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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造化弄人(第1/2页)
哭完了，天也放晴了。
鸣人坐在一地泥水中，将头深深埋在膝盖，喃喃自说：“真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事到如今，我再回看宇智波尘过去的种种行为，那就是一心为了拯救世界的人，被我的顽固生生给逼的。”
“以他的实力，如果真想对木叶动真格，阵亡者怎么可能只有一百八十人这个如今看来毛毛雨都算不上的数字呢。”
“哈……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啊？”
“木叶两万，云隐和砂隐五万，整整七万名忍者……都因为我的愚蠢决策，而妄送掉了性命。”
“他们有很多次机会都能得救的，是我一次次自说自话，自我感觉良好的，由着我的性子乱来，透支了大家对我的信赖，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保护。”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安慰他。
罪就是罪，不是因为你醒悟了，悔过了，犯罪的事实就不存在了。
对木叶，砂隐，云隐而言，鸣人是导致全军覆灭的战犯，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对暗隐而言，鸣人是入侵者的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小南姐……对不起。”
“我个人可以原谅你，但我无法代表长门，弥彦，以及众多为雨隐和平付出生命的同胞原谅你。”
“但看在你悔悟的份上，我不会在这里处决掉你，而是等到这个桃源暗隐村真正的主人，宇智波尘回来的时候，由他亲自决定你的命运。”
鸣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能让我见博人和向日葵一面。”
小南：“向日葵恐怕是不行。”
她将发生在向日葵身上的事情告知了。
鸣人苦涩笑道：“哈哈哈，这就是自作孽的报应吗？我的女儿都不再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我还真是……”
“啪！啪！啪！”鸣人狠狠用巴掌掴着自己的脸。“活该！”“活该！”“活该！”
“这样也好……只要她能活着，远离那些痛苦的回忆，无忧无虑的成长，我这种人，不见也罢。”
小南转身，对身后的白绝说：“让博人过来吧。”
稍许，身穿黑色御神袍，佩戴暗隐村护额的博人，来到鸣人跟前，“父亲。”
鸣人望着这样的博人，五味杂陈道：“你没有像过去那样，叫我老爸呢。”
博人说：“嗯，父亲这个称谓，更加官方一些，适合我们见面的场合，也适合如今我们父子之间，实质性的关系。”
“哈……倒也是。”鸣人苦涩笑着。
博人他已经知道……我原谅对向日葵出手的川木，这件事了吗。
一定从情感上无法接受吧？
是啊，就算是和我相濡以沫至今的雏田，都打心底无法接受这种事，我又怎么能够奢望，博人他能够容忍呢？
还肯叫我一声父亲，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他感慨一声说：“博人，你比之前，更像一名真正的忍者了呢。”
博人直言不讳说：“都是我的师父，宇智波尘，他在这半个月的时日里，给了足以弥补我曾经荒废时光的教诲和教导。”
“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吧，父亲，如果我动用全力，恐怕要比作为火影时期的父亲，还要强大。”
“竟然已经……这么强了吗？”鸣人内心震动。他已知道博人如今实力非凡，却没想到非凡到如此的地步了。
呵……时代真的变了啊。宇智波尘，他早就洞悉到了时代的风口。
要和大筒木对抗，就要用大筒木的力量，也就是……楔。
我总算彻底想明白了，桃式的楔，就是宇智波尘故意留给博人的。
而且，既然他敢主动收下楔，就一定是有着能防范大筒木利用楔进行转生的办法，而将之作为一份纯粹的力量，对他选中的人所用。
我也误会了他允许辉夜将楔，留给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动机。
到头来，都是我自说自话，去揣测一个认知全面高于的我，做一件事的动机。
明明是个井底之蛙却不自知。
我也真是可笑啊。
事到如今，我醒悟的已经太晚了，佐助在小樱失去性命的时候，就醒悟过来了，开始恢复了自己的特立独行，以及特有的清醒理智。
而在我们所有人都安于现状，止步不前的时候，宇智波尘早就已经到了我们无法去揣测的高度。
预言之子，除了这样的人，还能是谁呢？
漩涡鸣人，由衷的说：“真是抱歉，博人，让你看到我如此不堪的样子。今后你就作为一名暗隐村的忍者，在宇智波尘的教导之下，如你所愿的那样成长下去吧，父亲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也会为你引吭高歌的！”
另一个世界……博人从鸣人的话中，听出了死意。
他皱眉道：“你打算像个懦夫一样，用死来逃避吗？”
鸣人笑了笑，眼底似乎涌现出一丝玩味。
“不死还能如何呢？我已经啥都不是了，尾兽们已经彻底离我而去，我之所以能够保持这双轮回眼，是得益于六道的灵魂，仍赖在我身上不肯离开……”
六道：“……”
鸣人：“等六道一走，我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这样的我，在如今遍地怪物的忍界，什么事情都做不到，说白了，真就和小丑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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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人攥起拳头质声问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一直以来，嚷嚷着只要有众人的力量，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不就是父亲你吗？事到如今，你又开始强调个人力量了。”
鸣人接下来的话，让博人无言以对。
“是啊，但众人也离我而去了啊，我已经一无所有，迄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最原始的动力，就是重新获得众人的认可，众人都没了，让谁来认可我呢？哈哈哈哈，所以还是死掉的好啊！”
博人拳头攥得更紧，语气都升高了：“那你就没想过换一种活法？不依赖任何人看法的，特立独行的活法？”
鸣人摇头，话语黯沉的说道：“这种事是最勉强不来的呢，博人。不依赖任何人的看法，特立独行，那是你佐助叔叔的活法。”
“就算中途你佐助叔叔迁就着我，硬是按照我所希望的活法活了十五年……到头来怎样呢？还是活回去了呢，这也最正确的，他如果不活回去的话，就今天就是你和佐良娜一起站在这里，配合着我们父辈，演这场苦情大戏了呢……”
唉。佐助内心叹息，低下头，然后不经意的转头。
看到了站在远处土流壁残骸旁，摆着各自POSE或坐或立的神树人们。
视线定在樱子的脸上，樱子双手背在身后，正望着天空出神。
小樱的神树人吗……宇智波尘和辉夜一起弄出来的？
佐助并不知道，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樱子目光顾盼而来，冲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鸣人：“事实证明，性格是刻在人的灵魂底色上，最根深蒂固的东西，也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终极的需求，无法被任何的事情动摇。”
“你父亲所失去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呀。”
博人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脸上涌现出的痛苦神色，鸣人却在这时笑了。
“哈哈哈哈……博人，你果然还是从心底在乎我这个父亲的吧？”
博人叱声道：“不然呢？你能懂这种痛苦吗？明知道自己的老爸一心求死，却没有办法阻止的，这种痛苦！”
“哈哈哈哈哈！我懂！我懂的！”
“你懂，那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鬼到底还是小鬼啊……就算实力变强了，内在还是个小鬼啊！
被我故作姿态，敲了几下竹杠，就忍不住露馅了！！！
哈哈哈哈哈……还有，你刚才又叫我老爸了，对不对，对不对？？
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谢谢……谢谢，谢谢你博人，谢谢你事到如今，还肯原谅像我这样的人！
鸣人擦干脸上的泪水，对博人说道：“博人，你的老爸我，并不是懦夫，我确实是决定要死去，但不是毫无意义和价值的死去！”
博人：“你……你打算做什么？”
早已看穿鸣人的真实想法，佐助低沉说道：“鸣人，你确定？真要那么做吗？”
他是不希望鸣人那么做的。
所以，为了让鸣人改变心意，他当着众人直言不讳：“鸣人，宇智波尘，应该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你还是有机会的，用其他的方式赎罪……”
鸣人摇了摇头，说：“但那赎罪，仅仅局限于对活着的人赎罪吧？对已经死掉的人，无论我用除此之外的方式做什么，那罪都无法改变了。”
佐助默然，这是事实。
“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人来做，也必须是我来做才行……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彻彻底底些。”
“从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死去的人们。”
带土：“……”
斑：“……”
“到雨隐村，这些年因为流年灾祸，而死去的人们。”
小南：“……”
“到一式事件中，木叶的罹难者们。”
“再到……这场不该发生的战争，砂隐和云隐的亡魂。”
“全部，全部……由我一个人来！”
“没错！”
“这就是我的选择！”
“这，就是我漩涡鸣人的赎罪！”
“啪！”鸣人双手猛然合抱胸前！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喀嚓！”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臂，毫无预兆刺破鸣人外套后背的衣料，绕住鸣人的脖颈！
佐助瞳孔骤缩：“鸣人背上，那是……爪印！！！”
“想这么一死了之，可没那么容易。”在鸣人惊恐的目光中，十辉的脑袋和上身，从鸣人后背的爪印中冒出，整个人几乎是骑在鸣人的头上！
“哗啦啦啦！”她一头瀑布的黑发散射，伴随着大树迅速生发，顷刻将周围的人阻挡！
她绕过鸣人脖子的手臂，下放胸膛的位置，五指叩紧，瞬间将一抹灵魂状的事物，抓扯了出来。
——人间道。
“咻！”被抓出来的，赫然六道羽衣的灵魂！
随着六道灵魂离体！
“滋！”鸣人的轮回眼消退，轮回印，阴阳二力印，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