这也是贾记商号无力对抗杨茂和沈森的原因。
鉴于对方是个忠义之人，周林索性直言道：“柱啊，贾记商号可不是只为赚钱才在京城开设分号的。如果为了赚钱，我早就让贾记商号建立远洋船队了。
你可能不太清楚，贾记商号已经在北平遍布触角。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伙计们的眼睛。
除此之外，北平的各级官员在遇到大事小情时都要与当地的贾记分号进行友好协商，绝不敢肆意而为。”
在贾守道的努力下，北平的贾记商号已经初具现代财阀的雏形，完全有能力左右当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周林的说法毫无夸张。
“公爷，小的是不是辜负义父和您的期望了？”
自责不已的贾柱有些哽咽。
“那倒谈不上。”
周林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要怪也只能怪岳父他老人家没有把话说清楚。好在咱们还有时间，你倒是可以从头再来。”
“谢公爷！”
如蒙大赦的贾柱跪在地上就给周林磕头。
“挺大的掌柜，像什么样子？”
周林皱着眉头将贾柱踢了起来。
“超市要开起来，形成收集情报的阵地。这些市井消息平时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但在关键时刻，它们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另外，只有控制住当地百姓的采买渠道，你才能左右粮价，避免有些人囤积居奇……”
一边朝前走，周林一边给贾柱讲起北平的经验。
“林四叔马上要来苏州开办生态养殖农场，银号的放贷业务和保险业务一定要跟上……”
“此外，美容院也得在京城开办起来。至于掌柜的人选……”
说到美容院，周林略微停顿一下。
北平的美容院掌握在绿荷的手中。作为婉如曾经的侍女和邓初一的媳妇，周林对她是绝对的信任。
可要在京城找出这么一位合适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恰在此时，一名身材窈窕的的女子迎面走来。
周林猛地一拍大腿道：“就是她了！”
贾柱抬头看去，发现并不认识对方，不禁斗胆问道：“公爷，您是想纳妾吗”。
“滚！”
周林一脚将他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