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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小之前产检一直在这个医院，早就订好了单独的vip候产室，助产师一直陪在她身边，时刻观察着她的情况。
她抓着助产师问：“护士，我的羊水破了，到现在都大半天了，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助产师看了眼监控仪道：“一般羊水破了到宫门开，差不多二小时左右，因为您的预产期还有二个半周，可以相对时间还要长一时，而您从发生阵痛到现在，二小时都没到呢，您放心，我们时刻监控着呢。”
“什么？还没到二小时？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我感觉过了一辈子。”顾小小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开始时阵疼还好，疼一阵，缓一阵，现在则是连着上，几乎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助产师笑道；“产妇有阵疼嘛，都会觉得时间难唉，看是你看呢，您是早上八点五十分到我们医院的，现在十点都没到。”
“是吗？”顾小小抬起眼皮看看墙上的电子钟，确实才九点四十七分。”
一个护士拿着个文件夹推门时来，“顾女士，有些问题要与你交流一下，请问您先生呢？”
护士四下看了看，眼前的产妇可能因为个子小，骨架小的原因，看起来十分年轻，还是少女模样。
“他工作忙，不能来。”顾小小说，这个问题她很清楚会被问道，所以一早便好了回复。“是不是要签字？我可以自己签字。”
护士愣了一下，然后说；“哦，好的，还有些问题我们了解完后，一起签字。”她接着问：“以您现在的疼痛情况，你需要做无痛分娩吗？”
顾小小事前了解过很多，做产前检查的时候，她也与医生探讨过这个问题，无痛分娩在国外很流行，并且完成度很高，效果也很好，但是在国内应用并不广泛。
“对孩子会有影响吗？”她问。
护士迟疑了一下回答：“无痛分娩已经是项成熟的技术……”
“算了。”护士的几秒迟疑让顾小小顿时打消了用无痛分娩的想法，“我做产检的时候，医生说孩子大小正好，我又年轻，自然生产是最好的。”
护士笑笑；“确实，并且胎位很正，如果您不需要无痛分娩，那么这几项就可以签字了。”
护士刚要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顾小小，候产室的门砰地一声便推开了，护士转过身看过去，然后说；“这位爸爸，您怎么才来啊？工作再忙，老婆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吧！”
顾小小愣了下，护士挡着她的视线，她看到外面到底进来的什么。
随即，熟悉的略带喑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的错，来晚了。”
“对不起和我讲有什么？要和你太太讲。”护士让开身子，一道高瘦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顾小小面前。
“对不起，小小，我来晚了。”杜星尘说，帽子口罩遮得只余一双眼，关切地盯着顾小小，气息还有些不太平稳，显然是一路奔过来的。
顾小小正好一阵阵疼袭来，脸疼得直扭曲，一句话都说出不出来。
“哎，这位爸爸，你来得正好，先到护士站来登记一下。”护士嚷。
杜星尘飞快地握了握顾小小的手；“小小，我去登记下，马上就来，不要怕。”
顾小小一句：“你来做什么还。”还没吐出来，杜星尘高瘦的背影便已经出去了。
助产师笑道：“您先生对您真好，我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估计连电梯都没等爬楼梯上来的。”
医院白天医患多，等电梯说不定十来分钟都上不来。以杜星尘的脾气，多半不会等。
没一会，杜星尘便回来了，顾小小这会阵疼稍微缓了些，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倒不会诧异杜星尘为什么能从横店这么快赶过来。横店专机飞京城才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以杜星尘的能力，二小时之内赶过来很正常。
杜星尘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你生孩子，我当然得来。”
“我爸告诉你的？”
杜星尘拿了纸巾给顾小小擦头上疼得冒出来的汗；“你不疼吗？话这么多。”
他语音刚落，一阵剧痛便席卷而来，顾小小疼得瞪着他直咬牙，乌鸦嘴。
杜星尘不笑了，把手递给她：“疼的话，给你掐着止疼。”
顾小小用力抽出手，宁愿拿手拧被单都不要掐着他。
助产师笑道；“小伙子，这是你太太疼你呢，我看过好多产妇，疼得受不了掐老公的，骂老公的，还有恨不得把老公的头发都薅光的，您太太可真疼您，宁愿自己熬着都舍不得掐您一下。”
顾小小疼得说不出话来，否则估计就得吼着让助产师闭嘴了，现在人，哪那么会加戏呢。
顾小小疼得在床上抽，杜星尘看着心疼得要命，站起来，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别忍，疼就叫。”
顾小小想挣脱，怎么挣脱得了，别说她现在疼得全身无力，便是有力气，又哪里犟得过杜星尘。
杜星尘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加熟悉的声音，顾小小突然就委屈得不行，头一转，眼泪扑簌簌直往外冒。
杜星尘低着轻声哄她；“不怕，过会就好了，我签了无痛分娩，等宫口开到二三指，便可以打止痛药了。”
顾小小一下子抬起头来，连疼痛都忘记了：“你怎么可以擅做主张？我不要无痛分娩。”
“为什么？国外都是采用的无痛分娩，能减少至少85%以上的痛感。”
“我不要，对孩子会有影响的！会让孩子缺血缺氧。”
“扯蛋，谁告诉你？”杜星尘气道；“哪个混蛋讲的？告诉我，我把他头都拧掉，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话竟然敢讲出来？”
助产师也说；“顾女士，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说反了吧。当人体感到严重疼痛的时候，会释放一种叫儿茶酚胺的物质，这种物质对产妇和胎儿都有不利的影响，新生儿的血液和氧气供应都可能受到影响。无痛分娩能够减少胎儿缺氧的危险而不会导致孩子缺血血氧。”
“那为什么我问无痛分娩对婴儿有没有影响的时候，刚才那位护士小姐为什么要愣一下？”
助产师哑然：“她为什么会愣，我不知道，但您这因为她愣一下便说有影响，也太没根据了。”
顾小小刚要继续，又是一阵阵疼，疼得她一下子缩回了头，这次没忍住，一口咬在杜星尘胳膊上：“疼。”
这一口，倒是咬得杜星尘心花怒放，哎，我媳妇没再把我当外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