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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院长70(第1/2页)
“果然是这样……轮胎还很新呢。”他嘟囔了一句后,突然提高嗓门,“可是,胡信义。”警官弯下腰去,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两块白色的石膏,胡信义瞪大了眼睛,两块都是轮胎的胎痕石膏模型。
“这块石膏上的胎痕是你4568那辆车的,是从你停放在车库里的车子上取到的,印迹很清楚呢。瞧,轮胎这个地方还有个裂痕,这是个特征啊。”田队长拿着另一块石膏,像是教授指给学生看标本一样指给胡信义看,“这个胎痕印得不是很清楚,形状有点模糊,可是,这个和刚才那个的纹路是一样的,你仔细对比一下。”
胡信义的视线一片模糊。
“看,虽然这个的纹路很浅,也能隐约看出这个裂痕吧?和刚才那个完全一样。也就是说,两块石膏模型的纹路来自同一个轮胎,怎么样,你也看得出来吧?”
胡信义凝神看着,但视线的焦点开始摇晃起来。
“怎么样?不是一样的吗?”
“……我觉得是。”
“承认啦?一样吧?”
“一样的。”
“可是,这块石膏就像我刚才说的,是从停在你车库里的车子上取得的,而这个印迹比较浅的是从我说的那条小路,也就是榆林小镇街道通往山林的那条路上采集的。”
警部的话好像石头一样砸在胡信义的头上。
“自从你开车离开后,那条路上积满落叶,加上又下过雨,拿到这个还真是费了不少工夫。不过,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啊,因为那地方很少有人经过,车胎的痕迹并没有被破坏。你看,就是这里,非常完整地保留着。”
胡信义浑身冒冷汗。
“你在撒谎,对吧?你的汽车最近除了你没别人开过,你去过那里吧?”
胡信义没有回答。
“怎么样,没法回答了吧?”
胡信义紧闭着嘴。
“警官先生。”胡信义直冒汗,“请告诉我,赖千秀之前藏在哪里?警方是在哪里抓到她的?”胡信义心里想,可能是赖千秀把他揭露出来的。
周围的东西好像开始倾斜,胡信义感到头晕目眩,他只想弄清这件事情。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田队长笑了:“对这些你那么在意吗?”
“请告诉我,我想知道。”
“哦——”田队长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窗外的天空中积满了厚厚的云,警部眺望着对面的建筑物,他把手背在身后悠然地站立着。
“好吧,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就告诉你好了。”他依然背对着胡信义,“赖千秀是在东阳被捕的。”
“咦,怎么啦?”警官伸长脖子观察胡信义的脸,“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心情很不好吧?”田队长流露出担心的表情,内心其实满是讥讽。
可是,胡信义没有说出话来,“呜呜呜”像小狗一样地呜咽起来,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开始对胡信义的第二次审讯时,已经是夜深,之前晚饭时,田队长请胡信义吃了鳗鱼盖饭。他俩面对面坐着,看起来很亲密,田队长把淋了浇汁的米饭大口扒进嘴里,咬鳗鱼时还发出了满意的声音,并津津有味地喝着茶水,胡信义也几乎把盖饭都吃光了,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直到吃到鳗鱼盖饭的时候,才感到自己已经饿了。
“呦,都吃完了呢!”田队长端详着胡信义捧着的饭碗,心情看起来不错,“胡信义,这是因为你的心情平静下来了。怎么样?吃得很香吧?之前你一直吃不下饭,是因为你一直试图隐瞒真相,心里憋得难受。现在因为决定都坦白出来,也就轻松了,胃也开始活动起来了。”
田队长开始审问:你使用毒药杀害了武辰梅和赖千秀的丈夫,并以武辰梅是急性心肌梗死、赖千秀丈夫是心脏停搏为名,写下了死亡证明书。这一点你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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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信义回答:“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死亡证明书是我作为一名医生对病症做出的判断。”
田队长:可是,你承认了护士长石韵丰给武辰梅注射了毒药这件事。
胡信义答:那是我后来才发现的事实。当时武辰梅的症状跟心肌梗死很像。如果说是误诊;倒也罢了,但绝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中毒死亡而故意隐瞒。
田队长问:赖千秀丈夫的死是因为你直接给本人注射了致死药物。但你把死因写成心脏停搏,又作何解释呢?
胡信义答:对于赖千秀丈夫,我只是应他妻子的要求做了应急抢救。注射的是樟脑液以及XXX、XXX等药物。可是,XXX这种有毒物质没有注射过。
田春达说:可是,事实上你注射过。那种药品还储存在你医院的药剂科。
胡信义答:那种药确实作为药品储藏在医院里,但是给赖千秀丈夫注射、致其死亡的事,我绝对没做过。无论如何,死亡证明书是我凭着医生的良心写的。
田春达问:“只要医生写了死亡证明书,把它拿到有关部门的办事窗口,不受任何怀疑就可以给家属开出火化许可证,这件事你知道吗?”
胡信义答:“我知道。”
这是胡信义最后的抵抗。胡信义觉得,他可视情况承认自己杀害武辰梅和赖千秀丈夫,但作为一名医生,拒绝承认写过假的死亡证明书是他最后想守住的“良心”。医生利用工作的便利来做坏事,因此而遭受的指责要比做杀人犯更加痛苦。这看上去貌似他最后残留的些许“良心”,实际上只是作为医生的虚荣心而已。但如果否定了捏造死亡证明书这件事,杀害武辰梅和赖千秀丈夫的前提也就不成立了,难怪田队长会抓着这点不放。
审讯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一点,胡信义和田队长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胡信义拼死守护着最后的这道防线。晚饭时还在一起融洽用餐的两个人,到深夜时已经变成剑拔弩张的对手。胡信义那天晚上承认的只是杀害石韵丰这一事实。
十一点的钟声敲响时,田队长表示今天晚上先告一段落。
“胡信义,看来你还是没有醒悟啊?”田队长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醒悟?您是指什么啊?”胡信义毫不客气地回答。
“就是把你心中的污垢彻底清除掉!你还迷茫呢,还在试图抵赖,因此,你没办法全部坦白啊,你这个懦弱的男人!可是,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是把一切都坦白出来为好,像现在这样一直撒谎,只能加重你的罪行,明天还要继续,你先回拘留所,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胡信义已经满头是汗,痛苦地离开了座椅。他早已打定主意,再怎么想,也是同样的回答。
“你已经无法重回社会了。”田队长目光犀利地看着胡信义,“你至少承认了谋杀石韵丰。单凭这一点,你已经无法再在社会上立足了,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总是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吧?可是,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既然如此,何不全部交代?这样也可以轻松地站在法庭上,你再怎么狡辩,也都是人证、物证俱在啊。”
第二天接着审问,这时,对黑帮头目关松的审问也有了突破,他说他接受了胡信义的一批古董,答应了他的要求:想办法制造事端骚扰警方,以拖延警方对胡信义的侦破时间。这样胡信义就可抓紧时间做好逃往国外的准备,他知道警方在抓紧调查他,如不逃走,很快自己的罪行就会暴露,遭到逮捕。
最终,胡信义被迫承认了全部罪行。
田春达看着胡信义想,这个男人真是个魔鬼,这一气他用各种手段杀害了多少人啊!真是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