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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欢那里需要怕什么人的？
这下考场那几个人有这心没这胆了，撕试卷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到考试结束，出了考场，还在讨论今日柳清欢大发雷霆这事儿。
柳清欢不识字，拿了卷子给陆清泽拿着。
她则回去，就直接去找夜卿。
她要识字，尽快！必须！
虽然暂时遇不到识字的问题，但是要开医馆教学生，必须得识字。
夜卿知道她这一想法以后很是赞同。
“我会做你的先生，专门教导你。”
摊开一张纸，把笔递给柳清欢。
柳清欢有些犹豫，“这是要我自己来？”
夜卿道:“你先写一个自己的名字让我看看。”
笔尖上的磨在纸上点出一个点，夜卿过来一看，现代大字“柳清欢。”
单看那字，一撇一捺都有模有样，甚至还能清楚的看得见每一笔的运笔都是不错的。
夜卿无奈道:“这是什么字？我从未见过。”
柳清欢道:“我只会写这个。我不是不会写，我只是不认字，你教给我字就好了。”
夜卿垂眸，“你到现在，还不肯坦白。”
柳清欢被这突然的一下搞懵了，坦白？坦白什么？他是不是又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了？
“你别听外面那些人乱讲。”
夜卿抬起头看着柳清欢，眼神中，是一片淡然，好像早就知道，柳清欢不会这么轻易就说。
“陆清泽知道你会医术。”
柳清欢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想说什么，“是啊，他确实知道，啊……不是我要故意瞒你，告诉你又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他知道了，还能让我看几个病人。”
夜卿有些受伤，“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柳清欢:？
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夜卿转头坐下，柳清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想到，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开心。
“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依靠之人，不是什么物件，需要让你感受到价值，才肯接近我。”
夜卿最讨厌谈论价值，曾经多少人都在衡量他的价值，他只想用真心去对待柳清欢，而不是被她用物品一样衡量。
柳清欢却沉默了，丈夫……可以依靠之人……
她愿意谈感情，只是若是要她真心付出……有点困难……
“夜卿，”柳清欢不想与他这般撕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相比于陆清泽，我也值得依靠。”
“我不是依靠他，同样，我不会依靠任何人。”
夜卿心中无法衡量现在的他是否值得信任。
但他已经开了头，就必须进行下去。
“你是谁？”
“丞相派来的？”
柳清欢猛的看向夜卿，夜卿审视的目光带着压迫感，仿佛就要就地把她解决。
“我是柳清欢。”莞尔一笑，“还能是谁？”
夜卿摇摇头，“若你真的是，就不会这么淡定。”
“任何一个人被怀疑，应该有的是愤怒，而不是这样的冷静。”
“我之所以这么冷静，不过是你还没有查到，既然你只是试探，我为什么不能冷静？”柳清欢玩味的看着夜卿，“我以为你都手段多么高深，原来不过如此。”
“我知你是友非敌，自然与你开诚布公，坦然相对，并不是没有对付你的手段。”
柳清欢却噗嗤一笑，附身和夜卿的眼睛近距离相对，夜卿忽而往后一退，柳清欢玩味笑道:“你舍得么？你不是喜欢她么？会舍得伤害？”
夜卿明白不了，为什么柳清欢会说“她”？
“胡说！”
“若不是喜欢，之前的种种举动叫什么？”
“我为什么会牵你手？会与你同床共枕却不肯交心？只不过为了让你这个痴情人，好好珍惜最后的日子。”
夜卿瞳孔地震，有些难以接受。
这都是她的圈套！
“本来就是为了弥补一点你，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偏偏要来拆穿，那我就告诉你，曾经那个痴傻的柳清欢已经彻底醒来，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那点可怜的爱恋。”
夜卿不相信:“不可能！”
“明明……”
不是这样的！
夜卿本来想的，是逼出柳清欢的身份，却被柳清欢打击的逻辑都乱了。
本来占上风的质问，瞬间变成满脑子的难过，愤怒，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情绪。
柳清欢不可能会告诉他，她早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受伤了？难过了？”
“何必呢？”
柳清欢风轻云淡的看着夜卿，好像看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男人嘛……真的是好像呢……”
说什么信任，她从小到大，不是背叛就是嫉妒，遭受到这世间所有的恶意，现在居然叫他去看看爱情？
“搞笑。”
夜卿一拍桌子，愤怒的攥拳头，“你为什么！凭什么玩弄我！”
柳清欢淡淡道:“不是。”
“我从头到脚，都没说过喜欢。”
平静如水的眼神看着夜卿。
夜卿目眦尽裂，满眼大红，甚至还带了泪:“你滚！”
“滚啊！”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柳清欢轻哼一笑，转身之际，最后看了一眼夜卿。
夜卿低着脑袋，不停的砸着桌子，一遍又一遍的嘶吼。
啧。
柳清欢出了屋子，看到被吓到的老头儿，看着柳清欢扭扭捏捏的不敢上前。
“清欢，你真的是这样的人？”
柳清欢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夜卿愤怒的嘶吼声！
顿时有些头疼，“不是让他教自己认字的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刚才夜卿一提到“依靠”“信赖”，柳清欢就忍不住想起她的曾经，那个刘教授，那个至他于死地的最信任的人
一下子就被触发了情绪的机关，彻底绷不住了。
等到里面安静下来，夜卿出门的第一句话，还是，“你到底是谁！”
脸上泪痕已经拭去，只是发红的眼睛骗不了人。
“我一直都是柳清欢！”
夜卿突然抬手，柳清欢以为他要过来打人，直接一根针管攥在手里，打算一针麻药把夜卿扎晕。
夜卿却把他的手臂露出来，“你治病之时我醒着！”
手臂上的针眼明晃晃的闪着柳清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