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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见过?你去过上京城?”若夏问道。
“是...是在跟师父去皓月山庄的路途中偶遇的。”徐晔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商州郊外的一间客栈,我记得当时侯爷公务在身,不过他说与我师父有缘,在临行前还曾经宴请我们。”
“这位万羲侯正是当年的大将军唯一的儿子,承蒙当今皇上恩德,将他接入宫中抚养,在其成年后破例封为侯。侯爷年纪虽轻,但政绩颇高,不论朝野之上还是百姓之间都对他赞誉有加。”陆炫接过徐晔的话继续说着,“既然你说尊师曾于侯爷结缘,若你去上京拜谒侯爷,或许他能帮上忙也不定啊。”
陆炫话音一落徐晔陷入了沉思。作为武林中人他一贯不喜欢与朝廷的人打交道,但眼前的种种仿佛在推着他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他还需要多点时间才能下决定。
“老爷,你说那位尚大人邀祎祺去上京城,会否有什么企图?”陆夫人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唯有看向自己的丈夫。
陆炫摇头,“祎祺久居芷幽谷的事,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但他既已派人去烧毁孙神医的住处韩鲁也见过祎祺,为何......”
“恐怕...他是故意引我去上京吧!”陆祎祺走上前拿起那锦盒,“看来这还是个烫手的山芋。”
“不错,”徐晔也有同样的想法,尚大人明知韩鲁一跟自己交手必定会暴露身份却仍让他们比试,“让我们去上京可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那岂不是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别去了。”陆夫人很是担心。
若夏一心只觉得那尚大人来者不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仿佛比自己预想的还复杂。去上京十之八九会有重重危机等着他们,但不去的话,他们或许永远无法解开这些疑团。
“这事也不是一两日能够决定的,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大家还是早些歇息了,”陆炫轻叹一声,“况且尚大人如今还在山庄里住着,等他走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吧。如何?”
“是啊,也不急于一时做决定。”陆夫人附和着,“祎祺,这锦盒...你又不会武功,干脆放在你爹的书房,让你爹帮你保管着吧。”她还是很担心那群人会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再下杀手。
“不必了。我能应对。”陆祎祺将锦盒重新包裹好,“就算他们抢到也打不开,也许还能保我性命。不是吗?”他露出笑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假如尚大人真是冲着它来,那么他更不可让父母和铸剑山庄牵扯进来,虽然他不会功夫,但也要尽力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家人不让他们受到牵连。
“哎,总之你自己要小心。”陆炫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这些年你都在谷中生活不懂这世道险恶,万事要多留点心眼。”
“儿子明白。”陆祎祺望着一脸愁容的父亲,心里更加坚决自己的决定。
从议事厅出来之后,若夏和徐晔并没有马上返回东苑,而是跟随着陆祎祺去了他的书房。
“此事你们怎么看?是否打算去上京城?”陆祎祺让阿卜到书房门口守着,拉着二人进了内间。
屋内仅有些微弱的烛光,若夏依稀瞧见徐晔的愁容满面的面庞,他没有立即回答陆祎祺的话,只是低着头,眉头深锁。
“或许,我们需要先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夏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上“皓月山庄”和“芷幽谷”几个大字。
“徐掌门毒发身亡,秦曲商指引我们去寻芷幽谷,并且暗中派人跟踪.,之后就遇到黑衣人放火、追杀,这很难不令人怀疑他们暗中有勾结.......”她边说边在纸上写下关键信息,又对陆祎祺说,“而且我帮你收拾木屋的时候就怀疑,他们可能是想找到些东西然后毁掉它,今晚见到你手中的锦盒,看来不会错了。”
徐晔暗自点头,没想到她的思路比自己还要清晰,也许是他一直还沉浸在整件事的开端之处。
“可...若是当初我师父没有出事,那秦曲商如何引我们去芷幽谷?”
“难道!”若夏和陆祎祺同时望向徐晔,他们有同样的猜测。
“那毒会不会就是秦曲商下的?”陆祎祺眉心紧蹙。
“不会的,当时华大夫和冥海派雷掌门都曾推断我师父的毒已半月有余,而我们毒发那日我们也是刚到皓月山庄。”
“你不是说曾见万羲侯一面吗??或者说,我们可以听陆伯父的建议,去上京城找他帮忙!?”若夏想到此处内心燃起一点希望。
“我觉得若夏说的有道理,”陆祎祺正色说,“就算那位尚大人官威再大,也不敢得罪侯爷吧?”
“是啊,如果他真的勾结秦曲商杀人放火,相信侯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若夏走近试着问他的意见,“不如我们就趁着今年中秋之前赶去上京城,跟着陆祎祺去求见侯爷?”
她真的如此打算?不错,一个时辰之前他也想着去上京打探消息,但现在,当他得知可能是尚大人的阴谋后却很犹豫,他不忍心让她再陪着自己涉入险地。
他一向果断毅然,为何这次迟迟不肯下决定?她不明白。不过此刻,亦不再多言,可能他还有其他的顾虑吧......
***
自三人那日秉烛夜谈之后已过去数日,期间他们也都很有默契般暂时没有谈及此事。
像往常一样,陆祎祺白日在袁大夫的医馆忙碌到夜晚十分才会回山庄,而若夏和徐晔依旧每日练功、下棋,不同的是这些天陆祎璇都跟他们一起练剑。她还总不服气若夏每次都会在二十招之内打败自己,还缠着陆炫传授新的剑法。
至于尚凊,起初那几日时常在若夏门外徘徊邀请她同游梓州,哪知她要么不在屋里,要么回回给自己吃闭门羹。数次之后,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他心里笃定他们一定会再见,又何必急于一时‘载得美人归’呢?所以决定让阿竹做引路带着自己游山逛水。
阿竹不在的时候,阿卜整日都在东苑忙上忙下,生怕怠慢了若夏和徐晔,他们可是除了自家少爷外唯一拿他当朋友的人。
“阿卜,你过来尝尝这个!”这日若夏见尚凊和的随从都不在东苑,特意跑到小厨房做了一些精致的糕点,“我见后山的几颗樱桃树结满了果子也没人摘,就摘了些做点心。”
若夏将小碟放在院中石桌上,递过一双筷子给阿卜。
“真好吃!!又酸又甜的。”阿卜咬了半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怎么不叫我家小姐和徐公子来吃?”
“他们啊?”若夏忍不出笑出声,“你家小姐正让徐晔陪着她听那只百灵鸟唱歌。”
“我被送上山那年我家小姐就已经喜欢研究这些鸟儿了,还命我带上去不少信鸽。”
“嗯?”若夏在他身边坐下,“那我们在山上怎么一直都没见着?”
“那是因为...被我给煮来吃了。”阿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少爷说小姐每月都要飞鸽传信,要他去采摘药材、山花不胜其烦,索性就让我把那些鸽子都煮来吃了。”
“还能这样?”若夏噗嗤一笑,“你喜欢吃就全吃了吧,我待会儿再重新给他们做。”她见阿卜眼馋这碟中物,却只吃一块就停下筷子。
“可以吗?”阿卜喜出望外。
“当然,不过是些小点心。快吃吧。”若夏笑着说,还用手学着陆祎祺的样子摸摸阿卜的脑袋。
若夏姑娘把自己当小孩子了?这可不行,阿卜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我可是个男子汉了,这个动作不妥。”
“男子汉?”若夏愣住笑容更加灿烂,“你才多大就自称成男子汉了?”
“下月底就满十七了!”阿卜挺起胸膛用力拍了几下。
“那也比我小,我今年冬天可就十八岁了。”若夏也学着他的口气,“下月我们给你庆祝生辰如何?到时候让陆章叔放你一天假,我们出去玩。”
“真...真的吗?”阿卜没料到若夏姑娘会给自己庆祝生辰,回山庄之后不比在谷中,他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与她和徐公子保持些距离,现在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感动。
“当然,我不骗人的。”若夏很认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碟点心吃光!我进去看看他们,如果那个讨厌的尚大人回来了,你就在门口提醒我们一下。”
“知道了!”阿卜开心地像个小傻子一样,双手捧着那碟糕点。
若夏心想阿卜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跟他相处起来自己也变得更爱笑了。
若夏转身走近屋子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陆祎璇的声音,“徐大哥,你觉得是孟师傅留下的刀谱厉害还是你自创的厉害?”
“各有所长吧。”
“这孟师傅的刀谱勉强可以叫做‘刺尤刀’,那你的那本呢?叫什么名字?”
“霁月刀。”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若夏站在门外想再听听他怎么说,可里面竟没了声响,她耸耸肩推门而入,见他正看着窗外发呆,而陆祎璇仍旧玩弄着那只百灵鸟。
“若夏,你怎么空手回来了?不是说做糕点去了吗?”陆祎璇跑过来拽起她的双手,“哦!你自己吃完了!”
“哪有,我都不喜欢吃甜的。”若夏摊开手,“我给阿卜吃了,下次再给你们做吧。”
“偏心!”陆祎璇假装生气,“也不知为何你对阿卜特别好,连我都有些吃醋了。”
若夏见她这般小孩子气,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