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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一根树干来拉你们。”若夏说罢就一瘸一拐地往后方的几棵大树走去。
徐晔与那人也不知僵持了多少个回合,此时也有力竭之势,他虽伤不了自己,但自己也杀不了他。刀与剑一起划向天空,发出噌噌噌鸣响,刺眼的光芒让一旁的若夏紧紧闭上双眼。
黑衣人见十数名手下均死于这人的刀下,自己早就生了逃走之意,只是与他纠缠时自己丝毫不占上风,无法脱身。眼下见那个丑丫头受了伤,不如就借她脱身吧!
他出手之快徐晔始料未及,就在刀芒消逝之时黑衣人已施展轻功飞到若夏身侧,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
“放开她。”徐晔翻身一跃落在二人面前。
“放下你的刀让我走。我便放了她。”黑衣人说着指尖又加重了几分力。
若夏的呼吸变得困难,她不会就要死在这里了吧?不会的。徐晔肯定会救她的,她心里笃定。
“好。但你是何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还请明示。”
“你不会知道的,赶紧把刀放下!”黑衣人吼道。
徐晔没有迟疑,将“刺尤”平放在地上,但注入右手的那股真气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立刻放开她。”他声音带着怒火。
这是若夏认识他这么久一来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她此时也难受得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去见阎王了。
就在黑衣人放开若夏的刹那间,他朝着树林高出飞去数米,徐晔立即将肩上的刀鞘抽出,灌入真气打出去直击黑衣人的背后,那人立即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从高出跌落,但可惜他最终还是踏着树干逃走,消逝在二人的视野中。
徐晔没有想过要去追他,眼下救人要紧。至于这群黑衣人的身份也只能过后再追查了。
他来不及去理会刚才与他并肩作战的“刺尤”,急切地绕到若夏身边将她揽在怀中,“还好吗?”
“先救...救他们”若夏强撑着一口气说,“快去......”说完她双眼一翻便晕厥了过去。那人在放开她时,还不忘在背后打了一掌,虽不致命但也足以造成不小的内伤。她只希望徐晔能平安救出陆祎祺和阿卜,大家都没事才好。
等若夏睁开双眼时间,已是夜幕降临。她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胸口和腿都还疼得厉害。眼前黑黢黢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想出声,可喉咙又干又疼,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能哼哼几声。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晔走过来将她扶起,“别动,你腿伤的上不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跟今日下午那个与黑衣人对话的他判若两人。
“他们呢?陆祎祺和阿卜......”若夏一说话就感觉嗓子疼。还没说话就开始咳嗽,徐晔赶紧递了一竹筒清水给她。
“陆兄没事,他在照顾阿卜。阿卜今日吸入太多浓烟现在仍在昏睡。”
“我去看看他!”若夏想起身,却没发现她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自己正身在小溪边,旁边有一堆柴火取暖,想必是徐晔帮自己搭的木棚。
“你刚醒,多歇一会儿,阿卜暂时没有大碍。”徐晔微微皱眉,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别乱动。
“你有没有受伤?”见他这么说若夏也稍微放下心来,想着今天他与黑衣人打斗了那么久,仍是心有余悸。
徐晔听到她这话嘴角竟泛起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我没事。倒是你全身都是伤。”
“我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她笑着说,心里面生怕成为他的负担。
“刚才你们两人都昏迷着不便下山,陆兄说暂且在山上歇一晚,明日一早再下山疗伤。”徐晔对她说,“快睡吧,今夜我守着你。”
“我睡不着。”若夏半靠在一块木头上,今天发生的事如此凶险,她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而且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徐晔在她身旁坐下,没有再说什么。或许今晚他们谁也无法睡个安稳觉吧。
许久后,若夏问他:“你说今日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们是朝廷的人。”陆祎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
“朝廷的人?”若夏和徐晔同时望向他。
“嗯。我检查过他们佩戴的令牌。”他走到小溪旁坐下,“我爹常年与朝廷的人打交道,作为家中独子,这些年我虽不曾在家中久住,但我爹仍希望我继承家业,所以时常跟我讲关于生意上的事。”他从怀中拿出今天在黑衣人身上拿走的令牌递给二人说,“这令牌,我肯定是朝中之物。”
“那知道他们谁派来的吗?”若夏问他。
“不知。或许,我爹会知道。”
徐晔站起身走到陆祎祺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今日之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徐晔,你觉得他们是冲着我主仆二人还是冲着你和若夏来的?”
这个问题徐晔在心里思量许久,他也不知道。
见徐晔不出声,想必暂时也猜不透来人目的。倘若与他们都无关难道跟师父有关?陆祎祺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毕竟黑衣人不仅想置他们于死地还放火烧了师父一生的珍藏。可是师父不过是一位医者,怎么会?难道!!他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什么。
“明日天亮我们立即回竹屋,我们在山上遇上黑衣人,想必木屋那里也未能幸免。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好。”徐晔应声道。随后又提出今晚与陆祎祺轮流照顾昏迷不醒的阿卜。
陆祎祺没有推辞毕竟他今日在火场也受了不少皮外伤,需要时间休息。
这一夜除了一直昏迷的阿卜外,他们三人也没能睡好。特别是若夏,每每当她一闭上眼就想起今日的黑衣人,仍心有余悸,要是那一掌再稍微有些力她估计就只剩半条命了。
夜晚她不停地咳嗽,好在暂时体内的寒气没有发作,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克制。辗转反侧一整夜,终于等到了天光。
若夏从小木棚里面出来见到徐晔已将仍在昏迷的阿卜背起,身边的陆祎祺则把阿卜从火场里救出的书籍装在已被烧得破破烂烂的竹篓里。
“这些书......”若夏有些吃惊,这些书大部分都被烧毁,但不管怎么样都是阿卜的性命最重要。
“是阿卜拼死救下的。”陆祎祺对她说,“你的伤要紧吗?可需要我扶着你下山?”
“没事,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慢些走。”
“小心些。”徐晔背着阿卜往栈道走去,虽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忘再多关心一句。
虽然是同一条栈道,可今日下山的路若夏却觉尤其吃力,也许是因为身上有伤、也许是因为心事重重。昨日上山时四人还有说有笑,可现在.......
四人一路无话,直到接近午时才回到木屋。
果然正如陆祎祺担心的一样,这里已是一片狼藉。不仅院子里的鸡鸭都跑不见了,连晒的草药全部被打翻在地,可想而知屋子里也应该被翻得底朝天了,那些人在找什么?
陆祎祺愣在原地片刻后一个箭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若夏帮着徐晔把阿卜搀扶到石凳上坐下。
“我去盛点水来。”若夏说着一瘸一拐跑去厨房,希望那些锅碗瓢盆能幸免于难吧。
陆祎祺见他们没有跟自己进屋便飞速地走到床边,一边有些防备地望着窗外,一边用手按下床角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石子,瞬间床板被打开一个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盒子。
这是师父身前与自己一起研究的机关,存放的正是师父千叮万嘱不要让其他人见到的锦盒,至于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陆祎祺并不知晓。
他以前也从不问,这是他的性子使然,对师父的超凡医术不好奇、对父亲引以为傲的家业也无本分兴趣,他一心只想做个逍遥公子,不过现在看来是肯定不行了,他似乎被卷入一场阴谋。
师父让他好好保管它,他也信守承诺。现在他说不清楚昨日那群黑衣人的追杀是否与这锦盒有关,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猜测,但这锦盒以后还是随身带着才好。
陆祎祺拾起几件散落在满地的衣衫将锦盒包裹起来,又随手收拾些行李,还不忘带上师父赠他一套银针,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如今最重要的是让阿卜尽快苏醒过来,他吸入了那么多浓烟却一声都没有咳过,想必是都被吸入肺部了,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到医治方法。这木屋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或许现在也只能带着阿卜回梓州的家中医治了吧。
他向若夏和徐晔说出心中想法,还希望二人能与自己一起下山,一路上能有个照应,再者说若夏现在也受了伤需要好好修养。
“等等,我们可以先去找杨大伯杨大婶他们啊!”若夏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家中也有不少药材,而且杨大伯不是也说他自己久病成医吗,或许会有些办法?”
陆祎祺看向徐晔,像是在向他再次求证。“我可以先用师父说的针灸手法,给阿卜施针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若他醒来则需量清肺毒的草药。”
徐晔点头,“我跟若夏用轻功的话,约莫半日可以从这里到杨大伯他们的住处。不过现在需要多花些时间。”
是啊,陆祎祺不会武功阿卜还昏睡着,而且还都是山路。这可怎么办呢?
徐晔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说:“若夏,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找杨大伯再带他过来,今夜我肯定能赶回来。”
“可是......”
“你身上有伤。想必那些黑衣人已经将这里翻了个遍,应该不会再来。你留在这里也能帮陆兄照顾阿卜。”
“那有劳你了。”陆祎祺对着徐晔抱拳说,这也若夏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了一些江湖儿女的气息。“毕竟,我们四人一起上路的话会耽误太多时间。”
也罢。就让徐晔一个人去吧。
若夏乖乖点头,“那你速去速回,记得帮我问候杨大婶。”
“好,你们注意安全。”徐晔说完便迅速朝树林跑去。
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逝在她的视线中时若夏才回过神。
“我们需要把阿卜扶到房间吗?”她见阿卜还趴在石桌上。
“不用,屋里空气不好,这里更合适。你去他房里多拿几件衣物出来铺在地上,我要准备替他施针。”陆祎祺说着便拿出那套银针摆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