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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这次,你已经第三次大半夜‘送’馒头给我了。”若夏嘟着嘴很是嫌弃这馒头但还是接过,有的吃总比饿着强。
她直接在厨房的门槛处坐下伸长了双腿,一边啃着没味道的馒头一边仰望着星空,不知道穆家村的阿爹、阿娘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会否在天上看着自己呢?还有杨大婶和杨大伯......
“在想什么?”徐晔在她旁边坐下,“今日暗器练的如何?你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
“聚贤楼之约,你忘了?”
“啊!你说这个啊!怎么可能忘呢?”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师父今日都夸赞我呢。”
“前辈他...对你很好呢。”
“那当然,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她莞尔,“我呢,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徒儿。”
曾几何时,他也有一个自己认为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他将怀中的方布拿出放在手中陷入了回忆。想起小时候在苍门派的生活,师父虽极其严厉却对他呵护备至。尽管他入门最晚,但总是与其他师兄们一起练功、学习苍门派上层武功,这难免会让大家觉得师父他老人家太过偏心......
“你在想徐掌门?”她见到那一缕被他珍藏起来的白发,“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我肯定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她印象的徐掌门慈眉善目,那日如果不出手相救那位少年,他还会不会......等等,她为什么一直没想到这个问题。
“你说,有没有可能徐掌门是因为给那人运功疗伤,才导致毒素加快发作?”
“你仍然怀疑秦曲商?”
“嗯。一切都太过凑巧,就像连环扣一样。很有可能就是他和尚凊合谋。他们背后肯定还隐藏着秘密。”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慰我师父在天之灵。”他握紧了手中之物,“如果真是秦曲商,我便亲手用‘刺尤’了结了他。”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内心里燃起的杀意,抬起手轻拍他的肩膀,“不管以后遇到何事我都会帮你的,我也会苦练功夫与你同心协力。”
“谢谢你,晚霁。”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将手覆在她手上。
她心里一惊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徐晔还未站起身,她就跑到无踪影了。
“晚霁...”他口中还唤着她的名,手中摩挲着那对‘流云百福’玉佩,“总有一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心意。”
若夏一路小跑冲进房间,立马关上门窗跑到面盆前用冷水敷面,徐晔刚刚望着自己的眼神明显与往常不同,不会是被自己的话感动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对自己的期许也挺高的嘛!
之前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现在可不同了。她既有了佩剑又得了秘籍还会使暗器,虽然还不够火候但想起来还是挺过瘾的。
最开始师父传授她武功时只觉得她独身一人很可怜,学会点武功可以防身,可她总是偷奸耍滑;但当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她才醍醐灌顶。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领悟那三招剑法的精髓,再练成她的暗器。母亲以前会隔空对弈,说不定在《甄氏残局》里还真有些记载?想到这儿,她不由分说地拿起它开始秉烛夜读。
***
徐晔为阿卜挑选的剑是一把短剑,重量适中非常适合他的体格,只是太久不练功,总得由浅入深。
阿卜虽然很想跟着她学剑招,奈何若夏的剑招在众人看来无疑十分怪异,唯有徐晔和她自己知道她的功夫出自早已隐退的空宿派。
徐晔建议阿卜“退而求其次”跟着自己学,阿卜却说徐公子的兵器是刀不是剑,自己愚笨学不会。
最后还是陆祎璇出马亲自搞定了阿卜这个麻烦的仆人。
“放着好好的陆家剑法不学,惦记别的做甚!”
之后阿卜便开始跟着他家小姐学起了武功,当然若夏和徐晔也会在旁边辅佐。
没了阿卜在身边跟前走后,最不习惯的人自然是陆祎祺,看着那小子为了要和他们一起去上京城竟这般努力学功夫,心里觉得既开心又好笑,他那日光扎了一个时辰马步就累得半死。
陆祎祺哪里知道,为了他们一起上京阿卜简直拼了命地苦练功夫,甚至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阿卜,你每天练功的时辰比我和徐晔还多,不累吗?”
“我不累!我小时候陆管家也让我这么练过,只是没练多久就被送上山服侍少爷去了。”
见他如此若夏也不再劝,继续练着自己的暗器。
一连十数日,几人都后山一起练剑。
短时间内虽不能大幅度提升阿卜的内力,但在三人的指导下他还是勉强学会剑招,只是在御敌方面就......
“你这儿学的是花拳绣腿啊,连我的剑都挡不住怎么接下我爹的招式?”阿卜被陆祎璇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
“你别这么说,阿卜已经很努力了。”若夏上前拾起被陆祎璇打掉的短剑递给阿卜,“再试试。”
“我累了。”陆祎璇有些发小姐脾气,“徐大哥,我们去看孔雀吧,让若夏陪着阿卜练剑。”
徐晔却摇头,“你那只孔雀从来没有展翅开屏过。”
“怎会呢!你去了它就开屏了。再隔些日子你们就要去上京城了,想见还见不着呢!”她边说边推着徐晔往前走。
“不如...让我陪阿卜练剑吧?!”阿竹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山。
“阿竹?”陆祎璇吃了一惊,“我倒是把你给忘了,爹说你虽然起步晚但拳脚还挺利索,应该一早叫你来的。那以后阿卜就交给你了!”
“是,小姐。”阿竹应声。
“若夏,那我们一起去看孔雀吧。”陆祎璇拉起她的手。
“你们去吧,我陪着阿卜。”若夏笑笑,看着身边垂头丧气的阿卜,“别泄气,我们再来。”
徐晔被陆祎璇拉扯着往远处走,见拉不动他陆祎璇甚至还叫来重明帮忙,这还了得,他一个大男人被两个姑娘家扯着衣裳走,而且还当着若夏的面......于是他赶紧甩开她们,一脸正经地说要自己走。
若夏在一旁捂嘴笑弯了腰,没想到他也会害羞。
阿竹使的陆家剑法虽不如陆祎璇那么纯熟精湛,但也有模有样,还把速度放慢迁就着阿卜,若夏没发现阿竹竟这么细心。在东苑住下以来,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阿竹,他的年纪应该比阿卜大上一两岁,身型也强壮些;他的脸庞固然没有阿卜那么清秀,却多了几分俊朗。
有了阿竹这个半路师父,阿卜的进步有目共睹。
“若夏姑娘,你的轻功看上起比徐公子还要厉害,能不能教我?”一日夜里阿卜问她。
“为何突然想学轻功?”徐晔问他。
阿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若夏姑娘每次使轻功飞在空中,就像仙女一样......”
她顿时笑成了傻子,“好,就冲这理由我教你。”
“呐...你先摸摸自己丹田的位置,”若夏拉着阿卜比肩站在院子中,“全身放松,双眼平视、调息......”
徐晔在一旁看着阿卜似模似样地学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不知道她这位师父能否教出高徒呢?
今夜空中布满繁星,月色下若夏挥动着双手不停给阿卜展示她的轻功技巧,时而纵身一跃站到枝头,犹如一缕白烟飘过树梢。
阿卜心里更加怀疑这若夏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女,他在心里牢牢记住刚才她教给自己的口诀。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除了熟练陆家剑法外,阿卜还要跟着若夏学习轻功。陆祎璇还在旁边嘲讽他走都没学会就想学跑,阿卜只傻傻地笑几声又继续练。
“意守丹田,沉气吐纳......”阿卜在心里默念,他现在才刚学,若夏姑娘说需要先借助外物,他便从爬树开始,可自己还得先克服怕高这件事。
“你会轻功吗?”阿卜问阿竹。
此时若夏和徐晔已经回东苑下棋去了,只有他们两人在后山。
阿竹摇头,“我只是跑得比普通人快些但没有内力不会腾空。你也不用着急得慢慢来。”
“我知道...但我很怕高......”阿卜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白杨树,心里很是胆怯。
“你别往下看就是了,多试几次就不怕了说不,定还会飞了。”
“怎么样?我爬上去等着你。”阿竹见阿卜一直未出声他将裤腿挽起开始爬树。
阿卜犹豫了好一阵,还是跟在他身后开始爬......
“也不知道阿卜练的怎么样了...”东苑中,若夏和徐晔对坐在石桌前。
“有阿竹在你放心。”徐晔手指悬在半空思索好一阵才放下手中的白子。
“嗯...”若夏点点头从棋笥抓出几枚棋子握在手里,“你见过‘隔空对弈’吗?”
“隔空?”
“嗯。”
他摇头,“你见过?”
“也没有。”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又输了。”若夏放下最后一枚棋笑容里满是骄傲,“我觉得这些棋子就像有魂魄一样。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练就那‘隔空对弈’到时候你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徐晔觉得她这想法倒是不错,以前跟师父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倒也听说内力高深的人可以操控用巨石做的围棋阵,不过世人也都是道听途说,倘若有一日她能练就‘隔空对弈’让自己见识一番也好。
“对了,之前你说‘刺尤’的刀面颜色又有了变化?快拿给我瞧瞧看。”
徐晔回房将“刺尤”取来,“小心。你每次碰到它都会弄伤。”
“知道了。”若夏小心翼翼地接过,毕竟已经被它割伤了两次。“这图腾的颜色?变成石青色了......”
“嗯,它的刀气也一日胜过一日,有时我都会有些担心。”
“担心?控制不了它?”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想当初令它出鞘是我与它有缘?还是有其他机缘。我修炼内功心法之时只要它在附近,仿佛...都会干扰我。”
“干扰?是...阻碍你?”
徐晔缓缓摇头,“它好像在帮我提升内力。就在前几天我练功之时顿感百会穴涌串两道不同的真气,再转入肩井、曲池、合谷等穴位,起初会有些难受,但没一会儿又觉爽心豁目。收功之后明显感觉内力有所增进。”
若夏听完他的这番话已是羡慕不已,“看来它更像是一把‘神刀’不是吗?至于这颜色嘛,”她抚摸着锃亮的刀面,“或许它本就是这个颜色,只是放在刀鞘内太久变了色?你看这些图腾像什么?之前没觉着,现在看倒有点像祎璇那只孔雀的羽毛,你觉得呢?”
“像冬日没有枝叶的树梢。”
“...你这人,”若夏把“刺尤”插回刀鞘没忍住揶揄他一句,“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