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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没错,是捷豹!车牌也对!”
高速公路出口处站着几个人,看到周琳的车驶来,仔细一看车牌便欢喜地叫起来。等周琳交了费缓缓开车出来,几个人迎了上去。
周琳见有人拦车,心里有点疑问,却并不担心,把车靠边停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眼镜看着像领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刚要说话,见到周琳的容貌,不由得呆了:这个女娃长得太美了!美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先生,你有事吗?”周琳轻启红唇,柔声问道。
听到周琳的声音,中年人的心跳忽然有些急促,暗道:“喔!她的声音真好听!”就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开了,令人有种说不上的舒服感觉。
定了定神,中年人尽力使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和颜悦色地道:“请问您是周琳大夫吗?”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敬称。
周琳点了下头,“嗯,我是周琳。”
“周大夫您好!欢迎您来到浩特市!我是浩特市中医院的院长,我叫马俊才。”
“马院长好。您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代表中医院专门来接您的。”
周琳笑着说:“谢谢,您太客气了!”语气很平淡,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应该的,应该的。”马俊才连连说道,“周大夫,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是浩特市最好的酒店。”
“这不太合适吧?”周琳皱了下眉,对方过于殷勤,她不得不怀疑对方有什么企图,而且她也不喜欢这种官面上的社交。
周琳想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于是说道,“马院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想了想措辞,接着道,“您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马俊才没料到周琳这么直接,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迟疑了下干脆说道:“周大夫,我想请您在我们医院坐诊。”
这些年全国各地的中医院效益都不是很好,原因一是就诊率低,再一个就是住院率低,而住院率低的原因是手术少,仅靠门诊和卖药赚不了多少钱。虽然说中医院不只是中医,也有西医,但中医院这个名字给人的印象就是这种医院检查靠把脉,治病靠草药,要是动刀子,还得去看西医。尤其是患有重大疾病的患者首选肯定是西医。
马俊才是去年上任的,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市中医院是二甲医院,也是医保定点医院,不可能所有的病人都去了市医院,总还有一些相信中医的人。所以,平时病人不多,却也不算少,虽然住院率低了些,吃不饱,但也饿不死,维持着倒也不困难。
一周前,马俊才从新闻中得知了周琳的事,出于职业敏感,他立即想到这也许对中医院是个机会,他没想着从中赚多少钱-----人家是义诊,而是想借此打响中医院的名声,另外,他还有点别的小心思,要是能从周琳这儿学点技术,或者弄点特效药,那就赚大了!
周琳的巡回义诊路线是公开的,马俊才一看周琳的下一站就是本市,立刻召开了中层会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当然,他的小心思没说,只是要求几个中医主任抓住机会学习。最后,重点讲了对周琳的接待规格,就浩特市的条件给予最高待遇。虽然有几个老中医对此不以为然,认为网上说的言过其实了,但在马俊才的强势下勉强保持了沉默。
周琳听了马俊才的话后,稍一考虑就答应了,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挂号费不能超过一百元;不能强迫病人做不必要的检查,但可以做治疗后的复查以使病人放心;还有,医院要派人维持秩序,严格把关,不是疑难杂症和重大疾病不予接待。
马俊才满口答应了,心里很是震动:瞧瞧人家,新闻里说的果然不假,专治疑难杂症啊!哪个专家、大夫敢这样说?你说,她这么年轻,刚二十出头吧,怎么学到的这么大本事?听说她还是在读博士生呢,她的老师不知是谁,肯定更厉害!咦,咋没听说中医里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呢?
马俊才给周琳安排的是浩特市最好的酒店,“天马酒店”。安顿好后,亲自做向导陪着周琳和罗岚在市区和附近游览了一番,又去医院看了看。傍晚,在天马酒店摆了接风宴。
次日早晨七点五十,周琳和罗岚开车到了医院。医院门诊大楼上垂着两条横幅,一条写着“热烈欢迎中医专家周琳大夫莅临我院”,另外一条是“免费治疗各种疑难杂症重大疾病”。看到横幅上的内容,周琳皱眉摇了摇头,沉着脸下车朝门诊大楼走去。
马俊才早就领着门诊大夫等着了,看到周琳,众人迎了上来,马俊才客气地问候:“周大夫,早上好!”
周琳没回应,指着那条“中医专家”的横幅说:“马院长,我不是什么专家。请你把那条横幅撤掉。”
马俊才见周琳不高兴,抬头看了下,点点头对办公室主任说道,“既然周大夫不喜欢,那就撤了吧。”他也不是喜欢哗众取宠的人,横幅是下面的人弄的,他看了后也没觉得有啥不合适,认为从医术上来说,称呼周琳“中医专家”绰绰有余。不过,既然周琳不喜欢,撤就撤了。内心对周琳高看了许多:虽然年轻,医术高超,却不张扬,不狂妄,难得!真难得!
因为刚上班,门诊上没几个病人,马俊才请周琳先去看看住院部里的几个重病号。
住院部是一栋四层楼,共有一百二十多个病房,不过三分之一都空着。院长要查房,住院部的医生都做好了准备,几个老中医也想看看周琳到底有多大本事,都过来了。于是,住院部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院长和两个女孩走在前面,一群中年、老年大夫跟在后面。
其中一个女孩长得太好看了,美得像仙女似得,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扫过,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里一跳:她看到我了!忍不住就想走得近些多看两眼。护士中也有长得漂亮的,平时很是以自己美丽的容颜为傲,此刻看到周琳,却有些自惭形秽,只是,周琳不但貌美,而且神态平和,对见到的每个人都微笑点头,让那些护士连想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只想着去亲近。
“这里有一位病人,是帕金森综合征,已经出现了运动障碍......”一间病房前,住院部主任介绍道,把病人的病历递给院长。
马俊才看了一眼,递给周琳,“周大夫,你看--------”
周琳扫了一眼病历,说:“进去看看。”
这间病房和普通病房不太一样,分一里一外。外间像是个客厅,有沙发,茶几,电脑,电视等家具,墙角立着个冰箱。走进里间,屋里摆了两张病床,一张床空着,另一张床上躺着个五十来岁的男性,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端着个小碗正在给患者喂粥。女人穿着得体,模样端庄,应该曾经也漂亮过。
看到马俊才,女人招呼道:“马院长......”忽然顿住了,惊讶地看着跟着进来的周琳,“哪来的这么俊的女孩!穿着白大褂,应该是个大夫,可是,咋那些主任跟在后面,这个女孩却走在前面?”
“好漂亮的姑娘!马院长,这是谁呀?”女人笑着问马俊才。
“韩部长,您来啦!”马俊才对女人的态度很恭敬,问候了一声,侧了下身子给周琳介绍道:“周大夫,这是市委组织部的韩慧部长。”
“韩阿姨,您好!”周琳微笑着问候,却没有称呼对方的职位。
韩慧并没在意周琳的称呼,微笑着点点头。
“韩部长,”马俊才接着介绍,“这是来我们医院义诊的周琳周大夫。”
“你好!”韩慧和气地说,好奇地看着周琳,问:“你是来实习的吧。”
周琳笑着摇摇头,马俊才接过来道:“韩部长,周大夫对疑难杂症的治疗很擅长,我请来给冯书记看看。”
“哦?”韩慧脸上笑容顿去,怀疑地看看周琳,又看看马俊才,义气消沉地说了句,“那就看吧。”
帕金森病的原因有很多,基因缺陷,中毒,或是受伤等都可能引起。周琳一眼扫过便看出患者曾经得过脑炎,疾病由此而发。
“韩阿姨,您不要担心,叔叔的病能治。”看到韩慧一脸的灰心沮丧,周琳安慰道。
“哦?是吗?但愿吧。”听了周琳的话,韩慧并没有任何惊喜的表现,她是把周琳的话当做安慰的客套话了。
“果然!”马俊才一脸喜色,他可不觉得周琳是在客套。
“哼,口出狂言。”几个老中医心中冷哼。
周琳不再多说,走到病床前左手轻轻抓住病人的手,右手食指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
突然间,病房内变得无比安静,马俊才和其他大夫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单指切脉!敢这样做的,不是故弄玄虚,就是真有本事。好像某个武侠小说里有类似的描写,可那毕竟是小说,不能当真。
几个老中医死死盯着周琳的手,目光变换,神色复杂,或是惊讶,或是不屑,或是若有所思。
韩慧察觉到了病房里气氛的异样,看看周琳,又看看马俊才和几个大夫,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突然有点紧张,又有些期待。
十秒钟后,周琳轻轻放下病人的手,马俊才急切地问:“周大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