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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这样的牺牲
就靠着手术室坐着的张辰泽立马起身，朝前跨一大步伸手拉住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的衣领，倒是让毫无防备的医生趔趄了一下。
“怎么样，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张辰泽问道。
三个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医生，甚至盯的眼睛都有些发酸。
张辰泽缓缓松开医生的衣领，用一种极为卑微到乞求的眼神看着医生，就好像是对什么的宣判一样，张辰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医生躲避的眼神，还是应该看医生犹豫着动了动的喉结，但是看着医生的神情，张辰泽大约知道了结果，也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张辰泽突然低头笑了。
“张辰泽？”许奕朗皱起了眉头，自己是学心理学的，其实从医生刚从里面走出来的第一秒钟，许奕朗就看到了结果，许奕朗觉得头猛然一怔，自己想过这个结果，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来得如此之快之惨烈，许奕朗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现在应该担心的应该感到慌乱的到底是哪一件事情，当所有的一切都沉在自己的脑海中的时候，竟然让许奕朗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不太真实的世界。
张辰泽依旧是笑着，笑中带泪的摇摇头。
侯明硕虽然没有能像张辰泽和许奕朗那样看得出医生的难言，但是看张辰泽的许奕朗的表现，侯明硕基本能够猜到一些。
侯明硕顿觉胸前一钝，转头看向了许奕朗。
张辰泽仰头看向了天花板，眨眨眼睛将眼中即将要滚落出来的泪珠硬生生憋了回去：“之前总听你说啊，既然要决定跟在你的身边，就一定要承受这样的风险，我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也不能接受的是，最后落到这个风险里面的，是秦叔叔。”
“对不起。”许奕朗低下了头。
张辰泽一愣，也回头看向了许奕朗。
这好像是自己记忆中，许奕朗第一次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天知道许奕朗是多骄傲的一个人，他的生活和动作是不会出错的，是绝对不会的，所以他也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道歉过，事实上，即便是这件事情，他也不需要道歉。
张辰泽摇摇头：“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怪你。”
“所以奕朗哥千万不要自责。”侯明硕接过张辰泽的话，走到了许奕朗的身边，即便是张辰泽和侯明硕，都会因为秦沅的牺牲感到莫大的悲痛，更不用说许奕朗本人了，更何况，现在的许奕朗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
许奕朗还没有说话，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只是听脚步声许奕朗就知道，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三个人回身看向了从走廊那端走来的人，穿着肃穆的黑色西装，但是依旧掩盖不住西装之下健硕的身材。
医生急忙向前几步迎了来人。
“您好，秦董私人助
理。”为首的人摘下了墨镜，与医生握握手，面无表情地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身后的人便朝着手术室中走去，张辰泽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阻拦，却被一个壮汉轻轻伸手拨开，为首的人自然是是看到了站在手术室外面的三个人，便转身朝着许奕朗走来。
“这位就是许奕朗许先生吧。”
许奕朗点点头算是默认，为首那人的眼光倒是平静，许奕朗心中突然没底，这好像是为数不多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看不透的人，也许是习惯于戴墨镜的原因，这个人摘下墨镜的时候，依旧保持着戴墨镜时候，没有定点却不飘忽的目光，仿佛能够一眼看的到底，却又仿佛那不是底，而是没有尽头的深渊。
“你好，之前秦董提起过你。”这人倒是很有礼貌地朝着许奕朗微微屈身。
秦董……而且秦沅还跟这个人提起过自己，这么说来，这个人应该就是秦沅的心腹了吧，许奕朗知道这些助理，或者说保镖对待自己的主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正如自己对待离州一样，所谓忠心，大抵如此，只是愈发这样想，许奕朗就觉得自己愈发地对不住秦沅，以及秦沅身边的，这些有血有肉的失去了自己忠心保护着的秦沅的人们。
“对不起。”许奕朗低头道，身旁的侯明硕和张辰泽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是许奕朗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道歉两次，尤其是，对一个陌生人。
那人左右看看，虽然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内容，但就是在微微转头的那几个瞬间，令张辰泽和侯明硕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许奕朗看得出来，这人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便朝张辰泽和侯明硕点点头，张辰泽和侯明硕便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这才动动喉结，也压低了声音，对许奕朗说道：“许先生大可不必道歉，这件事情和许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许奕朗皱起了眉头，只是许奕朗还没有说完一句话，那人就摆摆手打断了许奕朗，“不，许先生才是不知道的吧，秦董能够当上董事，能够手握经济命脉，是有道理的，所以秦董看对的人，一定是对的，秦董的选择，也一定是正确的。”
那人顿了顿，再次环顾四周，这才微微倾于许奕朗，淡淡地说完接下来的话：“所以许先生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有任何的负担，秦董的后事已经在生前便规划完成，秦董的事业也不会有任何的危及，这一切都是秦董所愿，秦董之前和我提到过许先生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既然没有机会亲自对许先生说，那就当做，秦董对许先生你的遗言吧。”
“秦董说，。许先生，你是个好人，希望你如缅怀秦董一样，好好地
那人说完这话的时候，其他人也将秦沅的尸体抬
了出来，那人也没有想要得到许奕朗的回应，便朝那些抬着秦沅的人挥挥手，那些人便跟着为首的这个人，朝着走廊那端走去，许奕朗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但是自己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张辰泽看看许奕朗面色惨白，便咽咽唾沫，叫住了那些人：“你们……要去哪里？”
为首的那人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道：“秦董生前便有嘱托，遗体将通过秦董的私人飞机运往国外，秦董已经买好了墓地。”
“那……等秦叔叔追悼会的时间定下来的时候，可不可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张辰泽顿了顿，“我们也想要去见秦叔叔，最后一面。”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着，跟在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抬着装着秦沅的尸袋，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许奕朗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秦沅了，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说最后一次了，就是最后一次了。
许奕朗站在那里，恍惚着觉得自己脑海之中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什么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