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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如的女儿？()
莫清薇差点下意识就把哪来的那么大一女儿问出了声,这样显得她有点太蠢了，及时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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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问意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更别说她身边跟着的白净如了,想必年岁不算少，起码上千数。
她成亲生子好像也很正常。
但是！
那个魔女是她的女儿！
我没听错吧！
莫清薇差点怀疑人生。
“她知道我杀了她女儿吗？会不会报复我？”
姬问意看她一眼。
“不知道。”
当初明面上是莫清薇手刃魔女，其实真正把人灰飞烟灭的是她，就算白净如要报仇,也应该是找自己报。
更何况，莫清薇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那我是不是该离她远点。”莫清薇轻咳一声，“万一将来知道了，下手黑我咋办。”
姬问意：“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女儿呢？”
“何必庸人自扰。”
莫清薇心想。
也是,白净如活了这么久，要真在意那个女儿，早八百年开始查了。如果不是她的那个女儿,或许莫清薇下定决心，开始以杀止杀的时候还要更晚一点，女魔修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你究竟想说什么？”
莫清薇吸了口气，“不会现在想怎么跟我忆往昔吧。”
“我听说那是人死之前走马灯,才会重新再次看见这些。”
面具下，姬问意唇角微微勾起。
“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何要与你朋友成婚？”
怎么可能不想！
这个疑问这么多日子,时不时的就在莫清薇脑子里盘旋,可没落到实处，只有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怀疑。
莫清薇见姬问意卖关子，忍不住道：“孟槐一个正值青年的女子，和白净如这个活了千八百年的老妖怪,不就是强取豪夺，难不成还有什么前世今生？我以为就是宴席上的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呢！”
莫名躺枪的姬问意：“……”
她衣袖轻抬，掩住嘴轻咳。
莫清薇立刻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之处。
“当然我不是说你啊。你跟她不一样。”
“快快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见姬问意但笑不语，莫清薇抓心挠肝，揪着她的衣袖，黏黏糊糊道，“问意~你可收了神通吧！”
姬问意卖够了关子，轻轻一笑。
“白净如以前……是修无情道的。”
无情道？！
这一听么就是充满了某江各种叠buff的感觉。
莫清薇就没有见过真正修成无情道的主角，要么道心破碎，要么转修其他道。
“你不会想跟我说……孟槐就是那个让她修不成无情道的人吧？”
莫清薇吸了口气，诧异：“可我与孟槐之前相处的这些时日，并未见
()过她别的身份，而且，她今年不过百岁。”()
孟槐是魔渊里土生土长的，只因为她母亲身份低贱，从小便被人欺凌，身子骨、修为也不如他人，又善于忍受，看着就不像一个能令白净如道心破碎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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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她被人夺舍。
亦或是，她是曾与白净如恩怨爱恨情仇纠缠的转生。
这说起来似乎有点天方夜谭。
莫清薇心想。
我都穿书了，区区一个前世今生，没什么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这样顺着一思考，便很能想清楚其中关窍。
“她长得很像？”
似乎对莫清薇的理解能力有所误判，姬问意喉咙微动，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或许吧。”她神色淡淡，“毕竟没见过真人。”
莫清薇眨眨眼：“你没见过她长啥样？”
姬问意不答反问：“本尊为何要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莫清薇被噎住了。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只是，如果孟槐真的是那个人，千百年过去，不知道轮回了多少年，现在她已经没了那些记忆。”莫清薇咽了咽口水，“也不记得与白净如曾经发生过哪些爱恨情仇，白净如将执念转投在她身上，是否对她不公平。”
“公平？”
姬问意冷冷一笑，似在可笑她的天真。
“这世间从未有公平可言，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弱小怜悯，同情，自然也不会征求你的意见，愿意不愿意，你说了不算。”
莫清薇弱弱挣扎：“但这不一样。”
两人站在小摊前有一会儿了，矮小魔妖忍不住道：“姑娘们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也别耽误小的生意啊。”
莫清薇悄悄往姬问意那边瞄。
姬问意拿了刚刚比划的那一支簪子，又随手挑了两样，直把小妖乐得耳朵高高竖着，满脸堆笑：“谢谢客官！”
“等一下！”
莫清薇突然叫停。
“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好歹也要优惠点吧？”她拿出菜市场砍价的老手姿态，在小魔妖目瞪口呆面前，噼里啪啦舌灿莲花，讨价还价，很快便让原本既定的价格打了个大折，在对方被唬得愣愣的目光中，将余下的魔晶塞回姬问意手中，昂首挺胸的拉着她走了。
回过神来的小魔妖跺跺脚，暗恨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市集上来了个砍价狂魔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街上，姬问意盯着莫名被塞回来的钱袋，不明所以：“本尊有钱！”
狠狠过了一把瘾的莫清薇：“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随便造了吗！我这是在给你省钱懂不懂！”
正说着，姬问意突然伸手，将她往身前一拉，一根尖锐的火红箭簇如流星划过，带起的灼热能将人烧穿，直直朝着右侧杀去，如果不是拉得及时，那只箭戢能把人脑袋刺穿。
()紧接着，大街上打斗声不绝如缕，叮叮当当。
“有妖族！”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妖族混进市集了！”
尘土飞扬，大街上铺子凌乱不堪。
一个伪装的妖族被迫在魔域众人面前现身，他胸前破了一个大洞，满嘴鲜血，却仍旧高高杨起脖子，发出一声嘹亮的冷笑：“想要我的东西，就得拿我想要的来交换！强抢算什么？原来魔渊的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吗！怪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周围顿时乱了起来，七嘴八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血天露这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一只妖族手里？”“一定是他偷抢了别人来的！”“快快快，快去禀告将军，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妖人关进大牢！”
莫清薇一听，不由得发问：“血天露是什么？”
彼时她紧紧抱着姬问意的腰肢。
刚刚赤色箭簇擦破了她后颈皮肤，渗出些血来，姬问意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很快恢复如初。
细腻皮肤下，跳动的血管让人躁动不已。
姬问意磨了磨牙，只轻轻说：“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血，凤凰咳血，便为血天露，从前只存在于幽灵镜内，一旦接触到妖族躯体，可将神魂燃烧殆尽，是传说中的杀器，不过对于凤凰而言，本就是生死一霎，我听说，对除妖族之外，倒有一些别的功效。”
“什么功效？”莫清薇第一次听说这玩意。
姬问意掀起眼帘，幽幽道：“真想知道？”
见她点头，俯身耳语了几句。
莫清薇瞪大眼睛，刹那间耳朵发红：“算了算了，我不听！”
姬问意莞尔：“这不是你想知道的嘛。妖族手里有这种东西，可见确有蹊跷，不用管他，咱们继续逛街。”
前方魔族稽查队来了，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
她行动疾速，带来的人一部分将妖族押了下去，一部分清理大街上四处喷溅的血。
集市内归于平静，莫清薇再抬头望去时，看见白净如在对面不知何时出现，朝自己这边点了点头。孟槐在她旁边，手里拿了些东西，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几分钟后，孟槐收好东西，朝莫清薇走来。
有人来了，莫清薇自然不能再占着人便宜，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朝她一笑：“白将军怎么不过来？”
靠的近了，莫清薇才发现她嘴巴微红肿，眼睛水汪汪的。
孟槐抿着唇，低声说：“她现在有事，让我先跟着你们。”
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莫清薇有点点忧桑。
不过孟槐算是朋友，她拉着人往前走远了点，在肉眼看不见姬问意，掩耳盗铃后，莫清薇终于没忍住问：
“是不是她逼迫你，跟她一起成婚？”
孟槐静静的望着她。
“现在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
虚无缥缈的声音落不到实处，仿佛一直在高空悬着，以至于莫清薇心头突然涌出一丝丝奇怪的错觉。
眼前
长相清丽的孟槐，有哪里不一样了，气质沉淀下来的她，脱胎换骨。
莫清薇张张嘴，刚想说话，被向来温顺的孟槐打断了。
“清薇，不要拿你自己那一套准则来看待我，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孟槐注视莫清薇错愕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生来卑贱，人人可欺，在玄都的时候，罗莎小公主视我为眼中钉，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已经过了太多年这样的日子。现在，我不想过了。”
“白将军待我极好。”
她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她视我为珍宝，怜惜我，爱护我，惩戒那些对我不敬的人。”
“与她成婚，脱离魔渊最下贱的身份，从此有人尊我，爱我，我为什么不愿意呢？”
她反问莫清薇：“换一种与众不同的，新的活法，不好吗？”
不好吗？
此刻的莫清薇再说不出话。
之前她答应过将孟槐带在身边，免收他人欺负，后来魔将大闹庆功宴，被白净如带走了。
如果只是白净如一见钟情，那么她绝不会阻拦小姐妹有更好的去处，但今日她从姬问意那里知道了其中秘事，自然不想孟槐跳这个火坑。
人容易走极端。
如今白净如风流开妩媚，肆意妄为。可以想象她之前，或许是截然不同的性子，然而能令那种性格的女子性情大变，无情道破碎，想来不是简单的恨海清天能概括的。
应该是极其惨烈的一段故事。
所谓宠爱假象，一旦白净如开始“你不像她”种种渣女发言，这些都会化为乌有。
莫清薇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跟她说。
说“你只是她喜欢那人的转世”“你们是同一个人”？
前世今生，哪怕莫清薇曾经浸淫网络小说多年，一人论与二人论缠缠绵绵，纠缠不休。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莫清薇只能看着孟槐福了福身，感谢自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您。”孟槐笑了笑，意味不明的提醒道，“也请姑娘您不要一叶障目，珍惜当下。”
有史以来，能留在魔渊尊主身边的，除了几个手下，就属最近出现的莫清薇。他人或许觉得莫清薇只是一届凡女，但孟槐却隐隐有种不同的感觉。
特别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嚣张跋扈的恶女罗莎败北以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养在魔都内的凡人女子，深受尊上喜爱，日日笙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莫清薇并未听出其中深意，深吸一口气后，恭喜道：“希望你得偿所愿。”
不过孟槐的提醒还是有用的。
魔渊集市一遭，或许是知道了孟槐与白净如的纠葛，融化了横在莫清薇与姬问意之间的冰川。
从幽灵镜出来，到魔渊的这些时日，两人久违的和好如初，唯一让莫清薇感到不满的是——姬问意不曾解开对她的修为束缚。
床帏之间，莫清薇恨恨咬住姬问意的下唇，作弄她。
“你是不是就等着美女救英雄！”
在她们曾经住过好几个月，精心布置的人间小屋里，姬问意白发凌乱散在床单上，肩颈血红的纱衣松松垮垮。
她攀附着莫清薇的脖子，痴痴一笑。
“这都被你发现了。”
莫清薇撑着身子，低头。
她泪盈于睫，神色迷离，肌肤寸寸泛着红意。
那些清冷的、神秘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自此短暂融化在唇齿相依，亲密舔舐里。
莫清薇弯腰，亲了亲她的嘴角，手贴近她的，慢慢的握拢，十指交扣。
如果有地老天荒，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
莫清薇凝视着她的睡颜，片刻后起身，走到一旁的屏风后，指尖化为利刃，将手腕割开一条缝，血液滴落，接了一大碗。
她手腕裹好布，将袖口放下，随机走到床前，唤醒熟睡的姬问意，将碗放到她嘴边，轻声诱哄：“出了那么多汗，得补一补。”
姬问意迷迷糊糊的凑过去，眼睛还未睁开，舌尖从猩红的嘴中探出来。
就在接触到液体的那一刹那。
她猝然睁开眼眸，盯着莫清薇那略失血色的唇。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