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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外滩地理位置相对不错的酒吧之一，同时也是环境和档次比较高的酒吧，能来这里喝酒的基本都是高端人群，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社交场合。
谁都没想到在这里还会有人闹事，而且闹事的双方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
只是喝酒这种事，喝完以后本就容易引起冲突，因此周围人群都在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此刻姚远兴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比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辱感......
暴雨如注，砸在实验室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终结敲响丧钟。赵山河站在数据核心室中央，四周的服务器阵列闪烁着幽蓝冷光，像一座机械祭坛。他的呼吸在低温空气中凝成白雾，战术刀横于胸前，刀刃映出他眼中燃烧的火。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划一，毫无迟滞。那些“人”没有心跳，没有情绪波动，甚至连瞳孔都不收缩??他们是经过基因编辑与神经重塑的“净默体”，专为清除高危目标而生。他们的防护服上印着极小的编号：07-14至07-21，正是“北辰计划”第七代意识回收单元。
“你逃不掉。”广播再次响起，声音却不再是机械合成，而是带着一丝熟悉的语调??程砚秋本人已接入系统，意识投射至整个网络，“赵山河，你父亲曾是我们最杰出的架构师。他设计了‘启明’，也亲手写下‘备用钥匙’的触发条件。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知道，只有血脉相连的牺牲，才能让系统真正觉醒。”
赵山河冷笑，将录音笔重新塞回胸口。“所以他留了后门。”他低声说，“不是为了你们觉醒，是为了让我来关掉它。”
他猛然转身，冲向主控台。手指在触屏上飞速滑动，输入一串由父亲遗言、李长根摩斯密码和母亲临终呢喃拼接而成的复合密钥。屏幕骤然变红：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身份验证失败】
【启动反制协议】
“想得美。”赵山河咬牙，从颈侧疤痕处撕下一块微型贴片??那是李长根用边境野战医疗技术改造的生物信号模拟器，内含赵振邦二十年前的DNA片段与脑电波残影。他将其按入接口。
刹那间，系统震颤。
一道低沉、沙哑、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我是赵振邦，北辰?启明项目总负责人。权限等级：w-1。指令：终止所有子协议，执行‘天罚’程序。”
整栋大楼剧烈晃动。天花板崩裂，电缆炸开火花，所有净默体同时停步，面罩内的眼球开始抽搐。他们体内的植入芯片正被强制格式化，意识上传通道逆向引爆。
“不可能！”程砚秋的声音扭曲成尖叫，“你早就死了！档案显示你在九八年就被注射神经毒素，尸体焚毁于军区地下炉！”
“是啊。”赵山河望着屏幕上浮现的父亲影像，那张脸苍老、疲惫，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但他没死在我面前。所以我一直不信他死了。”
父亲的影像缓缓转头，看向他。“山河，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无法亲自阻止他们。‘北辰’不是治理体系，是寄生在国家肌体上的癌。他们用危机制造恐惧，用平反掩盖罪行，用科技追求永生??但他们忘了，真正的秩序，源于良知，而非控制。”
“我知道。”赵山河轻声回应，像是对着空气，又像是穿越时空对话，“所以我来了。”
主控台突然弹出一个隐藏窗口：【最终确认：是否激活‘天罚’？此操作将永久摧毁全国范围内所有‘北辰’关联节点，包括但不限于人工智能中枢、监控数据库、金融黑账系统及七人议会成员的意识备份。代价：本机终端将自毁，操作者生命体征将在三分钟内停止。】
倒计时开始：180秒。
小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急促而颤抖：“山河！鹰眼刚破解了程砚秋的私人信道，他在新加坡有座地下方舟，已经启动撤离程序！他还联系了‘摇光’，请求派遣特种部队接管实验室！你必须马上走！”
“来不及了。”赵山河平静地说，“而且……我不打算走。”
“你说什么？！”小陈几乎吼出来，“我们还有退路！林晚那边已经准备好跨境通道，只要你能撑到珠海码头，就能登上那艘渔船！”
“可真相撑不到那天。”赵山河看着倒计时跳到167秒，伸手拔掉了左耳的骨传导接收器，“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怕我进京？因为他们算准了，只要我不死，就会不断揭发，而每一次揭发，都会让他们有机会把水搅得更浑。他们会制造新的冤案，新的恐慌，新的‘英雄’。直到所有人都忘了九八六一七，只记得谁给了他们一碗安稳饭。”
他顿了顿，点燃最后一支烟。
“但要是我死了，带着证据一起死呢？区块链上的录音不会消失，全球媒体已经抓取了数据包，民间黑客组织正在接力传播。我的死，会成为火种。”
“你疯了！”小陈声音嘶哑，“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唤醒别人？现实不是电影！大多数人只想活着，不想知道真相有多脏！”
“可总得有人知道。”赵山河吐出一口烟圈，目光落在父亲影像上，“就像当年边防站里，十八个人明明可以沉默，却选择了上报走私链。他们知道会死，还是做了。因为我爸说过一句话??‘有些事，不做，人就废了。’”
倒计时：120秒。
远处传来爆炸声，显然是外围防线被攻破。全副武装的黑色特战队员正强行突入，肩章上绣着暗金色北斗七星??“摇光”直属清道夫部队。他们不受法律约束，任务只有一个：回收或销毁一切与“北辰”有关的信息载体，包括活体样本F-ZH-098。
赵山河不再说话，而是打开随身背包，取出一枚银色U盘，插入备用传输端口。这是他三天前偷偷复制的“记忆重构”原始实验日志，记录了程砚秋如何盗取自杀科学家大脑神经元，并将其意识碎片植入克隆体的过程。文件自动加密上传至十二个匿名云端节点。
接着，他撕开风衣内衬，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五岁时与父母在边防哨所前的合影。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若见此照，即为遗嘱。”
他将照片轻轻放在主控台上，正对着父亲的影像。
“爸，我没给您丢脸吧？”
影像没有回答，但眼角似乎有一滴数据流滑落。
倒计时：60秒。
警报声刺耳欲聋，氧气浓度降至14%，视野边缘开始模糊。赵山河感到头晕，肌肉僵硬，但他仍稳稳站着，右手紧握战术刀，左手悬在确认键上方。
他知道，一旦按下，整个“北辰”帝国将瞬间崩塌。数十个隐藏在政府机构、军队高层、科研系统的AI代理将集体宕机；数万亿资金流动路径将暴露于阳光之下；七人议会中尚存的四位??沈知行、程砚秋、“天权”陈慕白、“开阳”叶昭宁??他们的罪证将无法再被掩盖。
代价是他自己。
他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未必会因此改变。媒体仍会被管控，舆论仍会被引导，民众仍会选择遗忘。但他更清楚，只要有一份文件流传出去，有一段音频被人记住，有一双眼睛因他的死而睁开??那就够了。
就像蜂巢岩洞下的那把枪，埋了二十年，只为等一个人去拿。
倒计时：30秒。
他忽然笑了。
想起林晚最后一次见他时说的话：“你总说自己是屠狗之辈，可你知道狗为什么会咬人吗？因为它们也曾被逼到绝境。你现在做的事，不是复仇，是救赎。”
或许吧。
他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按钮。
就在此刻，大门轰然炸开！
三名净默体残余单位冲入，手中握着高频震荡匕首，直扑而来。赵山河侧身翻滚，刀光闪动，一人咽喉断裂，黑色液体喷涌??他们的血是人工合成的冷却剂。第二人被他踹中膝盖，关节反折倒地，第三人在逼近瞬间头部爆裂，竟是小陈从通风管道射出的钢钉枪所致。
“我说了让你走！”赵山河怒吼。
“我也说了，”小陈从破洞跃下，满脸血污，手中拎着一把缴获的脉冲枪，“我他妈跟你混了十年，不是为了看你一个人送死！”
两人背靠背站立，面对越来越多涌入的敌人。倒计时：15秒。
“帮我争取五秒。”赵山河低声道。
“五秒？”小陈狞笑，“老子给你十秒！”
他猛地冲出，脉冲枪扫射，电磁波干扰令前方三人瘫痪。一名特战队员举枪瞄准，却被小陈扑倒在地，两人扭打中双双坠入破裂的服务器井，火焰腾起，吞噬了身影。
赵山河没有回头。
他伸出手，按下确认键。
【“天罚”协议激活】
【核心熔毁进程启动】
【全局同步倒计时：10……9……】
整座城市的数据网络剧烈震荡。北京某保密局机房，一台深藏地底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冒烟停机；上海浦东一栋无名写字楼内，七块监控屏同时黑屏，随后跳出一行字：“你们监视众生，谁来审判你们？”深圳一家私立医院，正在接受脑部扫描的病人忽然睁眼，口中喃喃念出一段陌生密码??那是“北辰”意识库的一段冗余数据，正通过神经共振向外泄露。
全球范围内，数百个IP地址同时收到一封邮件，标题仅两个字：**醒了**。
附件是一段视频，开头是赵山河的脸。
“如果你看到这里，说明我已经进入了他们的系统。”
“告诉李长根，蜂巢岩洞北侧第三块石头下，埋着我爸留给他的枪。”
“告诉林晚，她妹妹的肾源，我已经安排好了。”
“告诉这个世界??屠狗的人，从来不怕狗咬。”
画面切换，展示“北辰”七人议会名单、洗钱路径、人体实验记录、政变推演方案……最后定格在赵山河站在主控台前的身影。
“因为，我们本就是同类。”
视频结束。
紧接着，所有接收者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送达：
【点击链接，下载完整证据包。你有权选择沉默，也有权让它被更多人看见。】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社交平台出现异常流量峰值。尽管防火长城全力拦截，仍有大量用户通过境外镜像、离线转发、甚至手抄文本的方式传播“98617真相”。微博热搜虽被清空，但某度贴吧一个名为“边防老兵之家”的冷门小组，一夜之间涌入百万访客。知乎某匿名回答获得千万点赞：“我不是记者，也不是律师，我只是个快递员。但我今天把我儿子作业本里的一页纸拍下来发到了群里??上面写着‘老师让我们写一篇关于英雄的作文’。我说：英雄不是领导，是那些敢说真话的人。”
而在南方某海岛渔村，一位白发老人颤抖着打开收音机，调频至一个早已废弃的短波频道。杂音中，隐约传出一段语音播报：
“……今日凌晨，国家级人工智能实验室发生严重事故，疑似内部爆炸，造成多人伤亡。原科技部副部长程砚秋下落不明……另据国际刑警通报，前国安副部长沈知行已于昨夜在新加坡机场被捕，涉嫌跨国洗钱与反人类罪……”
老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朝着北方磕了一个头。
京郊变电站楼顶，风雨渐歇。
一只乌鸦落在铁架上，喙中叼着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依稀可见“赵振邦”三个字。远处城市灯火依旧明灭，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而在贵州深山的蜂巢岩洞中，一名佝偻老人拄拐而来。他拨开苔藓，撬起北侧第三块石头，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枪管内干燥洁净，显然常有人保养。
他抚摸着枪柄刻痕：**致吾儿，持此以正乾坤。**
抬头望天，云层裂开一线，星光洒落。
同一时刻，珠江口外海，一艘破旧渔船悄然驶向公海。船舱里，一名年轻女子抱着肾脏移植通知书，低声哭泣。无线电滴滴作响，传来断续播报：
“……紧急新闻：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宣布，将对‘98617事件’展开独立调查……多国政府要求引渡涉案人员……”
她抬起头，望向漆黑海面，轻声道：“山河，你听见了吗？”
海风呼啸，无人应答。
唯有浪涛拍打着船舷，如同岁月沉重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