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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酒楼听风云(第1/2页)
这片药园里的东西,他便笑纳了。
他身形一晃,便已从那道阵法缺口中走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远方的山林之中。
只留下身后一地冰冷的尸体,那几个早已被吓得瘫软如泥,连逃跑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的青木门弟子。
穿行于苍茫的群山之间,张云渊并未急于赶路。
他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山谷,指尖轻点,布下数道隐匿气息的简单阵法,这才盘膝坐下。
心念一动,他开始运转千面万象。
只见他那张清秀俊朗的脸庞,其下的肌肉与骨骼,开始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发生着不可思议的改变。
颧骨缓缓收敛,让脸颊显得丰润了几分,多了些许少年人的稚气。
眼窝变浅,那双本是深邃如古井的眸子,也变得清澈明亮,其中闪烁着一丝初入江湖的懵懂与对未来的憧憬。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之前那副散修的面容便已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眉清目秀,气质干净,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年轻散修。
这还不够。
张云渊心念再动,体内的混元道炁自行流转,那原本纯粹浩瀚、圆融无碍的道炁。
竟被他强行模拟出一种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驳杂不纯的后天初阶气息。
这股气息,一眼看去,便知其主人刚刚练炁不久,根基未稳,是那种在最底层挣扎,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的典型“菜鸟”。
做完这一切,张云渊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从搜魂得来的记忆中,调取了关于这附近区域的地图,辨明了方向,一路向东而去。
他没有再施展缩地成寸的神通,而是如一个真正的、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般。
用最寻常的步法,翻山越岭,朝着最近的一座凡人与修士混居的坊市行去。
两日后,当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由青石垒砌而成的、规模宏大的城池轮廓时,他才放慢了脚步。
城门之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古朴大字——落云城。
尚未抵近,一种更为厚重且复杂的吐息便迎面而来,那是数十万生灵汇聚一处,与天地灵气交融后形成的独特气场。
其中既有凡俗炊烟的温润,也有丹炉药鼎的燥热,更有驯养灵兽身上散发的蛮荒气息,百味杂陈,却又奇异地融汇成这座城池独有的脉搏。
张云渊缴纳了一块下品灵石作为入城费,随着人潮踏入城门。
脚下的青石路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宽敞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几名身着统一玄铁甲胄、气息沉凝的城卫军,正牵着半人高的青鳞犬,在街道上巡视,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往来行人,维持着城中的秩序。
主道两侧,一座座高大的楼阁拔地而起。
这些建筑风格奇古,飞檐斗拱之上,常有流光溢彩的符文隐现,显然被加持了防御或聚灵的阵法。
有专门为修士提供灵兽租赁的“飞蹄驿”,门前拴着几头模样神骏、吞吐着白气的追风马;
有专营阵盘法器的“千机阁”,琉璃窗后陈列着各种精巧的阵盘,散发着玄奥的能量波动。
凡人与修士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生景象。
富有的凡人商贾乘坐着由四匹健牛拉拽的华丽车驾,与一名脚踩飞盘、身形飘逸的修士擦肩而过,彼此皆习以为常。
街边的孩童嬉戏打闹,对偶尔从头顶低空掠过的御剑身影,也只是投去一瞥羡慕的目光,便又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张云渊并未在主干道上过多停留,他顺着人流拐进了一条更为热闹的岔路。
刚一转弯,周遭的氛围便陡然一变。
宽阔的街道变得拥挤,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劣质丹药的古怪药味与汗水的味道。
各种喧哗声浪潮般涌来,这里,才是属于底层修士与散修的交易坊市。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地摊。
一名皮肤黝黑、肌肉虬结的矿工,正将一块块泛着奇异金属光泽的矿石摆在兽皮上,吆喝着这是从“黑风妖矿”深处挖出的“星纹铁”。
不远处,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修,身前摆着数个巴掌大的玉盒,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正向人展示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噬金蚁”,宣称此虫能轻易啃食寻常法器的护体灵光。
更有甚者,一个邋遢道人铺开一张残破的兽皮地图,神神秘秘地对围观者说:
这乃是某位金丹真人的坐化洞府舆图,只卖给有缘人,引来一片将信将疑的议论声。
张云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最终,他信步走进了那座看起来最为气派的“仙客来”酒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50章酒楼听风云(第2/2页)
酒楼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楼的大堂里,摆了数十张方桌,此刻早已是座无虚席。
有穿着各色门派服饰的弟子,有气息彪悍的独行散修,也有一些衣着华贵的凡人富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张云渊要了一壶最普通的烈酒,两个小菜,寻了个靠窗的角落,自斟自饮,耳朵却悄然竖起,仔细地聆听着周围那些嘈杂的谈话声。
他需要情报。
关于这个仙域的,任何情报。
就在这时,邻桌几个散修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几人看起来都是些实力不入流的江湖客,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唾沫横飞,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仙域里可是出了件天大的事儿!”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事儿啊?快说说,快说说!”
旁边一个同伴立刻来了兴致,催促道。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得意地卖了个关子,灌了一大口酒,这才一拍桌子,压低声音,却又难掩兴奋地说道:
“八派之一的定观派,知道吧?就是那个号称‘观道太虚,算尽天机’,一个个牛逼得不行的门派!”
“知道知道,那可是八派之一,咱们这种散修,连人家山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嘿嘿,就是他们!”
尖嘴猴腮的汉子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讥诮,“他们门下最核心、最天才的那个弟子,叫什么……
哦,对了,叫李玄通的那个,据说被誉为定观派百年不遇的奇才,未来的掌门接班人!”
“前些日子,他在北边那处新发现的‘陨星涧’秘境里探宝,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桌上所有人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齐齐凑了过来。
“他让人给揍了!”
尖嘴猴腮的汉子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狂喜。
“而且,不是惜败,也不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是被人家,一招!”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夸张到了极点。
“就一招!直接给打成了猪头,连他那件据说能抵挡先天高手一击的护身法宝‘太虚宝镜’,都给当场打碎了!”
“什么?!”
“一招?!”
“真的假的?那李玄通可是定观派的脸面,据说一身修为早已到了后天大圆满,离那先天之境也只差临门一脚,谁能一招败他?”
桌上的几人,皆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尖嘴猴腮的汉子愈发得意,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享受着众人那充满了好奇与震惊的目光,这才不紧不慢地揭开了谜底。
“揍他的人,是个女的!”
“而且,还是天书派的一位女弟子!”
此言一出,更是满座皆惊。
角落里,张云渊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懵懂的少年模样,但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天书派他打过交道了,那个以符箓之道为根本,传承自仓颉的神秘宗门。
定观派,八派之一,据说是轩辕黄帝的传承,绝学是观道太虚,其残本就是八奇技之一,大罗洞观。
有点意思。
邻桌的议论还在继续,声音里充满了对这桩“丑闻”的津津乐道。
“听说啊,当时那场面,老惨了!”
“那李玄通自以为天下无敌,摆着谱,对着人家天书派的小仙女指手画脚,说什么‘女子便该在家相夫教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结果,人家那小仙女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就那么随手一挥。”
“一张不知道什么品阶的符箓凭空出现,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轰’的一下,就把那李玄通连人带法宝,都给拍进了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哈哈哈哈!活该!让他狗眼看人低!”
“就是!这下好了,定观派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酒桌之上,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哄笑。
而张云渊,则缓缓放下了酒杯。
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的弧度。
看来,这个仙域,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