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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在温澜集团大楼旁不远处的咖啡店坐下。
“何事?”
“季南纾!”金择绪选择开门见山。
苏乔屿一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知道事情不止这么简单,静坐着等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南纾在美国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怎么知道?”苏乔屿一时不察,脱口而出。
“真的发生了什么?”金择绪低声自言自语。
“既然金家和季家是世交,你大可以去问季砚尧。”苏乔屿得先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好决定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对方。
要真如同温策说的那样,两家人是世交,那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如果他没能从季家那边得到确切消息,那说明这个世交,也只是摆在台面上的罢了。
金择绪哪里看不出苏乔屿的顾虑,到底是纵横商界多年的老狐狸。
“苏先生倒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你人在美国,自然不清楚我们这个圈子的交际情况。
“就这么跟你说吧,季南纾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她过往的一切。你若不信,可以去北城这个圈子打听。”
苏乔屿有被“未婚妻”三个字震惊到。这事儿,季家可从没跟他们招呼过,想必爷爷也不清楚。
攻人先攻心,金择绪自是没有错过苏乔屿脸上错愕的表情,他准备下剂“猛药”。
“南纾是偷跑回国的,她瞒着季砚尧,但你是知情人。你知道季南纾为什么回国么?她自己投的简历,在我的事务所,做我的私人秘书。”他特意着重强调了“我”的重要性。
“这怎么可能……”苏乔屿想也没想,便将自己脑子里捋的思路直接说出了口:“她当年脑部手术,十六岁之前的记忆全部没有了,不可能认识……”
“在这里的人”他还未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全是着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道了!
“脑部手术?什么脑部手术?”金择绪表示吃惊,这么重大的事情,季砚尧却从没和他提及过。
空气骤然凝滞。
好一会儿,苏乔屿才开口解释:
“脑瘤!”
轻轻两字,让金择绪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紧盯苏乔屿的双眸愈发炯炯有神。
“八年前圣诞节,季家惯例来美国看爷爷。节后的早上,她下楼时,不慎从二楼楼梯上摔了下来,当场昏迷不醒。
“医院ct显示,南纾的脑子里长了颗瘤子。是肿瘤导致了她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开刀做了手术,幸好是良性的,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是先前肿瘤压迫了神经,术后的季南纾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在她的认知里,现在只有季家、苏家和美国的生活。
“关于北城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
季南纾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被人牵着手,手的主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往光明的方向走去。
“南纾,南纾……”
她听到一个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迫切。
她急切地想从梦境中摆脱出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有一个不明物体轻扣在自己的面庞上,让她觉得不那么舒服。
季南纾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她的思绪也如同四周白色的墙壁般,一片空白。
位于加州的ucsf医疗中心内,季南纾的病床边围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醒了醒了!姆妈,快去喊医生来。”
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小表妹,你吓死我们了。”
是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南纾饿不饿呀?”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爸,您先别急,南纾我们会照顾的。”
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比起前面两个青年,声音明显浑厚老成。
“南纾她好像不太舒服。”
是众多男嗓里面,唯一一个女性的声音。
季南纾忽闪忽闪眨巴了一下双眼,终是看清了一一划过眼前的一张张陌生面庞。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长得很漂亮又很温柔的女人,小心翼翼摘掉了季南纾的氧气面罩。
因长期佩戴着氧气面罩,罩子已在她苍白又赢瘦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两道红色印子。
“南纾,我是姆妈呀!”苏晚卿用手轻轻拉了下戴在季南纾头上的红色毛线帽,帽子边缘缓缓遮盖住了她的额头。
“嗯……妈?”
季南纾的发音不是很标准,可能是术后一周都没有说话的原因。嘴唇也因为干燥,而微微有些起皮。
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有些口干舌燥的味道。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一时间愣怔怔般不知所措。
“水!妹妹一定是口渴了。”
第一个说话的青年男子,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而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摇起了病床的背板。
医生也在这个档口适时赶到了病房里,是与围在季南纾身旁的人不一样的相貌——黄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
一番初步检查之后,她的生命体征均显示正常。
切除的肿瘤报告先前就出来了,是良性的。
只要季南纾能够醒来,就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来了,吓死姆妈了。”她坐在季南纾的病床边,扶着季南纾身子,缓慢地喂着南纾喝水。
“南纾,医生说你没多久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你又能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季南纾了。”
“nánshu?”
他们说话太快,她听不懂什么是医生,什么是出院,唯独记住了重复最多的两个字——南纾。
季南纾的表现及其反应,让他们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似乎跟手术前的那个“季南纾”不大一样。
想到术前医生来谈话签字时,所提醒的脑部手术后遗症等问题,所有人心下均不由一惊,莫不是一语成谶——
她失忆了?!
“南纾,我是谁?”
季砚尧拉过季南纾的双手,双眼紧盯着她的面庞,言辞恳切。
季南纾沉默了……
她费劲地摇了摇头,却不开口说一个字。
准确来说,她可能连最基本的语言都忘却了,也有可能她根本听不懂季砚尧在说些什么。
她宛若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似白纸般干净。
------题外话------
苏乔屿:北城的水太深了,
妈妈我要回家……
金择绪:这前有亲舅哥,后有表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