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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齐地还是伪周占据,虽然地盘足足少了一半,但棣公渡河又回到了琅琊,牢牢占据齐地,可是雍国已经撤军了,正忙着治理山西,燕国也忙着消化从齐地抢去的兖州以及大半个冀州还有从楚王那里得到的豫州。
而楚王……楚国正忙着战后舔伤呢。
没有人想着帮齐王姜恢复齐国,虽然越之光心里也清楚,即便齐国被伪周占据的最后的地盘青州被夺了回来,那也不再是齐国的国土了。
齐王姜再也不是齐王。
齐国在越之光的手中灭国了。
越之光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在冗长的仪式之后,游溯带着游洄,白未晞,崇云考,杜望等重臣再一次在明兴殿的后殿接见了越之光。
游溯直接了当地问:“二位来此意欲何为?”
越之光连忙道:“丧国之人焉敢有求?越某携主……公子来此,只是为了求得一席安身之地。”
游溯挥手让越之光起身,说道:“朝廷并未去齐王封号,现在阿姜依旧是齐王。孤与阿姜同为封王,只怕于理不合。”
越之光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他猛然抬起头,生怕游溯不肯收留:“殿下……”
然而游溯却挥手打断了越之光的话,转而说道:“但孤毕竟是阿姜的王叔,若是阿姜不嫌弃,便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
越之光终于松了口气,季姜也连忙前来拜谢:“多谢王叔。”
游溯等他们坐好,这才问:“昌国翁主呢?怎么不见翁主?”
紫骝卫的势力只在雍国境内密布,其余地区只有少量的紫骝卫,因此游溯还真不知道,为什么昌国翁主没有和季姜,越之光一起出现。
而在游溯的话音落下之后,越之光当场白了脸,季姜的眼中也含上了泪水。
游溯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果不其然,季姜说道:“阿姐,阿姐没了。”
游溯当即皱眉:“怎么回事?”
季姜说道:“侄儿本准备与舅父,阿姐一起从濮阳过繁阳进入朝歌,却没想到在繁阳境内,我们遇到了一股山匪。钱财都给予他们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放人,想要我们的命。阿姐她,她……”
季姜直接哭了出来:“阿姐为了救侄儿,孤身一人引开了刺客。”
刺客……
游溯当即冷了嗓音:“刺客?不是山匪?”
“肯定不是!”季姜的声音中满含愤怒与仇恨,“哪有山匪会人人持有铁器!他们分明早有预谋!”
越之光连忙拉住季姜,劝道:“阿姜,别说了。”
季姜也随之反应过来,他在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很不合时宜。他说季姚死在刺客手中,那么游溯要不要帮他们抓住刺客?
如果答应,雍王溯怎么在明面上属于燕国,实际上被豪右控制的地盘找刺客?
如果当作没听见,那么一个连侄女之死都充耳不闻的雍王,世人要怎么看待他?
季姜此时才知,他给游溯找了个多大的麻烦。季姜顿时呆住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游溯却说:“孤这就给燕王去信,让燕王排查刺客。高祖血脉,季氏子孙,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
季姜当即叩谢:“多谢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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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上古郡,涿鹿】
涿鹿拥有很长远的历史,早在炎黄时代,这里就已经形成了华夏民族的煌煌文明。如今,涿鹿也是燕国的都城,从齐地退兵后,燕王易水就回到了涿鹿。
燕王宫里,燕王易水屏退了所有人,单独面见自己的妹妹,渔阳翁主季鸢。
季鸢以为自己的兄长是为了联姻一事而来,进门就说:“阿兄,我说了,我不嫁!我才不要嫁给白未晞那个断袖!”
季易水垂下眸子道:“让你嫁人是八子娘娘的意思。”
季鸢瞪了他一眼:“阿娘让你娶妇,你怎么不娶?”
话虽这么说,但季鸢知道,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毕竟鲜虞八子是季鸢的生母,却不是燕王易水的生母。燕王易水的生母是正经的燕王后,鲜虞八子可管不到燕王易水的头上。
季易水没有和季鸢纠结这个话题,他让季鸢坐下,随即道:“雍王给我送了封信。”
季鸢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让你放弃联姻这离谱的猜想,人家才舍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娶妇。”
季易水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很想让你嫁人吗?”
季鸢愤愤不平:“因为阿娘又找你哭了呗。”
季易水摇了摇头:“你二十了。从你十三那年,八子娘娘就开始和父王哭,哭诉你这么大了还没有许人家。父王有意为你挑选丈夫,都是我拦了下来。”
“后来你十五了,父王最终还是为你选定一个夫君。你哭着闹着不肯嫁,我去找父王,让这门婚事一拖再拖。”
“再后来,你十八那年,父王没了,你要和越之光退婚,我也允了你,不是因为越之光没能在燕国最脆弱的时候帮助燕国,仅仅是因为你不喜欢。哪怕越之光不同意退婚,我也不压着你嫁人,只想着等到拖到越之光拖不起的时候,再给你们退婚。”
“现在,我却想让你嫁人。阿鸢,你这么聪明,猜猜为什么?”
季鸢的脸都白了。烛火昏黄,在她的脸上朦胧出一片烛光,才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季鸢艰难地扬起一个笑脸,问:“阿兄,为什么?”
季易水却反问她:“你真的希望我把实话说出来吗?”
季鸢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她想握紧茶杯让自己的手暖和一点,却没想到自己的手僵硬到连茶杯都握不住。茶杯从她的手掌中掉了出来,落在案几上,再逐渐落到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洒出的茶水浸湿了季鸢的裙摆。
季易水走到她的面前,罕见地没有哄她,而是堪称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许久,季易水将一封信送到季鸢的面前:“这是雍王给我送来的信,让我去查昌国翁主的死因。阿鸢,昌国是你的侄女,你怎么狠得下心?”
季鸢白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季易水甚至有些不明白:“她就那么好?好到你为了她不肯听我的话,为了她手染鲜血?阿鸢,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了?”
明明多年前的阿鸢那样天真善良,每天最头疼的事就是怎么躲避鲜虞八子的催婚。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杀人不眨眼了?
季易水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季鸢颤着声说:“阿兄……”
季易水却突然大喊一声:“坠云卫!”
隐蔽的角落传来一声:“属下在。”
“以后不准翁主再看一封来自朝廷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