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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的五官被灯光打出刀削斧凿般的阴影,端正的长相平添几分阴骘。
叶倾珏并不着急,他安静的蛰伏于黑暗中等待,整个人仿佛无声无息的融入了阴影,连往来忙碌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注意到他。
谢珩的发言到了尾声,颁奖嘉宾笑着问起《留情》拍摄过程中的趣事,男人应对自如,场下不时响起笑声或掌声——
叶倾珏一动不动,身侧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飘忽的火光亮起。
他反应极快,倏地抬肘撞向侧后方,那火光却倏地后退远离,摇曳着没有熄灭。
借着一线微光,叶倾珏看清了无声无息接近自己的人的脸。
俊美的五官,平静到让人恼恨的神情,仿佛永远都不会失态的从容和笃定……是梁莫言。
看到他,叶倾珏就想起那张纯白的419房卡,手痒的厉害,但还是默默撤回动作,沉声道:“梁总。”
梁莫言微微一笑,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打量着他:“叶导,这样失态可不像你。你的小宠物出事了?”
叶倾珏勾起唇角笑,眼神却很冷:“与你无关。”
梁莫言也透过幕布的间隙看了看台上,了然道:“跟谢珩有关?要帮忙吗?”
叶倾珏刚想说不用,就听到梁莫言笑了一声,自问自答:“不,应该是跟夜霖有关吧?”
叶倾珏意识到什么,翠绿的眸子眯起,如野狼一般慑人:“你都知道什么?”
“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踪,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梁莫言耸耸肩,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似笑非笑,“但他是京赫的台柱子,所以我的确恰好知道那么几个他可能的藏身地……”
叶倾珏道:“列单子给我。”
“凭什么?”
“卿卿被他带走了。”
“那又如何?”梁莫言不为所动,“他俩是夫妻关系,关起来玩点小情趣无伤大雅,我何必扰人快活?”
叶倾珏没心情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你想要什么?”
梁莫言道:“想借你的保镖用用,我记得是姓周吧?”
“可以。”叶倾珏漠然道,“别弄死了就行。”
“不会的,他身手很好,顶多受点伤。”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谢珩拿着奖杯穿过幕布,刚想从后台离开,就微微愣住。
他看着一左一右挡住自己去路的两个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斯文扫地的骂了一句:“我靠。”
等周冶赶来的时候,谢珩已经被叶倾珏控制住了。车子被征用,本人则被塞进后备箱里。
叶倾珏拿着梁莫言提供的单子,一一安排人手去核实,头也不抬的说:“人留下,你跟着梁总走一趟。”
周冶脚步微顿,低声应是,拳头却忍不住攥紧。
他能猜到叶倾珏大概是跟梁莫言做了什么交易,他不介意被当成物品交换,但此时此刻,除了找到毕景卿外,他什么都不想做。
第二次了。周冶心想,这是第二次,我想要违背少爷的命令了。
毕景卿就像一个诡异的触发器,每每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再没了从前的心如止水。
他站着没动,叶倾珏瞥他一眼道:“去吧,我会找到他的。”
不让周冶去找,不仅是因为和梁莫言的交易,更是为了惩罚——中了圈套,把毕景卿弄丢了的惩罚。
但这还不够。
周冶转身走出几步,听到叶倾珏冷声道:“留着命,回来受罚。”
“是,少爷。”
叶倾珏坐进车子,刚想离开,车窗就被敲响。
他带着一车非法拘禁的“人质”,淡定的按下车窗,挑眉问:“有事?”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车外,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不急不缓的说:“你好,叶先生。我叫程以川,是个医生。关于范夜霖的病情……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
毕景卿醒来时,还以为又会面临和上次一样不能动不能看的苦逼境地,却没想到这次虽然行动受限,但好歹四肢还能活动,眼睛也没被蒙上。
他双手手腕扣着皮革腕带,连接着金属链子锁在床头。链子留的长度足够他伸展,但双手无法并拢,没办法碰到自己,也无法从床上离开。
身上的衣服都在,但所有的扣子都被解开了,凌乱衣襟间依稀可见白皙胸膛,毕景卿自己低头看都脸红,心道还不如不穿。
陌生的房间,家具一应俱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毕景卿研究了一会手腕上的链子之后就放弃了,扭着腰侧身,用力蹭自己的裤兜。
里面的东西还在,薄薄几个小圆片,硬硬的硌着大腿,勉强给他些安全感。
这是他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是他唯一能用来对付范夜霖……不,徐颂的武器。
房门无声无息的滑开,男人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毕景卿拧着的细瘦腰肢,莹白一片格外诱人,不由失笑:“亲爱的,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第50章真正的副人格&你死我活
毕景卿浑身一僵,恢复平躺的姿势,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才开口道:“霖哥,能放开我吗?”
他拽了拽链子,眼眶泛红,泫然欲泣:“手……这样不舒服……”
范夜霖穿着熟悉的黑色居家服,修长平直的锁骨露出宽大的领口,肩膀宽阔有力,插着兜倚门站着,姿态潇洒惬意。
他看起来与以前并无不同,只是眉眼间有股说不出的戾气,眉心一道微红竖痕清晰可见,像是用指甲掐出来的。
范夜霖静静地看着被锁在床上的少年,微微一笑:“亲爱的,我也很想放开你,可惜你叫错名字了呀。”
毕景卿不安的看着他,迟疑道:“……徐颂?你能放开我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扩大,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你果然很聪明……伪装小白兔的游戏到此为止吧,我可没有范夜霖那么好骗。”
毕景卿抿着唇不说话,尽可能的往后缩,直到后背都贴上床板为止。
范夜霖——不,应该说是徐颂——并不在意他徒劳的抵抗,只漫不经心的说:“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要是说的让我满意,我就放开你。”
毕景卿并不想真的激怒他,于是深吸一口气道:“你在我家留宿的那个晚上,闯进我的卧室咬伤了我……还有客厅沙发上,装着手表的礼物盒……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他的家一共被人闯入三次,每次都是形如鬼魅,就连周冶来检查都没有发现线索。但周冶说过,那人一定有他家里的钥匙。
韩谨本来就是房客,进出自由,没有必要故弄玄虚,那就只剩下曾经在他家里留宿的范夜霖。
只需要偷偷配一把钥匙,他就能无声无息的溜进来,不惊动任何人。
范夜霖之前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他便没有怀疑。但如果夜里掌管范夜霖身体的是徐颂,那以徐颂的人品,做出夜袭这种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