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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院联合讨论之后,最后对这件事的总结,主刀医生缺乏责任心,缺乏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医院没有规范化的管理制度,很多制度完全形同虚设,只是一个形式,整个医院管理十分粗放,完全谈不上现代化管理。
这对所有医护人员都是一个警醒,对医院也是一次教训,在对医生的培养和对医院的管理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散会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科室,在路上,大家也在议论这件事情。
研究所的医生办公室,年轻医生们正在议论纷纷。
李国栋和赵文博是议论的主角,他们两个死对头又开始大辩论,以前他们为了中医的话题总是展开激烈的辩论,现在辩论的主题已经拓展到不限主题,从今天的病例讨论开始,他们的辩论开始发散。
这帮年轻医生也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分成两派,一个可以说是情绪派,另一个是理性派,两派经常在一起交锋。
“我们医生的待遇低,每天还受气,不被患者理解,你看看欧美的医生,多受人尊重,而且收入待遇高得离谱。”赵文博愤愤不平的样子。
李国栋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觉得国内医生待遇已经不错了,在每个城市都是中上水平,不能跟国外医生去比较,国情不同,要是这么比,我敢说,我国百分之九十的医生按照国外的医生培养标准,根本做不了医生。”
赵文博听到李国栋这么说,心里火气腾地爆开:“你这是崇洋媚外,我们医生的水平比他们高多了,尤其临床水平,我们接触病例多,临床经验比他们丰富,手术也比他们熟练,我们十几亿人,一天做多少手术,他们一天做
多少手术,你居然我们的医生按他们的标准,百分之九十做不了医生?”
赵文博老喜欢给李国栋扣帽子,动不动就说李国栋崇洋媚外,弄得李国栋十分反感,说别人好就是崇洋媚外,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崇洋媚外?我说的是事实,按照欧美的标准,我们九成以上的医生根本没机会学医,我们是普惠性医疗制度,医学行业录取相对分数并不高,除了少数顶级医学院校,很多医学院校分数根本不高,而西方是精英培养制
度,他们医学专业录取标准非常高,这不是事实吗?你明白吗?我们这么多人口,按照精英培养制度,医生数量远远不够,而且老百姓根本看不起病,我这不是崇洋媚外,我这是实事求是。”李国栋最反感就是赵文博,尤其给他
扣帽子的时候。
“你说医生待遇低,我觉得已经算不错了,你还要多少?你总是想拿国外的待遇,然后自己的水平又不想跟国外看齐。”李国栋补充说道,他说话不急不躁,有理有据,总是逻辑清楚,摆事实,讲道理。
“你什么意思?你刚刚说我们医生水平不行,不说别的,我们外科医生每天开刀的病例数是他们一个星期的,谁的经验丰富?”赵文博又拿这个说事。
“我不是说我们医生水平不行,在临床经验方面确实比他们丰富,但是临床经验只是一个方面,你临床经验再丰富,哪怕你每天开刀一百台又如何?你一百台手术是陈旧落后的方法,别人哪怕一天一台是先进的新方法,你现
在用的药有几个出自己的?你打开电脑看看你的医嘱,那些药要么是进口的,要么就是仿制别人的,你看看我们的手术,绝大多数术式出自别人原创,我们有些创新也仅仅是在原创基础上改进,再看看医疗器械,有一样是原创的
吗?都是仿制,你说别人先进还是我们先进。
李国栋开始长篇大论。
“再说,你说我们医生经验比他们强,我本人也认为是这样,但这仅仅是认为,有科学的统计数据吗?经验,有有效经验,有无经验,还有一些错误的经验,经验是多,但是有多少是有效经验。打个比喻,一个老医生治疗
胃溃疡,他一天开刀十几台,可是他不知道这种方法除陈旧落后淘汰的,现在治疗胃溃疡已经不需要开刀,大多数吃药就能治愈,我只是拿这个案例打比喻。”
李国栋说完,看着赵文博,他觉得赵文博就是脑子进水。
赵文博一听,这还得了,立即说:“我们时间短......”
“你不是刚刚说我们水平全面碾压他们,我现在跟你说谁先进,你现在又扯时间短,讲点逻辑好不好?我们现在比谁先进,不是比历史,既然比谁先进就是直接看结果。”李国栋不想理他了。
但是赵文博明显不想放过他:“我们几千年前有外科,你看华佗可以用麻沸散给病人开刀,甚至传说可以做颅内手术,西医外科才有多少年,西医只有两百年,跟我们比?”
“我现在不是跟你讨论西医中医,不要偷换概念。好吧,就按你说的,你特么以前说足球也有几千年了,说宋朝的蹴鞠就是足球,这能证明中国足球比他们厉害?我不想跟你争辩,没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客观,科
学是客观的,有差距不怕,有差距不承认还硬说自己先进,这就没办法了,你说先进就先进了?”李国栋一句一句地辩他。
“那你用麻沸散去开刀呗,还学什么现代医学。”李国栋又怼他一句。
“你这种人就是崇洋媚外,?低自己,抬高别人,立场有问题,如果发生战争,你这种人九成是汉奸,是洋奴。”赵文博气愤地说,开始人身攻击。
“你怎么老喜欢给人扣帽子,争论就争论,争论摆事实讲道理,怎么动不动就扣帽子,有意思吗?我们刚刚争论医学,你怎么扯上汉奸洋奴呢?你现在不是也是现代医学的研究生,这么说,你也是汉奸,是洋奴?”李国栋懒得
理他。
这两人每次争论都是火药味十足,赵文博语气急促,带有强烈的情绪,而李国栋不急不躁,总是试图用逻辑推理去分析问题。
“我是学习现代医学,但是我没有贬低自己,抬高别人,我没有打击大家的自信心,你这样做,无非是捧欧美的臭脚,什么都是欧美好呗,看不到我们国内医生的进步。”赵文博哼一声,说道。
李国栋微微一笑:“刚刚我们说我们的医生和欧美医生医疗水平的差距,不是比谁进步快,你懂不懂逻辑?知不知道辩论?你完全是情绪输出。我没有抹杀我们医生的进步,我们的确在进步,少数方面也处于领先地位,但是
不得不面对事实,大多数方面处于落后地位,只要面对的病例数更多,经验丰富,这只是评价先进与落后的一个项目,不是全部,明白不?”
李国栋不想大家被这个赵文博扰乱思维,所以才跟他辩,不然才懒得理他。
杨平听到他们的聊天,心中也是一笑,对于这些社会性问题,杨平从来不关心,他的心态现在很是独特,在生活方面,他可能缺乏丰富的社会经验,因为他的时间大多是学习和工作,但是在医学上,他的经历可以说比任何人
都丰富,这种严重失衡的经历,让他对社会性议题毫不关心。
在杨平看来,不管是医生,还是医疗行业,与发达国家肯定有差距,这事实,但是相信以后可以超越。
在医疗体制方面,我国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也有很多优点,这种普惠性的医疗体制保证了十几亿人的医疗效率和质量之间的平衡,至少不会像国外免费医疗那样做手术等几个月,做个检查等几年的都可能。
说国外免费医疗如何如何好的,一定是没有出国,没有经历过免费医疗那种低效率的人凭幻想乱说,中国医疗这么大盘子,维持了效率与质量之间平衡。
看到杨平进来,他们停止了辩论,赵文博面色通红,显然还是不服气,还想跟李国栋继续干下去。
“闲着没事干?活都干完了?我去查查病历。”张林立即遣散大家。
亚当斯已经决定在三博医院住下来,而且他请求能够让杨平的团队给他治疗,不管是什么办法,他都愿意接受。
其实这种最新方法,一定要给最渴望的患者使用,这样依从性才好,才不会产生纠纷。
杨平以前听老前辈提到腰椎椎间盘突出症的患者做手术,时机一定要选在他疼痛最厉害,持续不能缓解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这个手术最有价值,如果不是疼痛最明显的时候,术后他可能反悔埋怨医院,觉得医生过
度治疗,因为他回想起术前的症状也不是那么严重,不是非做不可嘛。
同理,K疗法直接应用在临床,杨平绝对不会去主动寻找患者,因为在之前实验的时候,吃过一次亏,医生去找来的患者一定会各种怀疑,而患者主动找来,主动提出参与治疗,心态明显不一样,他已经将这种方法作为最后
的稻草。
这里面还掺杂一些心理学知识,这是科研工作者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杨平这样做不是跟患者耍心机,而是进行心理学评估,在心理依从性最好的时候实施干预,患者依从性最好,实验室效果也最好,同时社会性纠纷概率最低。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平也没有答应他参加K疗法实验,但是亚当斯对杨平充满了信心,可能因为言行举止中透出的那股强烈的自信吧。
亚当斯住下来以后,心里觉得很踏实,很有安全感,拄着一堆拐杖在医院里到处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想看看这家医院究竟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可以产生杨平这种天才医生。
他发现这家医院居然有很多外国人在这里看病,尤其是国际诊疗部,进进出出的外国人实在太多了,中国居然还有这么国际化的医院。
亚当斯在医院的花园里遇到莫里斯正带着两个女儿在散步,他们一边散步一边聊天,亚当斯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这就是不久前轰动世界的连体姐妹。
惭愧啊,当时亚当斯就是反对谴责杨教授的,而且非常积极,他是英国医疗以外的学术圈子的扛大旗者,后来那台手术他也看到了,当然,他看不懂手术,只是他知道手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现在这对连体姐妹就在他的面前有说有笑,当时他们说什么来着,说这种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杨教授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做实验,没有一点科研伦理观念。
亚当斯不确定杨教授是否知道他当时荒唐的行为,要是知道了,杨教授肯定不会答应给他治疗。
真是回旋镖打到亚当斯自己头上,如果他现在参与杨教授的志愿者实验,会不会全世界的人谴责杨教授,不尊重生命,没有可言伦理,将没有经过严格临床实验的方法直接用于患者,这是丧心病狂的行为,为了实验数据什么
都不顾。
想到这里,亚当斯不免有些害怕,他害怕也会遇上这样的舆论,舆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因为当时他自己就是舆论当中的一员,还是重要的一员。
“嗨!你好!”
连体姐妹的姐姐看到莫里斯在注意他们,她大方地招手打招呼。
莫里斯看过来,这是自己“老乡”,于是也跟亚当斯打招呼。
“我是亚当斯,来自英国,能认识你们真高兴。”
“莫里斯,美国人,这是我的女儿们,她们现在很高兴。”
“你们......你们是轰动世界的连体姐妹吗?”亚当斯想确认一番。
“是的,我是姐姐。”
“我是妹妹!”
两个社牛小朋友率先开口,莫斯利微微一笑,表示肯定。
果真是她们,不仅手术成功了,她们的脊柱也已经恢复正常,现在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我还记得你是一位美国的医生。”亚当斯跟莫里斯说。
莫里斯微笑着点头:“对,我是神经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