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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祎璇几乎把每个铺子都逛了一遍之后,才选定一对玉坠耳环和一条玉圈项链送给若夏作为见面礼。
“你们兄妹都喜欢送人首饰?”若夏没有再推辞。
“见到美人,当然想赠以精美之物。”陆祎祺又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我哪里算美人。”
若夏低头把玩着刚才徐晔买给她的剑穗,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佩剑呢?如果可以有一把跟“刺尤”一样厉害的兵器就好咯!不过自己的功夫没到家,看来最重要的还是要勤加练功,可是师父不在身边,也没人提点她招式,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师父呢?
回到铸剑山庄时几个小厮丫鬟蜂拥而至,徐晔直言自己和若夏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东苑只留阿竹一人即可。陆祎祺自然也是尊重二人的决定。
陆祎璇与两人互道晚安时还不忘提醒徐晔说明早还要来见识他的刀法。
“她似乎对你...的刀法很感兴趣。”
“嗯?她说明日带我去后山林子里练功,等你好了我再带你一起去。”
若夏看着他,心中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讲可嘴里只了个好字。
往后数日,若夏起床时都没有在院子里见到徐晔,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可渐渐地,她也惯着用过早饭之后在自己一个人房间打坐修炼内功。
这段日子以来,天气更加暖和了,她体内的寒气也没有再发作过。眼下腿上的伤现在已大好,果然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还真是要多谢袁大夫呢。
这日,若夏练完功之后见天色尚早,想着脸上的药水估计全部掉色了,于是准备再补点黛粉上去。见梳妆台上堆着陆祎璇送的东西,自己还一次也没有用过,她想反正现在院子里没人,不如试试吧?
她拿起脸帕将脸上的残留的黛粉洗尽后,坐在铜镜前。此时面上的斑点已全部消失,瞧着镜中的自己,螓首蛾眉、杏眼明澈、朱唇榴齿......她已经很久没这般打量过自己了,母亲,我真的跟您长得很像吗?
薄薄施朱,以粉罩之;再用黛粉淡淡扫过眉尾,最后轻轻咬下胭脂纸,若夏对着铜镜露出合意的笑容,嘴角又浮现那对浅浅的梨涡。她从盒中拿出那对玉坠耳环、玉圈项链一一戴上后,用木簪挽上一个半月髻,原来自己打扮一番也可以这般好看。
她不由站起身对镜欣赏起来,这可是难得的一刻,想到马上就要落妆若夏心里有些留念现在的样子。
“若夏,今天是初一,你要跟我去城隍庙上香吗!?”陆祎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若夏一惊立刻回头想去关上房门。
可为时已晚,陆祎璇话音未落脚下已踏入了她的房间。
“若夏...你...你好美。”
显然她已来不及落妆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先放开我!”
若夏这时正被陆祎璇拉着从东苑的侧门快步走出,跟着又穿过一片花园,虽然在山庄住了些日子,可这条路若夏还是第一次走。
“带你去见我爹娘啊,他们正和徐大哥在议事厅说事呢。”要不是怕她半路跑掉,陆祎璇真想用轻功了。
“我不去。为何要见他们。”
“自然是让他们见见你的真容!”陆祎璇头也不回地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扮丑。”
若夏心里十分慌张,该怎么办?可陆祎璇的拳脚功夫显然好过她,逃走肯定是行不通了,这下完了。
“爹,娘!你们快来瞧瞧若夏,她长得可好看了!”转眼间陆祎璇已将她带到门口,陆庄主和夫人正端坐在厅里。
若夏长叹一声只好低着头跟在陆祎璇身后,余光瞧见徐晔正朝她走来。
“若夏?”徐晔轻声唤她。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抬头正视他的双眸。
徐晔微微一怔,眼前这位绝色佳人真的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吗?他原以为女子的容貌不那么重要,可就这一撇,他似乎明白了陆兄为何一定要“治好”她的脸,如今连他自已都也有些沉醉于她的清丽花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祎璇见他这般,便知道若夏连他也骗了。她对着陆夫人撒娇道:“娘,你说若夏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偏就不喜欢打扮!奇怪吧!”
“夏...夏夫人?”陆夫人认真打量着若夏,不自觉地站起身子拉过她的手,“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咳咳咳,祎璇你先出去,爹跟娘有话要跟穆姑娘说。”陆炫突然出声,“去吧。”
“什么话我不能听?”陆祎璇有些闹脾气,但看见自己爹板着脸也不敢多说什么,望了一眼众人跺脚跑开了。
若夏内心有些忐忑,陆夫人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拉着坐在桌前,神情已经很激动。
陆炫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吩咐下人退下并关上房门。这才示意徐晔也坐下。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吗?你与她真的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您说的是...那位夏夫人?”若夏的声音有些颤抖,被陆夫人握住的双手也开始变凉。
“是,她是夏旻珷的夫人,她未出阁之前也曾在铸剑山庄小住,我与她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朋友。”
陆夫人真的是母亲的朋友?若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半年多还是第一次遇见称母亲为故人的人。
“是在十八年前,与前朝大将军钟离尊一起意外葬生火海的夏旻珷夏大侠?”徐晔问道
“正是。”陆炫语重心长地说,“他们夫妇二人当年死得蹊跷,又与大将军有关联,但因朝廷一早下了命令不准百姓再提及此事,因此也成为一个悬案。”
“夏夫人是多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人啊,没想到竟就这么了......”陆夫人说到此处很是惋惜,眼里已饱含泪水。
“是啊,一转眼已经快十八年了。”陆炫轻拍夫人的肩膀,“夫人......别吓着这孩子了。”
“好孩子,告诉我,”陆夫人抓起若夏的双手捧在胸前,”你当真是姓穆吗?”
“我...”若夏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那块日日不离身的玉牌,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将它递给陆夫人。
“你...你真是夏氏夫妇的遗孤?”陆夫人一眼便认出了这玉牌,此乃夏氏家族独有之物,她将它递给陆炫,“老爷,您瞧瞧。”
陆炫赶紧接过仔细端详,“不会错,这的确是夏氏之物。”
“我出生在穆家村,阿爹阿娘都很疼我,直到十二岁那年,”若夏踌躇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讲述往事,“穆家村遭人洗劫,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被屠杀,阿娘拼死将我护在身下,才捡回一条命,她临终前才告诉我,我的真名叫做夏晚霁。之后我被师父所救,将我带到容县的一处竹林里,我便在那里生活了四年多,直到半年多前我留书出走。”
原来她竟有这样的往事,徐晔自然是想不到的,可她这一路来为何要刻意扮丑?
“师父直到半年多之前才告诉我,我父亲名叫夏旻珷,他生前是位受人敬重的豪杰,却在多年前死于非命,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查明父母遇害的真相。”
“所以,他也察觉到你与你母亲容貌相似,才让你扮丑?”陆夫人问。
若夏点头,“我师父来无影去无踪,并没有跟我一起住在竹林,他担心可能会遇到仇家,便不让我以真容示人。”
“可是,夏兄与夫人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么会有仇家呢?”陆炫有些想不明白,“难道你师父怀疑,当年你父母是被仇人杀害?而不是一场意外火灾?”
“我不知道,师父没有告诉我。”若夏接过陆夫人递还的玉牌,紧紧拽在手里,“他总说我年纪还小,等他查明一些事情自然会再告诉我。”
“真是奇怪,不知道你这师父是何人?”陆炫问道。
若夏依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师父肯定不会是坏人。陆夫人见状揽过她的小脑袋依在她怀里,她有些心疼这孩子。
“以后叫我陆伯母吧,只是你的身份暂时还不可告知其他人,明白吗?”
“嗯。”若夏已经湿了眼眶,她抬头看着这位美丽端庄的妇人又有些想到了杨大婶。
“你放心,既然你师父怀疑夏兄不是死于意外,那陆某也会私下派人打探一下。”陆炫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这些年苦了你。”
“不苦,师父待我很好,只是我自己疏于练功,所以无力独自闯荡江湖查找父母遇害之事。”若夏从陆夫人怀里坐起,“而且穆家村几十条性命,或许也与我有关,我一定要查清楚。”
“好孩子,有任何需要陆伯父和陆伯母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陆炫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动容,“以后,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好。”
若夏百感交集,一激动泫然泪下,陆夫人赶紧拿过巾帕帮她擦拭,“别哭了。”
这一路徐晔倒是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若夏笑,却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流泪,内里有些替她难过,甚至还有些心疼。原来她的身世比自己现想象中还曲折坎坷,也难怪她会提出要帮自己查师父中毒之事,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有相似的经历吧。
“以后可不许再往脸上抹东西了,”陆夫人一边帮她整理发髻一边说,“如真遇到仇家,铸剑山庄拼了命也会保你周全,不用怕。”
“陆伯母...”没想到陆夫人的一席话又令若夏掉了眼泪,她没想到世上除了阿爹阿娘之外,还有人对她这么好。
“这孩子,这样子让祎祺、祎璇瞧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陆夫人说着,“你可知道,你娘刚怀着你的时候与我还定过娃娃亲呢!”
什么?若夏和徐晔一脸愕然。
“真...真的吗?”若夏有些不敢相信。
陆夫人笑着点点头,“当年我也正怀起祎璇......”
“我们都是女儿身就结拜金兰?”
“怎么?不能是你嫁给祎祺吗?“陆夫人察觉这丫头害羞了,似笑非笑地说,“虽说我这儿子无心继承家业,又在那谷中荒废了数年,可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在书房专研医书。”
“怪不得这几日都不曾见到陆兄,相信他定不会辜负孙神医的。”
“哎,这儿子如有你一半懂事稳重就好了。”陆炫的表情有些无奈,“好了夫人,若夏的身份还需隐瞒着,你就别拿这开她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