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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明王的抉择(第1/2页)
霓裳悬浮于空，七彩流光在她周身环绕，将漫天风雪与下方的黑暗混乱映照得光怪陆离。她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两颗寒星，快速扫过战场：凌渊与阿璃正合力对抗那由墨阳化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葬骨渊”气息的怪物；远方，沧溟引发的恐怖天象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浩瀚的妖力中混杂着一丝让她都微微蹙眉的、更为古老阴冷的“深涡”意味。
（一个小小的蛮荒部落，竟同时招惹了两种深渊污秽，这凌渊，还真是个惹麻烦的体质。）她心中闪过一丝荒谬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不悦。无论是葬骨渊的投影，还是深涡的仆从，都是她这等存在所厌恶的混乱与污秽。
凌渊的刻针与阿璃的净化光柱已轰至兽骨核心前，墨阳所化的怪物发出绝望的尖啸，所有的黑暗能量疯狂回缩，试图做最后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霓裳动了。
她并未攻击凌渊，也未帮助墨阳。而是纤纤玉指优雅地向前一点。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七彩琉璃光泽的羽毛状光华，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越过凌渊和阿璃的攻击，直接点在了那块暗红兽骨的正中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极其清脆的、如同琉璃碎裂的“咔嚓”声。
那块坚不可摧、作为一切邪恶源头的兽骨，表面瞬间布满了七彩裂痕，内部试图涌出的黑暗能量如同被无形的壁垒封锁，剧烈挣扎却无法突破。
霓裳的攻击，并非毁灭，而是封印与隔绝。
“葬骨渊的污秽，不该沾染此界。”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对混乱污染的纯粹厌恶，“此物，我收了”
话音未落，那七彩羽毛光华猛地一收，竟硬生生将那被封印的兽骨从墨阳扭曲的身体中剥离出来，化作一道流光飞回霓裳手中。
“不——”墨阳（或者说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充满不甘的嚎叫，失去了兽骨核心，他庞大的黑暗身躯如同被戳破的气囊，开始剧烈地扭曲、收缩、崩溃，构成他身体的腐朽血肉和能量迅速消散，只剩下一点点灰烬飘落。
强大的外部威胁墨阳，竟在霓裳举手投足间，被轻易瓦解。
凌渊和阿璃的攻击落在了空处，两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愣住，怔怔地看着空中那位华美绝伦却实力恐怖的孔雀明王。
霓裳打量着手中被七彩光华包裹、仍在微微震颤的兽骨，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随即将其收起。她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凌渊，语气依旧平淡：“看来，你的麻烦不止这一点”
远方，沧溟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庞大的黑影已经清晰可见，滔天巨浪裹挟着毁灭的气息，距离海岸仅剩数里之遥，部落的符文光幕在如此威压下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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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论霓裳是出于何种目的，她确实解决了墨阳这个迫在眉睫的危机。
“霓裳族长”凌渊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目光锐利地看向她，“深海巨妖沧溟来袭，目标是我部落，此獠凶残，若其登陆，方圆百里必将生灵涂炭，渊恳请族长，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出手相助，阻其登陆！黑石部落必将铭记此恩”
他没有提私人恩怨，而是将问题拔高到“生灵涂炭”的层面。他知道，对于霓裳这种层次的存在，私人请求或许无用，但涉及秩序破坏和大量生命消亡，或许能引起她的一丝干预。
霓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看了看汹涌而来的沧溟，又看了看严阵以待却显得如此渺小的黑石部落，最后目光落在凌渊身上。
“生灵涂炭与吾何干”她的话语冰冷而现实，“此间生灵之存亡，乃其自身命运法则之体现。吾非此域守护者，亦非尔等保姆”
凌渊的心沉了下去。
但霓裳的话音并未停止：“不过”她话锋一转，冰蓝眼眸中闪烁着算计与好奇的光芒，“这头深海老妖身上的‘深涡’气息，倒是令人生厌。而且，凌渊巫医”。
她凝视着凌渊，语气变得微妙：“你屡屡能让吾感到意外。吾很好奇，面对如此绝境，你还能有何种表现，你的‘智慧’，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吾可以出手，暂阻其登陆片刻”霓裳缓缓道，“但这并非无偿。其一，此件事了，关于‘细菌’之说，以及你应对此次危机所展现的一切‘智慧’，需毫无保留向吾阐述。其二，吾要你一个承诺——将来吾若有所需，你需为吾做一件事，不违背你之原则的前提下”
她开出了条件：知识，和一个未来的承诺。
“好”凌渊毫不犹豫地答应。此刻，没有任何事情比换取部落生存下来的机会更重要。
“聪明的选择”霓裳满意地轻笑一声。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绚丽的七彩长虹，竟主动迎着那毁天灭地的海啸与沧溟的巨大黑影而去。
“所有人，退回防御工事，全力支撑符文”凌渊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立刻下令。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开始，霓裳或许能暂时挡住沧溟，但最终，能否度过此劫，还是要靠部落自己。
他拉起阿璃，与凌骁等人迅速退回部落围墙之后。
远处天际，七彩流光与墨黑的海啸妖力轰然对撞，爆发出照亮整个夜空的恐怖光芒和巨响，两位顶级存在的交锋，仅仅是余波，就让大地如同筛糠般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