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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撑着身体，单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沙哑开口，“不知道。”
“那总裁你身体还好吗？能动吗？可以站起来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人头大。
君辞掀起眼皮淡淡瞥向他，略显烦躁，提醒他“你电话响了。”
秦垣的话被打断，他张了张口，看着君辞，小心翼翼地开口，“是苏小姐打来的。”
话落，男人气息微滞，看向他手里的手机，眸如墨染，眸光沉淀。
“苏小姐是先给您打的电话，刚才您…我没接”秦垣怕他误会，赶紧解释。
“接。”君辞点头，周身的气温似乎回升了些，停顿了一下，“说我在忙。”
秦垣点点头，接通电话，开了免提，“苏小姐，抱歉，刚才有事没看到手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灼星眸闪着细碎的微光，盯着画面里的两人，看到君辞身体似乎转好，声音回归平淡，“我找阿辞，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接。”
“总裁在忙，手机没带在身上，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代为转达。”
秦垣小心翼翼斟酌着措辞，朝君辞看了一眼。
男人缓缓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靠的很近，凤眸盯着他的手机，吐息间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在忙什么？”
苏灼追问。
秦垣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照着男人的口型，吐出两个字，“在开会。”
“开什么会？”
苏灼继续追问。
秦垣噎住，没想到平时清清冷冷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苏小姐今天居然这么执拗。
他额头开始冒汗，顶着自家总裁那黑沉沉的眸光，继续忽悠苏灼，“呃，是专家小组会议，总裁明天要谈一项合作。”
说完，他偷瞄君辞，见他老人家眉头轻蹙，赶紧补充，“如果接洽快的话可能会提前两…三，三天回国。”
话落，君辞眉眼舒展，薄唇有了些血色，抬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苏灼沉默了片刻，开口“他身体还好吗？”
“！！！”
敏感话题
秦垣抬头用眼神询问君辞，却见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提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总裁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很健康。”
苏灼星眸半眯看向画面中“身体很好很健康”的君辞。
确实没有刚才那么虚弱了，还有力气吓唬秦垣。
她紧张揪痛的心终于得到喘息。
“有些话，你帮我转达给他。”
“好的，你说。”秦垣下意识点点头，结果发现不对，她又看不见他，他点头干什么？
“我已经搬到御景花苑了，这里很美，我很喜欢，谢谢你阿辞。”清越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温柔。
秦垣愣了一下，苏灼让他转达，可她这称谓这语气，似乎就是在对着君辞说话一样。
这神仙语气让他怎么传达？
最主要的是，苏小姐今天怎么怪怪的？
怪温柔，怪亲和，怪关心总裁的。
见惯了她平时清冷淡漠的样子，他都快要以为她是不是真的就是神仙下凡历劫来的，对什么都不关心。
今天突然来这么一下…
上次他见苏灼用这么柔和的语气对总裁说话的时候，还是半个月前她喂总裁吃早饭的那次。
其他时间都平平淡淡的，让人摸不准情绪。
他偏头去看君辞，心头一梗，总裁药效刚过，怎么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原谅他想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词来形容君辞。
眼前男人目光灼灼，眉眼含笑，拔凉的温度散的一干二净，紧紧盯着手机，看不出一丝病态。
这……
“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你一定要一字不落地说给他听。”苏灼看着君辞这副傻呆呆的样子，心中酸涩，仿佛被棉花堵住，柔软又窒息。
“好的。”秦垣似乎忘了他要传话的本人就站在旁边，很成功地被苏灼带了节奏。
认认真真地听着，甚至做好了背下来的准备。
君辞凤眸紧盯着手机，眼底波涛汹涌，胸口涨涨的，隐隐带着股甜。
这是第一次，他尝遍黑暗之后，心心念念的人带给他生的喜悦。
哪怕只是通过电话，哪怕他们身处异地，只这一点柔光就足够驱散他所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