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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VIP]第六十六章
“现在不会走,什么时候走也没办法确定，和你说这些话也只是不想再隐瞒你……”
“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会再见面。”
“运气好？也许？”五条悟加重了语气。
祁星摩挲着茶杯的纹路,这杯水最开始还会感受到烫意，此刻已经完全凉了下来。
“如果我的时间是向前的，那就会再见的。”
“那需要多久？”
“大概十二年后……”
“十二年？”五条悟一字一顿地重复，“你知道十二年是多长时间吗？”
“几乎是我现在人生的三分之二长度，用这么久的时间去等一个很有可能不会再出现的人，我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
“你知道的吧，我会遇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也会有女孩子超级喜欢我,只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就会把你彻底忘干净……”
“……嗯。”
“我会找别的可爱女孩子,会给她放烟花，给她买苹果糖,带她去打游戏，在黄昏的时候和她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对你做过的或者没做过的我都会对她做一遍。”
“十二年后，你要是出现的话,说不定还能刚好赶上我们的婚礼。”
五条悟是懂怎么气人的。
只差一点点,祁星就将水泼在了他脸上。
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尖锐，说出口的话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些情绪。
“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到结婚了是吧？”
五条悟点了点头：“当然了,想和我结婚的人能从东京塔一路排到巴黎铁塔！”
“你要是不留下来看着我，我一年能结两次婚！”
这完全就是口不择言的气话了，也更加证明了他的心口不一。
两人都冷静了一点。
祁星抓住了五条悟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扣在了他的指缝中，是掌心贴着掌心那种很亲密的牵手方式。
五条悟回握住她,用的力气稍大了一些。
“所以真的要走吗？”他的声音有些发闷，“我没有那样的耐心，也是真的不会等你的。”
“……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
两人之间的误会虽然解开，但好像陷入了某种更深的困境中。
是远比感情出现间隙更严重的问题，甚至想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这要怪谁呢？怪祁星吗？
这也是她决定不了的事情，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也想留在这里，和五条悟一直在一起。
五条悟垂着眼睫，视线虚虚地落在地板上，好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头顶的吊灯光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深刻了一些，某种角度更像是成年后的五条悟。
“你原来的世界是不是也有我的存在？”他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祁星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五条悟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也将所有的疑点串联了起来，他带着某种笃定的意味看向祁星。
“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叫我老师，还说什么你的老师也有一双独一无二的六眼，六眼几百年才会在五条家出现一次，除了我不会有别人。”
“我当时还以为是你神智不清认错了人，现在想起来真的处处充满疑点。”
“你刚醒过来的那几天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和你认识很久了的样子，可那时候我们明明一点都不熟。”
祁星呆呆地盯着他。
五条悟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脸颊，直视她的眼睛。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觉得我不会相信你？”
“……我有说过。”祁星开始翻旧账，“你不止一次地否认，还嘲讽我是动漫主角，是想要拯救世界的光之魔法少女……想要再说细一点，就会受到某种限制，根本开不了口。”
五条悟：“………”当时的祁星对他来说就是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他对她抱有警惕心理，觉得她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自然不会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没办法确定会不会回到原来的时间，如果跑到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即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等等……”五条悟被她绕乱了，开始理清自己的思绪，“你先停一下。”
“十二年后的我既然是你的老师，一定和你相处了很长时间吧，‘我’就什么都没对你提起过？”
祁星摇了摇头。
“也没有表现出来喜欢你的意思？也没有说我们之前谈过恋爱？”
“没有，什么都没有，老师对我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所以我觉得我很可能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你和老师准确来说并不是同一个人。”
五条悟：“又是穿越又是平行世界的，现在已经很混乱了，不要再添加新元素了。”
祁星：“……”
“有没有一种可能未来的‘我’什么都不对你说，也像现在的你什么都没办法对我说一样，同样受到了某种限制。”
“退一万步讲，就算未来的‘我’真的说出来了，你会信吗？和你相差十几岁的老师忽然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说你们在十几年前谈过恋爱……这会被当成耍流氓报警抓起来的吧？”
“而且我是老师诶，老师怎么会和学生发展暧昧关系，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虽然五条悟并不在意什么知犯犯法，也并不认为未来的自己会在意这个。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祁星，同样也说服自己。
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一直等下去的理由。
祁星有些恍惚，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她怔怔的附和。
“……你说得很有道理。”
“既然未来的我什么都没做，任凭你来到了这个时代……”五条悟拨开祁星眼前的发丝，声音很轻，像是一阵穿堂而过的风，“那就说明我有把握，你会回到我身边。”
祁星愣住了。
记忆中的老师和面前的少年似乎重合在一起。
一样的面部轮廓，一样的蓝眼睛，一样温柔的目光……以前能够分清的，现在似乎又开始分不清了。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雨势渐渐转大，五条悟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继续盯着他看。
“不许这样看着我。”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也不许透过我去想别人。”
“搞得我好像是谁的替代品一样。”
他刚才还振振有词地表示他会是十几年后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