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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修则找了个?理由,偷溜到偏僻的角落,一把呼出了系统。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没?答话,轻轻咳嗽了一声。
陆宜修回头,见?凤晓笑容灿烂的站在他身后,目光焦点?落在陆宜修身前。
陆宜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空地,那里什么都没?有。
凤晓的视线在他脸上稍稍停顿,有些惊讶:“你什么都没?看?见??”
这?听起来像是他该说的台词,但陆宜修确实什么都没?看?见?,系统没?显出身影,空地仅仅只是空地,没?有值得瞩目的地方。
陆宜修:“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凤晓的表情稍稍有些古怪,他伸手轻轻划过虚空,像在触碰一条无形的线般:“我从小?就知道,我眼里的世界跟其他人看?到的不一样……”
“它拙劣又虚假,就像精心捏造的玩具,力?不从心的上演着无聊戏剧。”凤晓语气平淡:“但在你出现后,世界变得更奇怪了,不,应该说更真?实了。”
“拙劣的假面被?撕破,露出了真?实模样。”
凤晓盯着陆宜修周身看?了几秒:“长条的黑色阴影在破碎的空间中穿梭……”
他伸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空气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一次,陆宜修看?到了他想抓住的东西。
系统扑闪着翅膀,穿过凤晓的手,停在了陆宜修肩膀上,满脸写着幸灾乐祸:“他看?见?我了。不过别担心,他看?见?的跟你看?见?的不一样……毕竟我得保障客户的游戏体验嘛。”
系统笑嘻嘻的将陆宜修拽进白色空间,将定格的世界遗留在另一端。
“好了,这?下我们能好好说话了,”系统嘀咕道:“他的██太高了,老是能逮到我,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
“知道为什么不可直视神吗?对人类来说,神是一种杂质构成的能量体,人类直视神就是直视那些杂质,这?是一种污染。”
“人类会被?污染成怪物,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些‘邪神仆从’,失去?理智,失去?躯体,失去?一切,疯狂且虔诚的信仰着神。”
“虽然我不是神,但没?有许可直接查询我的数据也有被?污染的风险。当然我跟神不一样,我可不会随便把人污染成怪物,顶多就是把人污染成一段特殊数据……”
见?系统滔滔不绝的自爆了一大堆信息,陆宜修抓住重点?:“特殊数据?”
“这?属于超出认知范畴的概念了,”系统思考了下:“简单来说,就是世界在他眼里变成我看?到的模样。”
陆宜修扬眉:“所以他的人物特性上有个?‘虚拟与?现实的堪破者?’?”
“这?跟我无关,”系统撇清关系:“那是游戏开始前的事情,你都没?开始玩游戏,我没?事跑他跟前溜达干嘛?”
他这?么一说,陆宜修想起了他叫出系统的本?意:“长征的小?故事又是怎么回事?之前的陆宜修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别告诉我,到时候我还得再跑过去?教?孩子。”
“说来话长……”见?陆宜修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系统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不过长话短说,都是大道搞的鬼。”
“大道跟我的功能太相近了……刚好小?皇帝本?来就跟他‘有缘’,君权神授嘛,所以他动了手脚,不然小?皇帝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看?到世界的本?源?”
按照大道记仇的特性,这?确实是他会干得出来的事情,拐弯抹角就要坑系统一把。
陆宜修有些不解:“这?个?长征的小?故事总跟大道没?关系了吧?他总不能知道这?么多吧?”
人类大部分时候都无知的可爱。小?凤凰眨了眨眼:“你跟大道单独相处过,只需要那么一瞬,就足够他查阅一切,包括你的过去?和未来。”
陆宜修皱起眉。
系统心满意足道:“这?下你看?他也不顺眼了吧?”
“可惜修仙者?那个?游戏已经?通关了,大道接下来不会再做小?动作了,你就算想对他做什么也没?机会了,”说道这?里,系统委屈极了:“要是我也能跟他一样旁观,才不会到现在都还没?下班。”
陆宜修勉强得到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怎么让人高兴。
陆宜修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说大道能查阅一切,包括我的过去?和未来,那你……”
小?凤凰拍了拍翅膀,笑呵呵道:“我当然也能了。别看?你觉得咱俩不是一路人,在我眼里,我们的合作进行的可顺利了。”
*
从白雾重归真?实,凤晓看?了眼空无一物的手,又环顾了一圈空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陆宜修身上:“不见?了。”
陆宜修:“他走了……”
准确来说,系统只是安静了下去?,在他不想被?察觉的时候,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凤晓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陆宜修:“如果?我说他是神……”
凤晓抬眼看?他:“笼子里的那些?”
“不,不是那种神,”陆宜修:“是君权神授的神。”
凤晓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伸手与?陆宜修相握,温热的人体温度从相触的皮肤中传递,平复躁动的声音。
凤晓扬起了个?笑:“那他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凤家直系血脉马上就要死绝了,没?了君权,又哪来的君权神授?”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陆宜修不由问道:“你不在乎?”
“阿修,我跟这?个?疯狂的世界相处了十六年,”凤晓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没?疯,是因为我知道什么值得我在乎。”
他牵着陆宜修的手,朝热闹的军营走去?:“国家、人民、士族、血脉、传承、神灵……这?些东西都不值得。”
说实话,陆宜修觉得“没?疯”这?一点?其实还是有点?商榷余地的……
不过凤晓不怎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极了。
凤晓:“我只在乎你。”
陆宜修一愣,扭头去?看?他,凤晓凑上前轻碰了碰陆宜修。
只是纯粹的触碰到另一个?人的皮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那些躁动就骤然泯灭于无声之中。
就像是悄无声息的花在荒野上一朵朵绽放,将枯原装点?成独一无二的风景。
“人们为爱情找了很多形容词,为阐述它找了无数理由,”凤晓捧着陆宜修的脸,加深这?个?吻:“但对我而言,喜欢就是喜欢,你拥有了我所有的情绪波动,你占据了我所有的想象……”
他步步紧逼,掠夺一切,陆宜修失神的捕捉着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窥见?了另一个?灵魂。
疯狂执拗,简单纯粹。
*
金鎏意的视线在天上地下徘徊,没?敢看?陆宜修跟凤晓,方才惊鸿一瞥时看?到的场景残留在他脑海里——凤晓一手环着陆宜修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按着脖子,几乎控制住了对方所有挣扎的余地,充斥着惊人的独占欲。
在金鎏意兴致冲冲跑来找人,一不留神撞见?这?一幕时,凤晓友情附赠了一个?恍若领地被?冒犯的眼神,冷气从他脊椎一路上蹿,到眼下都还没?消停,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光荣牺牲了。
我真?的只是一时兴奋过度……
金鎏意冤啊,他也不想撞破这?种场景,更不想被?顶头大boss用“你找死”的目光盯着看?。
不过凤晓不接受任何解释,被?打断的凤晓眼下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他盯着金鎏意,阴恻恻发问:“你是说,军队准备好了?”
金鎏意看?天看?地:“啊……对,跟县衙沟通了下,凑了三四天的干粮,再多实在没?有了。”
军队数量不少,能匆忙筹集这?么多粮草,已经?是县衙那边十分配合的结果?了。
调动军队长途奔袭没?有说上去?那么简单,相反它面临着诸多问题,比如说这?么多人的粮草要怎么安排,再比如说这?么多人如何调度指挥。
这?不仅考验国家的后勤保障能力?,还考虑带队的将士们的指挥能力?。
奏折上平平无奇的数字化作现实,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绵长队伍,队伍由活生生的人组成,不是意念一动就能操纵的机器人。
更何况这?是一支匆忙重组的队伍,一群老兵油子带着新兵蛋子,压根没?有纪律可言。
而凤晓说要带着他们长途奔袭来练兵……
这?听起来像是不懂国事、军事的小?傻子一拍脑袋想当然的主意。
金鎏意劝不住他,干脆一边听话干活,一边麻溜的给首辅告状,指望首辅能劝小?皇帝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结果?他没?等来首辅劝小?皇帝的折子,反而等到了首辅“让他放手施为”的回复。
这?朝廷彻底没?救了,唯一靠谱的首辅也被?小?皇帝带偏了。
怀揣着这?个?沉重的感?悟,金鎏意老老实实的干起了该干的活,在凤晓偷偷摸摸跟陆宜修谈恋爱的时候,一力?承担起了调度粮草、跟县衙沟通、安排人手招兵入伍等琐事。
这?么一看?,就很能理解金鎏意为什么觉得凤晓这?个?提议是一拍脑子想出来的——因为凤晓就一直在偷懒,压根没?做过一点?正事。
凤晓若有所思:“三四天的干粮……也行。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
金鎏意放弃了挣扎:“咱们去?哪?”
凤晓回忆了下地图:“就去?隔壁的骆洲吧,离得近,听说最近挺热闹的。”
金鎏意回忆了下骆洲相关的信息,只记得那里的改革开展得不是很顺利,没?听说最近还有什么热闹。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带三万多的军队去?骆洲?”金鎏意狐疑的看?着凤晓:“陛下,这?不合规矩。”
要不是凤晓自己就是皇帝,金鎏意都怀疑他想造反了,带军队跑其他洲去?“练兵”?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开战的借口。
凤晓有些惊讶:“什么规矩还能规定皇帝不能去?隔壁府洲练兵的?”
这?就没?有前例!哪个?皇帝会跟凤晓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满世界乱跑?
金鎏意在心里嘀咕,还真?找不出有理可寻的规定来阻止凤晓,规矩是限制臣子的,人家是皇帝,带着大军在自己家里乱窜怎么了?总不可能自己造自己的反吧?
金鎏意无言以对,领命下去?安排军队出行。
凤晓看?了眼陆宜修微微泛红的唇,试探着问道:“咱们继续?”
陆宜修似笑非笑的看?他。
凤晓“啧”了一声,给金鎏意记了一笔,然后道:“那我得去?跟他们熟悉一下了,毕竟接下来还要朝夕相处好一段日子呢。”
*
凤晓说到做到,钻进新兵营后,跟新兵们打成一团,热热闹闹的带着数万军队出发。
长途拉练,所有人负重赶路。
在队伍开拔前,老兵油子跟金鎏意的想法一模一样,都觉得这?纯粹是一拍脑瓜做出的决定,等军队开拔,这?位大人就该知道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数万人的队伍调度,数万人的后勤保障,这?可不是金鎏意这?么几个?人能糊弄过去?的。
但谁也没?想到,最先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居然是他们自己。
队伍刚开拔时,所有人神采奕奕的上了路,队伍甚至还有个?看?起来不错的队形。
等凤晓一马当先的走啊走,渐渐的,众人觉得情况不太对。
金鎏意看?了眼天边的大太阳,委婉的询问凤晓:“咱们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我看?其他人好像累得不行了。”
凤晓停下脚步,环顾早已没?了队形、松松垮垮的队列,又眺望了下远方:“路还远着呢,没?时间休息。”
咱们不是去?骆洲吗?这?路哪远了?三四天的功夫赶路完全来得及啊?
金鎏意满肚子疑惑,没?敢问出口,沉默赶路。
又过了片刻,金鎏意气喘吁吁的跑来跟凤晓汇报,已经?有人掉队了。
凤晓大手一挥:“没?事,会赶上来的,继续赶路。”
于是队伍里的人越掉越多,松垮的队形在官道上形成一条绵延不绝的长龙,落在后方的不少人开始琢磨起了就此回军营的念头,大不了到时候万一上官问起来了,就说没?赶上。
结果?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辆马车溜溜达达的从后方赶了上来——那是刚出发的陆宜修以及阿潘。
阿潘一路驾车往前赶,一路通知掉队的士兵:“无诏擅离军队者?,按逃兵处置。”
众人一激灵,什么念头都没?了,也不歇着了,急忙跟着马车一路往前赶。
自古以来,逃兵都是大忌,全家流放那都是轻的,判个?斩立决也不为过。
不过因为大凤王朝的特殊性——它没?遇到过外敌入侵,连军队都变成了士族的私产,可见?它究竟和平了多久——所以逃兵几乎没?出现过。
内部叛乱更是罕见?,除非想暴毙,不然试图推翻“君权神授”规则下的皇权统治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大凤王朝的军队完全就是纸糊的老虎。
当然,军队哗变这?种事情也无从谈起了,大家都老老实实混日子,上头发钱的人从皇帝变成了士族,对他们而言也没?区别。
要是工资拖欠的实在太久,干脆就回家种地去?,等官府想起他们了,再重新跑去?军营,这?种事情可是真?实发生过的。
马车一路往前赶,像一条无形的鞭子,所过之处,所有人奋力?赶起了路,生怕被?当成逃兵。
新政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知道朝廷又硬气起来了,谁也不想先出头试试朝廷到底有没?有硬气到一口气砍掉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这?条零零散散的庞大队伍勉强拉近了些距离。
四条腿的马跑得比人快,马车驶到了最前方。
陆宜修撩起帘子对队伍最前方的凤晓道:“后面掉队的人可不少。”
凤晓停下脚步,接过木碗一口饮尽,看?了眼自己身后气喘吁吁的其他人,招呼金鎏意附耳说了什么。
金鎏意表情一变,征询的看?了眼凤晓,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又附耳跟另一个?人说了什么,这?个?悄悄话就这?样迅速在人群中扩散。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第一反应全是表情一变,然后陷入了思考。
金鎏意没?犹豫,他率先背起包裹,扭头朝身后走去?。
第一个?人动了,其余人跟着一起动了。
这?群位于领先位置的其他人逆着人群朝后方走去?。
随着那句“悄悄话”的扩散,逆流的人潮不断增加,急匆匆赶路的众人又急匆匆回首去?找后方掉队的人。
整个?队伍一团乱,压根谈不上纪律,要是有人趁乱跑路压根不可能发现——要是遇到突袭,那就更不可能形成任何有效抵抗了。
陆宜修好奇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凤晓一边擦脖子上的汗,一边道:“要是天黑前还没?赶到这?里,掉队的人将会被?视为逃兵……不过如果?有人帮上一把的话,或许他们就能赶上了呢?”
陆宜修闻言,伸手指了指对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够准确,最后道:“你就不怕真?逼急了,到时候整支军队哗变?”
“我当然不怕,”凤晓失笑:“君权神授嘛。”
他立于不败之地,有什么好怕的?
凤晓充分表示他也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的:“而且一群新兵,连血都没?见?过,哪来的胆量哗变?最多集体逃跑……”
但他们能跑到哪去?呢?大凤王朝的疆域之外,就只有十方大山跟一望无垠的大海。
如果?只想在大凤王朝境内随便找个?地方藏的话,那随着改革的推进,迟早会因为完善的户籍制度而暴露。
当然,这?些小?兵是想不到那么多的,他们可能压根没?想过逃跑。
百姓嘛,总是如此,被?逼迫到了极点?,才会蹦起来咬上一口,而眼下显然还不到逼迫到极致的程度。
既然凤晓想得如此全面,陆宜修没?话可说了,最后道:“那你要上来休息一下吗?”
凤晓兴致勃勃,方才那段急速赶路似乎没?让他精疲力?尽:“我得跟他们打成一片,不然这?场拉练的效果?可就要打个?折扣了。”
凤晓朝陆宜修挥了挥手,跟上逆流的人潮,就像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
陆宜修打了哈欠,对自己的独立特行感?受良好——他既不是皇帝,身上也没?官职,跟着这?群国家栋梁瞎跑什么?
不过考虑到凤晓的良苦用心,陆宜修决定帮他一把:“再往前走走,这?么点?路不够远,第一天总要印象足够深刻才行。”
凤晓是以陆宜修所在的这?辆马车作为今日长途跋涉的终点?,换句话说,他们的目的地是马车所在的位置。
阿潘驾驭马车,在车轮滚滚中,往前驶了一大段路。
*
凤晓一手搭着几乎脱力?的士兵,脚步像是灌铅般沉重,纯粹只是遵循着身体本?能在往前走。
金鎏意发出疑惑的声音:“奇了怪了,马车呢?”
在他的周围,所有人都是同样的造型,手里扶着精疲力?尽的队友,脚步沉重,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又在大太阳下晒干,然后继续被?汗水浸透,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前段路的急行军耗费了他们不少体力?,当时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都算得上军队里的精英,不管是体力?还是意识都比其他士兵更优秀。
所以在凤晓说了那句话之后,所有人都迅速做出了回头协助其他士兵的决定——不管是纯粹出于同胞爱还是察觉了凤晓的想法。
但回头协助其他士兵意味着他们又要重走一遍这?段路,然后带上掉队的同胞,再赶回来。
这?么一来一回,体力?的消耗有多大可想而知。
要不是凤晓也在这?群人中,士兵们或许早就放弃了。
但眼下,他们咬着牙带着整支队伍埋头赶路。
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太阳爬下山坡,伴随着天色的黯淡,风中带来几分凉意。
但拖拽着同胞的士卒们压根顾不上这?些,他们眼下只有一个?念头——那辆该死的马车到底在哪!
终点?遥远的像是无法触及,腿脚几乎失去?了感?知,机械且麻木的在往前迈,另一个?人的体重沉甸甸的压在身上,附带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在精疲力?尽之际,这?几乎彻底压垮了所有人。
这?些包裹里有干粮、水和换洗衣物等基础用品,是这?些天他们活下去?的必备品,即使?它再重,也没?人真?疯到把它扔了。
金鎏意已经?累得不行了,本?能的分辨着周围的景象,鼓舞着其他人:“马车就在前面了,再坚持一会……”
王白摸出水壶摇晃了下,空荡荡的水壶里什么都没?有。
他舔了舔嘴唇,通知其他人这?个?不幸的消息:“我的水喝完了,你们的呢?”
麻木前行的众人终于有了其他动作,他们晃了晃水壶,从没?有声音的动作里分辨出了答案。
“都喝完了,”单秋说一句话喘得跟狗似的:“这?么点?水压根不够喝。”
如果?他们慢悠悠赶路,再在中途休息个?几次,其实是够喝的,再不济他们也能抽出空去?补充水源,但奈何他们今天这?遭遇实在太反常识了。
在大凤王朝的军队压根没?有存在感?的情况下,谁还会下死手去?训练军队?
就算真?有人这?么有危机意识,他训练军队的办法也没?法超越时代和阶级的限制。
在华国漫长的历史上,唯有一支队伍凭借信念和理想创造了难以想象的奇迹。
除此之外,没?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凤晓也没?真?重走长征路的打算,就大凤王朝这?个?军队素养,趁早拉倒吧。
凤晓一开始就说清楚了,这?是拉练——只是在此之前,这?种高强度拉练的方式从未登上过大凤王朝的历史舞台而已。
而眼下,第一个?吃螃蟹的众人,此刻唯一的念头是——那辆该死的马车!到底在哪!
希望的光总在绝望时亮起。麻木前行、又累又渴、一停下脚步就再也走不动的众人突然听见?了欢呼雀跃的声音。
“有河……诶?那是不是马车?”
队伍里的众人蓦然抬头,平静的河流旁,马儿低头吃着草,长长的尾巴百无聊赖的一晃一晃。河边的篝火旁烧着一大桶水,因为等得太久,烧开的水早已凉了。
“是马车!”
体力?已经?被?压榨到极致的众人爆发出响亮的欢呼,黑压压的人群撒丫子的朝马车的方向跑了过去?。
正在煮鱼的陆宜修看?了眼人潮涌来的场景,不觉得多,只觉得少:“哇哦……这?人少得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