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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单位！立即散开！进行不规则机动规避！”
在经历了短暂的、因为恐惧而导致的思维停摆之后。
麦克斯维尔中校体内那属于王牌飞行员的战斗本能，终于再次占据了上风。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通过战术频道，向所有幸存的队员，下达了唯一正确的命令。
剩下的四十五架“金雕”战斗机，如同受惊的鸟群般，瞬间就打乱了原本严密的攻击编队。
它们发挥出其前掠翼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亚音速机动性能，在天空中，开始进行着各种毫无规律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蛇形机动和高速滚转。
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摆脱那个看不见的、如同幽灵般的锁定。
“开启全部主动电子干扰！用最大的功率！给我把这片天空的电磁频谱，变成一锅该死的、沸腾的粥！”
麦克斯维尔再次吼道。
一时间，所有的“金雕”战斗机，都开启了它们机载由毛熊最新研发的“希比内”电子战系统。
强大的干扰电波，瞬间就覆盖了方圆数百公里的空域，试图让敌人的雷达和导弹导引头，都变成“瞎子”和“聋子”。
“注意观察你们的后方！注意目视搜索！敌人一定就在我们附近！他不可能真的是幽灵！”
麦克斯韦尔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的队员，也提醒着自己。
然而，就在他陷入到这种紧张的、近乎神经质的沉思之中的时候。
“轰！轰！”
又是两声巨大的、沉闷的爆炸声，通过无线电，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麦克斯韦尔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立刻向自己的右后方看去。
只见，他的两架僚机，那两架刚刚还在他侧后方，忠实地护卫着他的“金雕”战斗机，此刻，已经变成了两团在空中迅速膨胀然后解体，绚烂而又致命的巨大火球！
飞机的残骸如同被撕碎的黑色纸片，夹杂着滚滚的浓烟向着下方的大无力地坠落。
“不——！！！”
麦克斯韦尔发出一声悲痛的怒吼。
然而，最令他感到恐怖和绝望的是。
从始至终，他都开着自己飞机上最先进的、360度全向探测的预警雷达。
但他的雷达屏幕上，却连一丝一毫袭来的导弹的信号和影子都没有看到！
那些导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直接从另一个维度传送到了他队友的飞机旁边，然后引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空战的所有理解！
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这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来自更高维度文明的降维屠杀！
“魔鬼……我们遇到魔鬼了……”
一名年轻的鹰酱飞行员，在频道里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哀嚎。
恐慌，如同无法被扑灭的瘟疫，在整个“金雕”编队中，疯狂地蔓延开来。
剩下的飞行员们，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战斗意志。
他们不再听从麦克斯韦尔的指挥，而是像一群被捅了窝的无头苍蝇，发了疯一样，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向着四面八方不顾一切地逃窜！
他们只想逃离这片该死的、被幽灵所笼罩的死亡空域！
他们只想活下去！
然而，那个看不见的“幽灵”，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哈里斯堡，联合指挥部。
方宇正平静地坐在那个充满了未来感半躺式的指挥官座舱里。
他的面前，那块巨大的沉浸式环形主屏幕上，正清晰的以一种“上帝视角”，显示着整个空战战场的所有态势。
屏幕的中央，是四十三架正在疯狂逃窜代表着“金雕”的红色光点。
而在这些红色光点的周围，则分布着上百个不断闪烁着，代表着龙国无人攻击机的更小蓝色光点。
这些蓝色光点，一部分来自高空中的“九天”无人机航母。
另一部分，则来自地面上伪装成民用卡车的无人机发射车。
更重要的是，在整个战场的上方，那架空警-3000“守望者”预警机，正像一个全知的神明，将它那无所不在的强大数据链网络，覆盖了整个战场。
它将所有敌我单位的信息——位置、速度、高度、状态——都整合到一起，然后，通过名为“女娲”的自主学习和运算能力的人工智能空战指挥系统，进行着以每秒钟数十亿次恐怖速度进行的分析、计算和决策。
“‘女娲’，报告战况。”方宇淡淡地开口，他的声音，仿佛就是这整个庞大智能化的空战体系的、唯一的意志。
“报告指挥官，”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立刻在指挥舱内响起，“敌方编队已经彻底陷入混乱，正在向不同方向逃窜。我方‘蜂群’无人攻击机已完成对所有目标的分割包围。”
“根据计算，已为每一个敌方目标，分配三到五架‘巡察者-2’攻击单元。”
“攻击方案已生成，命中率预估为98.7%。是否授权执行‘蜂群绞杀’最终方案？”
方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如同落入蛛网的猎物般正在做着最后挣扎的红色光点，轻轻地说出了那个决定他们最终命运的词。
“授权。”
高空中，那些正在疯狂逃窜的“金雕”飞行员们，根本不知道，一张由上百架拥有人工智能的无人攻击机所组成，看不见的天罗地网。
已经悄然地，在他们的头顶和四周，彻底张开。
麦克斯韦尔中校正驾驶着他的“金雕”，以最大的推力，向着纽约州基地的方向，疯狂地逃窜。
他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他只想离那片被诅咒的空域越远越好。
突然，他的机载雷达，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尖锐、最凄厉的警报声！
他的雷达屏幕上，瞬间被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袭来的红色导弹信号，所彻底填满！
那些信号，有的来自他的头顶，有的来自他的下方，有的来自他的左右两侧！
他就像一个突然闯入了黄蜂巢的倒霉蛋，被成千上万只愤怒的黄蜂，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进行了无死角的、饱和式的围攻！
“不……不——！！！”
他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绝望而不甘的怒吼。
然后，他的座舱，连同他的身体，和他那架曾经被他引以为傲的“金雕”战斗机，就在数十枚微型空空导弹的同时命中下。
瞬间，被炸成了一团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绚烂的巨大火球。
而这样的一幕，在同一时间，正在这片空域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上演着。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熊鹰联盟”的王牌飞行员们，在龙国这种全新的人工智能化“蜂群”作战体系面前，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反击动作都做不出来，就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一一从天空中，彻底清除。
五分钟后。
“女娲”那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在指挥舱内响起。
“报告指挥官。敌方四十八个空中目标，已全部被清除。我方‘蜂群’单元，损失三十七架。任务完成。”
“‘狩猎’，结束。”
方宇平静地摘下了他的战术目镜，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了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而他身旁的宋振华将军，则早已彻底呆滞。
他张大了嘴巴，如同一个第一次看到大海的旱鸭子，大脑因为受到了过度的冲击，而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终于明白，方宇之前那句“狗斗？狗都不干！”的真正含义了。
在绝对碾压式的体系和信息优势面前，所谓的个人技术，所谓的飞机机动性，都变得是那么的可笑和毫无意义。
这，就是未来空战的模样。
这，就是龙国为这个世界，准备好的真正“新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