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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德川樱子的抉择(第1/2页)
你将拥有无上的权柄，足以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更能让你德川家以另一种方式，永镇倭国！而这万里海疆，也将因此真正太平。”
帐内一片寂静。樱子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这个提议太过惊人，太过疯狂，却也……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复仇之后，她本以为人生再无意义，可现在，一条她从未想过的、遍布荆棘却也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正铺陈在她眼前。
她能拒绝吗？拒绝一位刚刚帮她复仇、手握重兵的帝王的“好意”？拒绝了，她将何去何从？
接受了，她将成为倭国的罪人，还是拯救者？是傀儡，还是真正的统治者？
无数念头在她脑中飞速闪过。她想起了母亲温柔的面容，想起了父亲的冷酷与野心，想起了倭国故土的纷争与苦难，也想起了苏渊的深不可测与华朝的强大实力。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眼中迷茫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被点燃的、属于德川家的权力之火。
“陛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您需要的，是一个彻底臣服于大华、永不背弃的倭国，对吗？”
苏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朕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东南海疆，一个不再有倭寇之患的太平盛世。而一个与大华同心同德的倭国，是实现这一切的最佳保障。你，将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
樱子深吸一口气，再次跪伏于地，这一次，她的姿态更加卑微，却也更加坚定：
“罪女德川樱子，愿为陛下前驱！愿率王师东渡，重振德川家名，定当竭尽全力，使倭国上下，永奉大华为天朝上国，世世代代，不敢有违！若有异心，天人共戮！”
她知道，从此她的人生将与脚下这片土地紧密捆绑，她将成为苏渊棋盘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是一把插入倭国心脏的利刃。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她将要主动执棋，为了母亲，也为了她自己，去搏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苏渊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起来吧，德川将军。”他第一次用了这个称呼，“具体细节，朕会让冷帅与你详谈。做好准备，不日，你便将衣锦还乡！”
大帐之外，海涛声声。一场以整个倭国为目标的宏大棋局，随着德川樱子的叩首，正式拉开了序幕。
…………
夜色深沉，海港的行在灯火零星，唯有皇帝下榻的院落依旧有侍卫无声地巡视，气氛肃穆。
白日里惊心动魄的谋划和巨大的权力许诺，并未让德川樱子感到丝毫安稳，反而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辗转难眠。
她知道苏渊的可怕，更深知帝王心术。自己对他而言，是一把极好用的刀，用以劈开倭国的门户。
可一旦门户洞开，倭国纳入囊中，自己这个拥有德川家名号、在倭国具有天然号召力的“傀儡将军”，会不会就成了下一个需要被清除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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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巨大的恐惧和不安攫住了她。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一道护身符。
而在这深宫后院，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最直接、或许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起身，换上了一身倭国贵族女子在重要场合才会穿着的、略显单薄却也极显身段的十二单衣，未施粉黛，长发如瀑，一步步走向苏渊的寝殿。
侍卫显然得到了吩咐，并未阻拦，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便无声地让她通过。
殿内，苏渊并未安寝，仍在灯下批阅着奏报。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如此装扮、深夜前来的德川樱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并无太多意外。他放下笔，静静地看着她。
樱子走到御案前，并未立刻说话，而是缓缓跪伏下去，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大礼，额头轻触冰冷的地面。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如此深夜，有何要事？”苏渊的声音平静无波。
樱子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凉与坦诚：“陛下日间所言，如惊雷贯耳，为樱子指明了一条从未想过的生路……或许，也是死路。”
苏渊眉梢微挑，并未打断。
“陛下，”樱子抬起头，绝美的脸上带着泪痕，眼神却异常清澈，没有丝毫媚态，只有深深的无奈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
“樱子深知，于陛下而言，我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用之，则可定东瀛；弃之，亦无不可。”
“樱子不敢奢求陛下完全信任，更不敢妄谈情爱。今日深夜贸然前来，并非不知廉耻，妄图以色侍君。”
她的话语直接得令人心惊，“我只是……只是害怕。”
她的泪水无声滑落：“我自小生长于海盗巢穴，所见皆是弱肉强食，阴谋诡计。父亲……德川康他教会我的，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背叛与杀戮。
我未曾感受过多少温情，便连母亲的爱，也早已模糊……我如今一无所有，唯一的倚仗，便是陛下您的承诺和需要。”
她微微直起身，目光恳切而脆弱地看着苏渊：“陛下，我愿为您执刀，为您平定倭国，甘为鹰犬，永世臣服。
只求陛下……只求陛下能在功成之后，给我一条活路，给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要……不要让我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她再次俯下身，声音哽咽：“樱子别无长物，唯有此身，还算洁净。若陛下不弃，愿以此身，侍奉陛下左右。
不求恩宠，只求一份安稳，一份陛下能记得住的‘情分’……让樱子将来，能有一丝苟活的余地。”
说完，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跪伏在那里，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