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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小看了看手表；“看来，咱们又在警察之前到了。”
老六笑：“正常，警察叔叔公务繁忙，咱们闲。”
两人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
他俩合作多次了，电视台的社会热线接报出场的速度，80%比警察到得早。
“记者，让一让，让一让。”老六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将看热闹的人群拔拉开来，顾小小拿着照相机顺着他拨出的空档往里挤。
里圈倒是没人，主要是打得够厉害，看热闹的人怕被伤到。
顾小小头刚一探出去，迎面便飞来一只玻璃酒杯，她灵活地一闪，那酒杯便砸在地上碎成了粉。
打架的是三四个男人，个个头破血流的，酒吧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躲在酒吧角落大声叫：“别打了，别打了！”
顾小小抓紧时间拍了几张照片，顺便按了录像。
架越打越烈，其中一个人已经被椅子砸得躺在地上爬不起身来了。
顾小小可没有上前劝架的想法，她只是来拿第一手资料的。
警察终于到了，几个辅警强制性地分开几个人，看到警察，打架的几个也收敛了些。
警察将打架闹市的几个全部铐上，带往警车，经过顾小小身边问道；“记者？”
顾小小赶紧上前出示记者证：“是的。”
跟着警察来到派出所，录完打架者的口供，得到处理结果，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顾小小伸了个懒腰，“走吧。”
与警察告别后，顾小小与老六回到车上，顾小小在车上便将及时新闻什么编撰好了，发上即时社会新闻档，回了电视台，老六先回去了，顾小小回到办公室，把今天录的东西放进采样机。
回放的时候，顾小小看到打架现场围观人群里，有个熟悉的人影一晃而过。
她以为自己眼花，将镜头调整拉近，放大一看，果然是林程。
这种地方，林程怎么会过来？
林程不是一个人，她和另外一个比她矮一些的女人走在一起。
那女人戴了顶帽子，顾小小没能拍到她的脸，看身材很是瘦削。
不管了，顾小小耸耸肩，与她没关系。
林程在京都她知道，林程现在是巨星的副总裁，她本来便有这个工作能力，最近做得风声水起，策划了好几个大型的活动。
只要林程不来招惹杜星尘，顾小小对她是没有半分兴趣的，她的事业再兴旺发达，顾小小都不会羡慕。
回到家里，难得杜星尘也在家，他最近忙得人影不见，几乎没在十二点前到过家。
很多时候回来时，酒气冲天。
不过，顾小小对于杜星尘的定力与自制力那是极度相信，所以从来不啰嗦。
“怎么这么晚？”杜星尘问道。
顾小小揉揉肩膀：“临下班前，我们组长又塞了条即时新闻来。累死我了。”
杜星尘上前为她按摩肩膀；“晚饭吃了没？方姐做的气锅鸡，味道很好。”
“不想动，你帮我盛饭。”顾小小撒娇。
杜星尘当然乐此不已，吃过饭，顾小小去看了儿子，十个月的灿宝睡得正香。
王丽娘说；“灿宝今天会叫爸爸了。”
“什么？”顾小小诧异：“为什么不是妈妈？明明我带得多！小家伙这么小就没良心吗？”
杜星尘笑：“爸爸容易发音，何况他现在发音，完全是无意识的，就是突然发出个和爸字很像的音，然后大人觉得像，加以鼓励，他以后就会一直重复。”
“我不管，像也是爸，不是妈啊！”顾小小撅嘴。
杜星尘亲了她一口；“好，明天等臭小子睡醒了，我来与他讲，不许先学会叫爸爸，必须先会叫妈妈，不然不准学说话。”
顾小小被他逗笑了；“去你的，说点人话。”
洗完澡，两人窝在被窝里，顾小小说：“今天我晚上跑的新闻在七里巷，然后整理录像的时候，猜我看到谁了？”
“谁？”
“林程，和一个女人，她跑去那里做什么呢。”
杜星尘道：“你管她呢。”
“倒也是。”
第二天一早，顾小小刚进办公室，便看到陈组长急匆匆进来；“快，七里巷酒吧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就是昨天打架的地方，小小，那地方你昨天刚去，路熟，你和老六马上去一趟。”
“好。”顾小小迅速站起来，这种新闻，抢的便是速度。
正是早高峰的时间，路上车堵，这回，顾小小他们没警察来得早了，人家有警笛开道，他们只能全靠自己往前开。
发现无名女尸的现场就在昨天打架的酒吧斜对门，是个美容院。门口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到警戒线边，顾小小出示了记者证，守着的警察放她进去了。
在里面的，还是昨天出警的常警官，顾小小与他打招呼；“常警官，又碰面了。”
常警官对这个又碰面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皱着眉说：“小心点走路，别弄乱现场。”
顾小小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
她刚拍完，又来了几波记者，生活日报之类的记者，大家都是同行，彼此之间都熟悉，相互寒暄了一下后，各干各的活。
这个美容院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下是个发廊，楼上则是三间美容室。
设在这种地方的美容院，一般都不是完全做正经生意的，大家心里有数。
顾小小来到楼上，狭窄的楼梯上去后，一条窄窄的通道，左边两间美容室，右边一间美容室并一个带洗浴间的卫生间。
死者便是在与洗浴间并排的这间美容室里发现的。
顾小小上来时，一个四十来岁，顶着一头狮子般凌乱发卷，蜡黄着脸，黑眼圈堪比熊猫的女人，正在楼梯边情绪激动的与常警官说话：“我真不晓得她是从哪里进来的，我昨天晚上，关了店门回家，店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早上开了门，啊呀呀，吓死我了啊！”
“死者你从来没有见过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女人诅咒发誓的讲；“我早上来了，打扫卫生，一进去，看到里面有个人在睡觉，我还以为是我平时看店的小妹回来了呢，还想问她作什么不在楼下睡觉，要睡客人用的美容床。”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恐慌，听得人心烦意乱，顾小小探头往里看，蓦然张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