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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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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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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潘瑟携着陆山飞向高空,原本包围教学楼的追击部队也收到撤离命令。
    受命撤退的机甲群迅速列队准备沿着进来的方向离开,在附近盘旋的运输机也靠近教学楼放下强磁板将刚才放下的破盾战车吸附住完成回收。
    任务完成,撤离行动准备就绪,然而,在即将开始进行行军的机甲前,一位青年正抬头用手挡着阳光看着空中停驻的黑点。
    虽然任务已经结束,但因为经常陷入危险中练就的直觉让追击部队的队长感觉到青年身上危险的气息。
    果断命令部队停止行军同时用机甲的兵器对准青年,部队队长打开机甲的扩音器向青年发出警告:“五秒内双手举高趴在地上。”
    同时,数架机甲也离开队伍将青年围住,同样举起武器对准青年。
    但即便青年四周已经充满火药味,他依旧抬头看着高空中的黑色装甲,好像没看到周围对准他的枪械一样自说自话起来:“真悠闲啊,不赶快飞走反而停下欣赏风景,果然是我运气好吗。”
    就在青年发表感想之时,五秒一到,将他包围的机甲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机甲上配置的最新式脉冲步枪射出的子弹轻易穿透地面的沥青水泥直达土地下方的金属板块并与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很快,青年立足的地面整个翻了过来,焦灼的泥土冒着呛人的烟雾。
    但是,子弹无一命中原本瞄准的目标。
    一轮射击过后,青年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丝擦碰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非常清楚手中枪械的威力,小队长吃惊的看着正摸着下巴龇着牙一脸嫌弃的青年。
    机甲群毫不犹豫开枪的举动让青年颇为鄙夷,带着不屑,青年完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没看过电影吗?哪部冒险电影里主角是被杂兵开枪打死的。”
    “不对,应该有吧。”刚刚还不屑一顾的青年现在摸着下巴回想着看过的电影,他依稀记得有那么几部烂作。
    “算了。”虽然刚才被开枪射击,但青年现在仍然无视戒备着自己的机甲群,他再次将视线移向天空,回想着常看的电影中的情节,“我记得,冒险电影里的飞行物嘛,一般都会坠落吧。”
    青年的话语陈述着事实。
    高空中,因为感觉到陆山被从空中看到的景色所震撼所以悬停着的黑色装甲背后的光翼突然消散。
    重力恢复,陆山前一秒还在感受着视线开拓对感官的冲击,下一秒,他就开始感受由重力加速度带来的风阻对身体的冲击。
    从千米高空坠落,陆山第一次体验到蹦极的感觉,甚至由于坠落时间过长,陆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而将陆山抓紧的潘瑟在尝试重新展开后背遏制重力的光翼无果后,开始启动调整姿态的关节喷射口。
    发现喷射口还能正常喷出光流,在陆山还在体验蹦极的刺激无法思考时,潘瑟已经计算出改如何应对这场紧急坠落。
    下落时通过喷射光流缓慢调整坠落地点,在距离地面不到两百米时,潘瑟让光流从身体侧方喷射带着陆山旋转起来,不到五十米,潘瑟调整光流喷射的方向使旋转变慢,不到三十米,他将陆山抛了出去随即调整并加大喷射力度使身体不再旋转,不到十米,装甲胸口喷射出光流,而刚刚顺势展开的双臂也喷射光流让潘瑟转为滑翔姿态。
    最后,在青年面前,潘瑟成功着陆。
    之后,他对着陆山落入的粘性球体射出又一颗小球。
    再次射出的小球融入粘性球体使其失去粘性并最终如同扎破装满水的气球一样变成液体摊开。
    高速坠落加旋转,陆山已经晕乎乎的不知道天南地北,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难受的扭动着身体。
    得到解放的骨吉将陆山上半身抬起担心的晃动着反而让陆山险些吐了出来。
    确认陆山看上去平安无事后,潘瑟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同样一脸玩味的审视着自己的青年。
    头盔的身份识别系统虽然无法找到青年对应的个人信息,但通过各种射线照射分析,对方是人类这一点毫无疑问。
    同时,已经重新摆好攻击阵势准备协助潘瑟的追击部队却再次收到了撤退命令。
    “可是……了解。”虽然有片刻迟疑,但在队长的指挥下,驾驶机甲的士兵们依旧遵守命令很快撤离。
    机械喧嚣的声音远去,两人周围已经没有无关人员。
    青年周围地面惨不忍睹的痕迹让潘瑟确认对方即便是人类也不容小觑,在装甲内部深呼一口气,潘瑟摆出攻击态势。
    “哦,是军队的搏击术吧,真不巧,本大爷可是我流的高手。”说罢,青年摆出破绽百出的回击态势。
    下定决心先行进攻,潘瑟直拳击出,关节喷射光流让这一击的速度和力量轻易超过人类的反应速度,恐怕在命中之前,青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这一拳却被接下了,与躲避的骨吉不同,青年用手掌抓住了直击面部而来的直拳。
    而被接住的原因,击出直拳的潘瑟很清楚,只是简单的变慢变轻了而已。
    这原本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和速度的一拳,在即将命中青年的时候,变得如同普通挥出的拳头一样,关节喷射口还在喷射出光流但多余力量和速度不知为何消减。
    再次通过光流加速腿部,潘瑟跃起而后一脚踢出。
    但结果还是一样,能轻易摧毁重型机甲的踢击在命中前变得跟普通踢击一样。而且,这次青年还借助抓取的动作将潘瑟侧摔到地上。
    潘瑟也明白了,无论多么自己迅猛的攻击,在命中青年前的一刻,都会变得跟常人的攻击无异。
    而且,即便没有装甲增幅力量,潘瑟的攻击放倒一个成人没有任何问题,但很明显,通过青年应对攻击游刃有余的样子可以看出,对方的近身格斗能力真的如他所说足以应付在军队中严格训练的潘瑟。
    弯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潘瑟,青年一脸同情的看着对方:“你这家伙,怎么招招朝人头上招呼,这么狠,你没童年吧。”
    伺机让后背喷射光流从地面弹起,潘瑟再次向躲开的青年摆出攻击态势。
    攻击对青年无效,骨吉也恢复了行动,现在的潘瑟已经无法再带走陆山。
    当前任务无法完成应该立刻撤退,获胜的方式不止一种。
    这是潘瑟在接受严格训练时在被教导应该誓死完成任务后,又被不断告诫的行动准则。
    所以潘瑟现在应该做的,是用其它武器限制青年的行动,然后想办法离开。
    然而,躺在地上判断任务无法继续进行时,潘瑟的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陆山之前毫不畏惧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映衬着的倒影。
    那是放弃名为生存的重要之物后残留在瞳孔深处的空洞反射着所见之物的倒影。
    通过仅仅一次的对视,潘瑟感觉到了陆山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因为科学,潘瑟死而复生,但却失去了对于生的感觉。
    第一次看着相似的对方,潘瑟只是觉得,也许,曾经失去过的名为活着的实感,这样下去并不会再次获得。
    不再思考如何撤退,潘瑟开始思考如何正面赢下眼前的青年。
    漆黑的装甲上,蓝色的流线闪烁起来,装甲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脚下的碎土竟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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