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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会有叮铃铃的风铃声。
咖啡馆临近公园河畔,取景不错,如果坐在整面玻璃墙边的位置,对过去正好能看到河边……?
一双鞋孤零零地遗落在泥雪混杂的河滩。
水鹊睁大眼睛。
“93号订单好了。”咖啡台的员工按了一下铃,顺着之前客人坐的餐桌方向看过去,却只瞥见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手机调了静音,在桌垫上无声振动着。
“人呢……?这么急,手机都不要了?”员工就着围裙擦了擦手。
冬日的河流,并不湍急,只是冰寒渗骨,但是淌入水中过了一阵就麻痹了神经,剥夺了皮肤感受,人不知道温还是冷。
远处幽深不见底,如同静谧等待迷途的孩子泅水的母亲。
河床的石子尖锐,水鹊没敢脱鞋。
他推开沉重河水,一步一步疾速往前移动,手足无措地扯住那人的衣角。
这个地方,河水都漫到腰间了。
水鹊不敢刺激她,细声细语地试探:“姐姐,你还好吗?”
“是……丢东西了吗?”
由于没料到突然而至的人,Beta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面容清秀,黑发狼狈地披散在肩后,鼻尖通红,重重的眼袋,眼底憔悴疲惫。
“……不。”她可能长时间滴水未进,仅仅一个字的回复,声音都撕扯着喉咙。
她回头的瞬间,水鹊却僵住了。
他见过她。
在研究所里,一个好心的会给他从外面带零食带故事书的志愿者姐姐。
她总是笑着的,即使说自己也和水鹊一样父母在出任务的时候意外去世了。
还说研究所的实验是罪恶的、违反人性的。
“他们都在骗你,研究所和黑市勾结,他们负责抽血,输送到黑市里,神血在那里炒出天价,供给富商和政界。”
“根本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听,用于治疗异能者。”
“08,别担心,志愿者里的都是好人,我们会带你们逃出去的。”
行动的那天晚上研究所猝然灯火通明,鸣笛响彻夜空。
他躲在宿舍楼的楼梯间,原来是志愿者里有人泄了密。
后来那个人就当上了实验室的研究员。
“我……”水鹊的喉咙哽住,吐字艰难,他还是急切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08。”
08,他的编号。
研究所里,实验体没有名字,只有冰冷冷的编号数字。
Beta的表情迷茫,她说起话来就感到实在太累了,“抱歉,我确实没见过你。”
“可是、可是……”水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在长河里,巨大的荒芜感包围了他。
77号紧急出现,【宿主,我在这里!】
它急急忙忙地贴贴蹭蹭水鹊的脸颊,【呼噜呼噜毛,呼噜呼噜毛……】
Beta也想不明白,在她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如果见过这样的漂亮小男生,应该会在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但她真的,毫无有关于对方的记忆。
而且,零八是什么随意的名字?
明明是她没想开而选择轻生,眼前的男生却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眼圈说红就红了,本来皮肤就白,冻得泛粉,一红就更加可怜见的了。
“回去吧,姐姐。”他几乎是在哀求,“回去吧,天气太冷了,你会感冒的。”
远远的,脚步声风驰电掣地疾冲,其中一道声响的频率显然不属于人类。
“汪!”
“汪汪!”
体型矫健的德牧贯入水中,四肢发力疾速游到他身边,犬齿咬住他的衣角往岸上拽。
“哗啦”一声,一双大手穿过水鹊腋下,将他举起来,抱着上岸。
水鹊的胸口被迫抵在结实的肩膀上,有羽绒服做缓冲倒也不难受,他望过去,德牧转移目标,死死往回拽着、拖着Beta。
心口没那么憋闷了,忽地豁然开朗,他将冰块一样温度的手塞进谢相旬的脖子里。
Alpha脖子一缩,夹住他的手,也没叫他拿出去。
只是脸色阴沉,瞧着可怖。
水鹊以为他恶作剧的举动惹人生气了,想要默默收回手。
结果就给咬了一口。
咬的右手尾指,一个牙印。
他瘪瘪嘴。
好小气,主人随宠物,都会咬人的。
到了岸上,谢相旬剥下他衣摆湿透的羽绒服,拧一拧底下滴滴答答都是水,不能穿了。
干脆将自己的羽绒外套一脱,随意地兜到水鹊头上。
动作大开大合,针对水鹊贸然下水的事情,隐含怒意。
身高差别的缘故,加上谢相旬为了活动方便,羽绒外套都是短款,涉了水,不过没沾湿,上衣外套还是干干净净的。
水鹊头上披着他外套,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他,才慢吞吞地调整了一下,套好衣服。
“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吗?”
谢相旬询问被德牧拽上岸的女性。
Beta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深深地看水鹊一眼。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还在担心水鹊的安全。
即使这个遛狗路过男士也是热心肠,看着不太像坏人。
谢相旬抢答:“未婚夫。娃娃亲。”
水鹊:?
嗯?
Beta:“噢……噢,原来如此,谢谢你们。”
她想开后,对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一般,低着头,鞠了一躬,“给你们添麻烦了。”
临走前还郑重地对水鹊说:“希望你们幸福。”
水鹊:我应该说谢谢吗?
*
发生了这样的事,原定的约会,即使只是谢相旬单方面认定的约会,也只能临时改安排。
水鹊吹干头发,刚反应过来一样,眨眨眼,问:“你胡说什么娃娃亲啊?”
谢相旬见他从房间里出来。
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从自己衣柜借出去的,从里到外,就像标记了一样。
谢相旬开始嫉妒原本属于自己的衣服。
肯定都染了水鹊的气味,香香的。
他针对水鹊的问题,回答说:“宋家和谢家曾经约定过,但凡两家哪家有Omega,就和对方结为亲家。”
谢相旬围着他转了一圈。
丹凤眼坏心思地弯起,“不过,我知道你是Alpha。”
水鹊听他这么一说,浑身发毛,警惕地后退。
早知道就不来了,A装O骗钱穿帮,他会不会被打啊?
他的目光往四周瞟。
这怎么办,他都到人家里了,插翅难飞!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相当于变相承认了。
大概是他的神色太紧张,淡粉唇肉都抿得润红润红。
谢相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