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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苏沫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在地上,还没等起身就被另外一个配合着压住。
若是之前苏沫还能挣扎着跟他们斗一斗,但这几个月来她不是生病就是受伤。
昨日腿又跪了那么久今日还没好全,对上几个男人根本毫无胜算。
“死丫头,敢伤老子,好啊,你现在让老子玩老子也不玩了。”
“你们几个给我上,不就是验货么,谁验都一样。”
不堪入耳的话让苏沫听了反胃。
尤其是当她腰上探上一双男人的手时,她更是心理性不适,几欲干呕。
“真别说,虽然她毁了容,可这身材真是一顶一的,咱们兄弟今儿也托了少爷的福。”
“你们要是喜欢以后老子娶了她就让她当府上的人肉器皿。”
源源不断侮辱的话传入耳中。
苏沫有一瞬间感觉头皮都要炸开,整个人血液似乎都要从看不见的毛孔流失。
浑身几乎被冰封冻结。
无力感充斥着胸口,这一瞬间所有的冷静所有能依靠大脑想出的办法全被压制。
她的反抗她的坚决她的奋起,在绝对的力量和权力面前不堪一击。
这是苏无秧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告诉她。
她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
“都住手!”怒气中夹杂着几分心慌的声音传来。
压在苏沫身上的几人被踹开。
苏凌臣冷淡的脸上少见的浮现一抹恐慌,一拳砸在其中一人的脸上。
“契行,把他们的手都给我剁了!”
身边接连不断响起惨叫。
苏凌臣把地上躺着的人扶起来,摸到她的脸是冰凉的:“小沫,小沫!”
苏沫没有任何反应,瞳孔涣散,似乎连灵魂都被抽走,那张没有任何血丝的嘴一张一合。
苏凌臣低头才听见她念叨的两个‘好脏,好脏’。
心脏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攥住。
苏凌臣恍然想起那日在马厩瞧见她的场面。
手下的人体温流失的很快,似乎就连生命都要这样被溜走一般。
“不脏,没事了,你很安全。小沫!小沫!”苏凌臣一个劲喊着她,慌乱的去给她系扣子,瞳孔止不住的发颤。
“小沫,你清醒些,你没事了。”
扣子系不上,他的手也在发抖。
苏启手底下的人都被契行制住,只剩了他一个被契行压跪在地上,两手捂着下体还在哀嚎。
“苏凌臣你这什么意思,是你说让我娶她的,现在又来管什么闲事!”
这句话像是一簇滚烫的火苗在苏沫心底点燃,而后骤然燃烧起来,烫得她浑身发颤。
她的视线逐渐聚焦,眼前显露出苏凌臣那张紧张中染了暗沉的脸。
“是你……”
苏凌臣手僵住,脸上所有的表情也跟着僵住。
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而后收回,嘴边的线条绷紧。
确实是自己提议二哥让苏启娶她的。
只是自己没想到苏启会这么快动手。
“我问,是不是你。”苏沫双目猩红的盯着他,浑身颤得厉害。
苏凌臣第一次无法对上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韵儿的伤很严重,这是最好的……”
‘啪!’
一巴掌狠狠打了下去,脆响声震了现场的所有人。
甚至就连苏启都愣在原地,忘了喊疼。
苏凌臣被打偏了脸,好一会子回不过神。
许久之后,他紧了拳,向来平静的眸底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眼底几乎本能的闪过杀意,可待等骤然正回头看向苏沫时,这股因怒气而生的煞气又被生生压了回去。
她打人的手还没收回就已经抖得厉害,不知何时脸上已满是泪痕。
“为什么是你……”
设计今天这一出的可以是苏韵,可以是苏擒峰也可以是苏无秧,甚至可以是顾封尘。
可为什么是他?
是当初苏启手中救过自己的他!
“苏凌臣,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苏凌臣身子猛然僵住,瞳孔也跟着缩了下。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觉自己失了声,竟连一句‘小沫’都喊不出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们今个要不给我个交代,休想让我娶……”
“滚!”苏凌臣骤然偏头看过来,那双染了血色的眸底满是压抑不住的血雨腥风。
苏启被这一眼镇在原地,后背寒毛耸立。
等回过神来,他身体比理智先一步连滚带爬的逃走。
契行其余下人打包扔到远处。
周围安静下来。
苏凌臣攥紧的拳松开再攥紧拼命重复这个动作来压抑内心几乎控制不住的要跳出来的名为情绪的猛虎。
好久好久之后。
他面上恢复冷静:“你别怕,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让人看着他,不会让他再碰你。”
“那成亲之后呢?”苏沫问他,眼中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语气很轻,像是询问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和嘲讽,其中满是悲痛的心伤。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哭。
好像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
现在的泪不是她在流,而是这具身体在流。
流的不是泪,是血。
苏凌臣刚松开的五指骤然攥紧。
他想告诉她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也想告诉她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只能嫁给苏启,哪怕你不愿。”
顾封尘已经对她有了想法,虽然那个男人自己还没察觉。
“婚书的事二哥已经有了怀疑。”
如果哪一日顾封尘回过神一定要她,侯府护不住她,她进了廉王府处境只会更差。
“你只有嫁出去才能让大家心安。”
她毁了容貌也失了侯府嫡出的身份,这样的条件好人家不会看上她。
“你跟顾封尘绝无可能,但以顾封尘的性子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苏启是苏家人,她嫁给苏启就能重回苏家家谱,真正成为苏家人。
“苏启虽然顽劣,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只要有侯府在,你就不怕在夫家受欺负。”
所以苏启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是为了你好。”
苏沫似乎没将他的话听全,她只能看见苏凌臣的嘴在一张一合。
从这张嘴里吐出来的不是字,而是一把把刀,一把把可以把人扎的体无完肤却不会流血的刀。
其实也很好,毕竟她身上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