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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路过关卡时,欧闫再也没有出过马车。即使遇到被欺凌的小民,也只是让李伯给予一些钱财。一直到几天后,才出来透透气。
雁门郡的道路还并未翻修,马车一路颠簸,不在话下。
“少爷,前面就是雁门了。”李伯指了指前方高大壮观的城池。
按照规定,每每有县级官员上任,需带令牌前去郡城报道,登记在册。
“哦,这就是雁门吗....”欧闫看着前方高大的城墙,“如此重镇,匈奴又岂能攻下?我大齐北面,固若金汤矣。”
“是啊,那匈奴又岂能攻下!”李伯应了一句,马车也随之来到了城墙下。一名捕快在前方检查来往行人、马车。
“少爷,我......”“不用了,李伯。”欧闫跳下了车,“我亲自去。”说罢,欧闫便向着前方的捕快走去。
捕快看了眼欧闫,诧异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从南方来的?”
欧闫点头称是。那捕快笑了笑,“某祖父也是大齐中通郡人,罢了,不打扰小兄弟了。”身处边寒之地,遇到老乡,自然是亲切的。
欧闫听了,也回之一笑,“无妨,小弟也不急。”
“小兄弟姓甚名甚?”
“欧闫,齐都人。”
“来此作甚?”
“奉吏部命令,前来就任银川县县令,这是文书。”
“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小小年纪又怎....”那捕快看着面前的令牌,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这.....这....”
欧闫将毛笔捡起,放在了桌上。“这....这....小的有眼无珠,竟与大人称兄道弟.....是...是小的该死,该死....”在这个年代,官高一品压死人。更何况是一县县令呢?
欧闫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捕快,心中闪过一丝悲哀。“无妨,那在下就先进去了。李伯,走了。”
看着欧闫离去,那捕快才站了起来,“娘的,这是遭了什么罪啊!”那捕快骂骂叨叨,又把火发在了进城的农夫身上,“你这厮,就不能快点吗!磨磨唧唧的......”
进了城内,才发现别有洞天。城市干净整洁,每百步必有一队士兵巡逻,可见治安之严明,欧闫也对自己的这位上司有了些兴趣。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稳稳停在了一座壮观的建筑前,那大门上赫然写着“郡府”二字。
“李伯,我去去就回,你先找个客栈等我。”李伯点头示意,驾驶马车离开。
欧闫定了定心中激动的情绪,跨进了这庄严的郡府中。
理政厅,雁门郡每一任郡守,都在此处处理政务。欧闫在一名捕快的带领下,踏入了理政厅中。
“郡守大人,下官先退下了。”捕快对着前方处理政务的老者一拜,退了下去。
那老者没有发话,欧闫自然不敢发话,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一刻钟过去了,老者才停下笔,眼神直直看向欧闫,欧闫仍低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子,你,很不错。”他顿了顿。“为官者,临危不乱,大善。”
“谨遵大人教诲。”欧闫行礼。
“这是你的公文,拿去吧。”欧闫恭敬接下,见老者端起了茶碗,心中一凛。
“下官告退。”见老者没有反应,欧闫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带欧闫离开后,老者笑了笑,“这孩子,比他那不靠谱的爷爷强多咯。”说罢,在吏部评价上提笔:初次考校,临危不乱,自以为乃可造之材......但在评价总分上,老者沉思了一会,随即提笔写下些什么,会心一笑,不再多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直到欧闫走出了郡守府,这才发现时间早已来到傍晚,他看了看手中数不清的东西,一脸无奈。直到天快黑宵禁前,这才赶回了客栈。
客栈里,欧闫在李伯的帮助下,这才将东西搬回了房间内。“李......李伯,你...你把这些搬到马车上去。”欧闫大口喘着气,“可把我累坏了....”
李伯点头称是,将东西搬走了。欧闫这才有空看看剩余的东西,三套官袍,上任文书和兵符。
欧闫没管后面两样,拿起一套官袍穿在了身上,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嗯,还不错。欧闫自我肯定了一番。李伯回来后,看着穿着官袍的欧闫,也是赞许道,“少爷穿上更是俊俏!”
欧闫自然高兴,吃过饭后。或是今天经历了太多,或是实在太累了,刚趴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李伯看着熟睡的欧闫,笑道,“这孩子,都多大了还不盖被子。”帮助欧闫盖上了被子之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欧闫换回了自己的白衣。与李伯用过餐后,决定先偷偷前去观察一番,体察民情。吃过饭后,二人即刻启程。
银川县距离雁门并不远,三刻钟便赶到了。欧闫与李伯拿着在郡城购买的路引,正式进了银川县的地带。
银川县,雁门郡中规中矩的一个县,注重农、矿二业,税收排在九县第四,自然不会太差。欧闫一路走来,沿路上全都是正在田中劳作的农民,欧闫看见一个正在休息的农民,上去与他攀谈。
“大爷,您这一年能收获多少粮草啊。”
大爷见欧闫长得俊俏,心生好感,自然会接话,“俺这一年劳作啊,若是收成好,去了税收,一年能得一石的粮食呢!”
“一石粮食!这么少!”欧闫有些惊讶。
“小兄弟,俺这已经很多哩!人要知足啊。”大爷语重心长道。
“那大爷有几亩地?”欧闫又问。
“田地?”老农笑了笑,“俺这种小民,哪来的田哩!这一带都是邓地主的田,哪有俺们的份!”
“国家不是给你们发放了田地......”
“哎,打住!”
那农民挥挥手,示意欧闫靠近,当欧闫凑近后,这才小声说道,“哎呀,小兄弟,那邓地主一手遮天,在灾年买走了俺们的土地。知道不?那县令就因不听他的话,动用郡里的关系,把那县令搞下了台。而且啊,”他顿了顿,“这县守也是邓家的人哩!”
欧闫又与老农交谈了一番,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家伙,来者不善啊。欧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让李伯凑到身边,“李伯,你.....”
“少爷,这能行吗?”李伯有些惊诧。
“放心,准能行,你去办便是了。”欧闫一脸自信,将一件东西偷偷交予李伯。
李伯见欧闫如此自信,只好领命接下。随即,欧闫在马车中换上了官袍,与李伯道别后,大摇大摆地向县衙走去。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胜了,则欧闫掌管大权;败了,则如上一任县令一般,败者食尘。这是朝廷与地主阶级的斗争,是强龙与地头蛇之间的斗争。
《风云本纪·欧闫传》——闫私下民间,体察民情,与一老农攀谈,得知民生多艰,地主独掌大权,遂心生一计。
《前齐史》——自正德四十年以来,地主兴起,于灾年大肆购进土地,百姓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