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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若夏已练完一整套“三十八式剑”。她依靠在村头的银杏树下细想着师父传授的最后三招剑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为何只是形似而缺少剑意?
她看着还在练功的厉芸衫,不禁开始思索,她是如何让双刀在她两手之间灵活旋转?左右手的动作不同但却十分协调,而且招式之间互相弥补对手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破绽。
等等,左右是相反的,那么剑招的动作是否也可以反着做呢?右往前、左往后;右立剑、左压剑......
若夏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拔出“碧旻”开始按照自己心中所想使出剑招,长剑游走在她双手之间仿佛一条幼小的青蛇,顺着剑气慢慢生长,特别绞剑时,她明显感觉到绕圆划圈时内力随即输入到了剑尖,一瞬间尘土飞杨落下的沙石却不曾靠近她半分。
成了?三招之中的第一招终于练成了。
“穆姑娘这剑法好精妙!倒是那位孔师傅的招式有些像。”
王初九拉着一头牛准备去田里翻土,走到村头见他们几人在练功,一看就入了神。他倒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从小就喜欢看人舞刀弄剑的,要是自己学会一招半式也就不至于被那恶霸欺负了。
“孔师傅?”若夏有些好奇,毕竟她这剑法是出自隐退二十几年的空宿派。
“他叫孔昭,大概两个月前曾路径此处在我们村住借宿,还帮我们重新修葺了祠堂。”王初九干脆把牛拴在一边跑过来跟几人说话,“我偷看过他练功,跟穆姑娘的招式很相似呢,只是他只用右手。”
“他长什么样子?”
“样子嘛...咦,说起来这鼻子和嘴巴跟穆姑娘你倒还有些像,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年纪大约三十五、六...”王初九努力地回忆着,“对了,他们一行人都穿着官服,肯定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徐晔很诧异,朝廷的人怎么可能会空宿派的剑法?又或者是王初九记错了?毕竟他是个不懂武功的人。
若夏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我见黎虎和他手下用剑时候都像是蛮劲,可穆姑娘和孔昭大侠的剑法都是灵巧的很...哎呀,我也不懂,反正就是看着挺像的。”王初九有些不好意思了,傻笑着牵过牛去了田里。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厉芸衫看着他们二人呆愣在原地。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若夏对那个孔昭有点好奇。
“因为他是朝廷的人?其实不少世家公子哥也会拜武林人士为师学习武功,这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中原的人为什么会空宿派的剑法?除非,那人就是来自空宿派。若夏用手指不停敲打着下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若夏...若夏!”厉芸衫拽着她的手晃了几下才喊回她的魂,“阿竹刚来说让我们去祠堂,说有好戏看。”
“走吧。”徐晔收好“刺尤”过来牵起她的手低声道,“孔昭的事容后再说。”
到了祠堂,已经聚集了村里大部分的乡里,黎虎仍被绑在祠堂内的一根大柱子上。陆祎祺正手持医箱坐在他面前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来了啊!昨晚想了一宿,终于想到怎么治他了!”陆祎祺见他们走进祠堂,笑嘻嘻地拿出那套银针对着黎虎比划着,“我要同时在你的眉心穴、哑穴和笑穴上连施时针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好汉,你绕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作恶了。”陆祎祺刚扯下塞在黎虎口中的烂棉布,他就开始求饶,眼里满是酝酿已久的老泪。
“诶,我是个大夫,你就当回好人替我做个人体研究如何?”
“这样做他不会死吧?”若夏觉得这恶霸也罪不至死,担心陆祎琪玩过火。
“总比让徐晔砍下他的手手脚脚好吧?放心好了,我有分寸。”说罢,陆祎祺拿起手中的银针认真地开始了他的“人体研究”。
“放心吧,祎祺是医者,不会任意妄为置人命而不顾。”徐晔笑着说,“不给他吃点苦头,我们一走他又会为虎作伥。”
若夏点头,说得也有道理,这才看向村长和几位长者那头,“村长,我听初九哥说起两个月前曾有位叫孔昭的人来过这儿?”
“是啊,他也跟你们几位一样有着侠肝义胆,不仅帮我们修葺了祠堂还命令随从从别的地方搬运了不少粮食给我们。”村长提到孔昭简直赞不停口,“虽说之前从邻村的人那里听到不少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说他本是无名小卒,四年前递上拜帖成为侯府的门客,为人善于阿谀奉承、对侯爷唯命是从,因而成为侯爷的马前卒。但见过一面之后便能看出他并非谄媚小人。”
“哦?那他没有谋得一官半职吗?”
“说来也奇怪,百姓们都只知道侯府有位孔师傅,却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在朝为官。”
“若夏,你似乎对他很好奇。”厉芸衫见她又在发呆。
他到底是谁呢?难道真的是空宿派的弟子?可为何会来中原还跟侯爷扯上关系?若夏想不明白,但隐约觉得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那他当时为何会来王家村呢?”
“好像是说要替侯爷运送一批货物去西域,由于事关重大,所以由武功高强的孔师傅亲自押运。”
“说来也巧,头先我在村口舞剑初九哥说我剑法跟那位孔师傅的很相似呢,不知他......”
“诶,这武功招式我们乡下人可就不懂了。”村长摸着下颚的长须笑对众人道,“饭菜已经给各位准备好了,还是先回去吃饭吧。这里就交给陆大夫和我们。”
“谢谢村长。”若夏本还想接着问几句,徐晔抢在她开口前开口,拉着她走出了祠堂。“他们不懂武功,你也问不出什么来,反正我们也快到上京城了,到时候我亲自去侯府打探。”
“嗯。是我太着急了。”若夏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的几天若夏整日都在苦思那位孔师傅究竟是何人,有一瞬间她怀疑孔昭就是自己的师父,如果说王初九不懂武功分辨不清剑招的区别,可长相相似这点也值得让她怀疑,毕竟她也曾跟师父开过玩笑。
“我这几年长得倒有些像师父了。”
“是吗?哪里像?”
“鼻子咯,我们的鼻梁都笔直挺立,鼻头也都圆圆的;还有嘴巴的形状也很相似。”
可...以师父的个性又怎会屈就在侯府做人家的马前卒?没理由的,尽管她从来没过问过师父的身份,但她自认为还是挺了解他的,再说师父跟自己一样也姓夏,又怎会是孔昭呢?
哎,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们准备放了黎虎,你不出去看看?”厉芸衫在屋外看着若夏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前。
“不去了,外面太晒。”
“你都不知道那黎虎被陆祎祺折磨的多惨,以后肯定不敢再作怪了。”厉芸衫爽朗的笑声成功引起了若夏的注意。
“咦,你好像又是在夸他?你跟他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吗?”若夏起身走近她,掩饰不住满脸的坏笑。
“有吗?我...他除了医术了的之外,我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值得我夸的。”
“他熬的粥也不错,而且家境殷实。”
“他熬过粥给你喝?”厉芸衫神色有了些变化,“不过跟他相处
起来也觉得他跟一般的富家公子哥不同。”
“当然不同,他自幼就跟着孙神医一起生活...咦,你这表情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若夏只是想逗一下她,没想到她耳朵瞬间变得绯红,该不会自己猜中了吧?
“芸衫,你真的...喜欢陆祎祺?”
“我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镖师,怎会喜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厉芸衫有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哦?是吗?”若夏见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她绕到厉芸衫身前挽着她的手臂,“走,我们去看热闹。”
“你刚刚才说外面太晒......”
“陆祎祺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威风一次,当然得去瞧瞧。”
两人来到村口时,陆祎祺正在帮黎虎松绑,一边还叮嘱他千万不可在作恶,自己可是在他体内留有银针,但凡动了邪念,那银针就会刺得他肠穿肚烂,无药可医。
“这么毒?”若夏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是祎祺吓唬他的。”徐晔低声在她耳畔说,“我以为你不会出来看他耍宝。”
“原本是不来的,喏,你看......”若夏指了指身旁的厉芸衫,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祎祺,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温柔,这种眼神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见过吧?
若夏很好奇,陆祎祺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淡漠冷酷的厉芸衫露出这样的眼神?二人之间肯定发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现在他们能“和平相处”已经实在难得了。
送走黎虎后的第二天,几人也离开了和县前往昌县。
由于之前耽误了四五日,他们达到昌县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着望州的方向赶路,再走了两日终于到兴县。
连日赶路,若夏有些体力不支,白日里还好一到了夜里寒气就会上涌,除了陆祎祺给的药丸,她还需服下两粒玉血丸才能压制住,为了不让徐晔担心她恳求厉芸衫千万不要告诉他。
“过了兴县再往北走几十里就是望州境内了,我们在此休整两日再走吧。”待马车在客栈前停稳,厉芸衫跳下车对众人说。
“也好,本少爷也好久没吃顿好的了。”陆祎祺也跟着跳下车,并吩咐阿竹去打点车马。
“这里的叫花鸡和四喜圆子不错。”
“试试才知道。”
“哼,保证你吃过翻陈味。”
二人说着并排迈进客栈大门,留下若夏和徐晔站在原地。
“你觉不觉得他们有些奇怪?虽然也时常斗嘴,但已完全没有了戾气?”徐晔再钝也能觉擦到二人的变化。
“更像是耍花枪。”
“哦?那不如我们也试试。”
“不要,我可不想你像陆祎祺那样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