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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栎的两句话,引得丁春秋面色大变,原本眼中的敬佩渐渐化为怀疑。他不是一个傻子,事实上他虽然自大狂妄,喜欢阿谀奉承,但他的心思缜密,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骗了。
“师弟好算计!”丁春秋哼笑道。
安栎自然看出丁春秋眼中的怀疑,此时只是摇头一笑:
“你不信?”
“今日正是十五,眼下正是正午时分,你教我不要造任何杀孽,那岂不是要我就此放过师傅?”丁春秋冷声质问道:“你废如此功夫,所为的不正是想要救下师傅,私吞师傅的所学和积累吗?”
“呵,无知!”
安栎冷笑一声,目光直视丁春秋:“你是否感觉每晚子时,心口如针扎般疼痛?”
“这……你……”丁春秋面色大变。
安栎却只是冷笑一声,再次道:“你是否感觉每日正午,手脚麻木,无法驾驭自如?”
“你……你怎么可能……”丁春秋原本的淡然彻底消失不见,看向安栎的时候早已经满是震惊,但片刻之后却又强硬道:“我修炼的毒功,每日接触毒物不知凡几,总会有些许副作用……”
“毒功的副作用?”安栎却毫不客气打断了丁春秋的话,骂道:
“愚蠢至极!”
丁春秋这下不淡定了,安栎所言不差,最近半年他确实发现身体有恙,但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的大秘密,却没想到如今竟然被安栎一语道破。
“你本就是星宿命,若是好生修炼,活上个千年万千也不算难事,但这星宿命格最为奇特,若是用得好,那自然是成仙得道之人,但若是用不好,那就是追魂索魄之命!”安栎不在卖关子,直接开口:
“星宿命,本就阴煞之气旺盛,若是你夜半三更杀人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是白日正午之时造杀孽,必将折损阴功;至于初一和十五,这两日是阴阳失调至极之日,胡乱造杀孽,也必将折损阴功耗费寿元。”
“杀一蚁,折寿十载。”
“杀一虫,折寿一甲子。”
“杀一人,折寿五甲子。”
“而若是……杀的人是你至亲至信之人,折寿千载!”
听着安栎这一字一顿的话,丁春秋忍不住就是一个哆嗦,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安栎,想要从安栎脸上看出半分胡诌之意,但可惜的是,安栎目中清明,信誓旦旦,完全不像是信口胡诌。
无崖子这个人他很清楚,事实上不光是无崖子,即使是自己的师兄苏星河他都很清楚,这两人不善于撒谎,因为他们自持逍遥派身份,向来懒得撒谎。
而如今的小师弟,怕也是不屑于撒谎之辈。
但是……
就这么放过无崖子,未免心有不甘。
毕竟如今自己已经出手,无崖子手段高强,自己千辛万苦才算计了对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就这么放过,等无崖子养好伤势的时候,怕也是自己命丧之时,这可是给自己找麻烦。
“噗——!”
正在这时,车内一直眉头紧闭自我疗伤的无崖子,猛然一口血吐出,这口污血漆黑如墨,显然毒性已经彻底侵入肺腑之间,眼见于此,丁春秋心头一跳。
“师傅!”说着,丁春秋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但在捏动丹药的时候,手指却已经使上了暗劲,随后将丹药递到窗前:“这是解药,师傅你快快服下,否则毒入肺腑,您必死无疑。”
看到这丹药,安栎就是一阵皱眉。
正犹豫的时候,无崖子已经点头:“这确实是解药。”
听到这话,安栎放松了下来,打开车窗,但那丁春秋却依旧忌惮这从未见过的奔驰大g,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手递进来,无崖子想要伸手拿丹药,但手刚刚伸出去的时候丁春秋却突然缩了缩手,摇头道:
“师傅,无论如何,我们也算是师徒之情,如今我给你解药,你告诉我您所学藏匿之处如何?”
趁火打劫!
无崖子面色一冷,虽然依旧脸色难看,却说什么也不愿意伸手去接,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而看到这样子的无崖子,丁春秋眼神之中也是杀机浮现,眼下车窗已经摇下,他甚至生出了直接出手弄死无崖子的想法。
安栎看在眼里,明白无崖子的性格如此,当下也转过头看向无崖子:
“师傅,要不您就说了吧?”
无崖子冷哼一声,似乎不愿多说一句,但这么片刻功夫,豆大的汗珠已经不断的从他脑袋上流了下来,似在忍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师弟!”见此,丁春秋也没再逼问反而看向安栎:“你会堪舆之术……”
安栎眼前一亮,但随即故作迟疑:“不成的师兄,这毕竟是宗门传承,没有师傅首肯……”
“师弟你这话就错了,师傅现在不行了,若是传承也断了,那逍遥派就算是彻底完了,我们这不是欺师灭祖,而是在延续香火!”丁春秋大义炳然道:“何况,难道师弟不想多学的东西不成?”
安栎依旧为难,半晌之后重重点头:“我试试!”
说罢,神棍再次上场,手掐了几个法决,但片刻之后却突然面色一白,冷汗直冒,摇摇头道:
“师傅做了一些准备,遮掩了天机,我没办法窥探,只能算出大概方位。”
“是哪?”丁春秋眼中满是炙热。
安栎皱眉:“星宿海!”
“当真?”丁春秋追问,目光直视安栎。
“当真!”安栎郑重点头,但似乎发现了什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是星宿海,我说错了,是在太湖。”
说这话的时候,安栎眼神虚浮,不敢直视丁春秋。
丁春秋冷哼一声:“师弟,星宿海在极西,太湖则在东面,你确定是在太湖?”
“呵……呵呵。”
安栎干笑一声:“师兄,这机关极其了得,竟然能够蒙蔽天机,不如你将我放出去,我再算一次如何?”
神情,极不自然!
丁春秋眼神深邃,将安栎的表现看在眼中,脚步却忍不住越发远离了几分,随手将丹药丢给了后排的无崖子,随后笑道:
“师弟啊师弟,师傅既然这种时候找到你,显然对你无比信任,你怎能辜负师傅厚望呢,无论是太湖也好,星宿海也罢,为兄先去一探究竟,到时找到了再告知于你!”
话毕,丁春秋转身几个起落,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而看着丁春秋离开,安栎悄悄松了口气。
斗智斗勇,总算把丁春秋忽悠走了。
“前辈,还是你厉害,竟然一两眼就能够看出丁春秋的隐疾,要不是这样,我估计我只能脚踩油门和丁春秋对撞了。”
安栎叹了口气,感慨连连。
但就在这时,一根手指突然抵在安栎脖颈,紧接着无崖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说,为何你对我门内之事,如此了解?”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