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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底拈了拈,提醒她:封怀昭再不济,也是蓬莱境的修士,别说是头昏脑涨,哪怕是断手断脚,以你的本事,也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弦歌僵住半晌,盯着他,目光重新聚拢,像是寻回些理智,继而眉心一蹙,双手捏住他的衣襟,狠狠一推,反将他抵在墙上。
    那怎么办?
    她与春昙一样,没有发出声音,以唇语问道:那怎么办?怎么办?
    只一眨眼,泪水便决堤,她笑着哭,手臂因过分用力而颤抖,黑漆漆的瞳仁像绝望深井,井底锁着她一生最痛苦,最不堪的记忆。
    春昙这才意识到,她曾说的不在意,实则是逞强,那段过往像一片永不会消逝的阴翳,她不敢抬头看,便装作已经忘记。
    她望着春昙,字字无声,字字泣血:他要带走晴河。昙儿,他要带走晴河。
    春昙脑袋里空白了一瞬,抿了半天才领会她的意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原来……方才在院子里他们周旋许久才上楼,竟是因为晴河么?可,她还不到六岁,还只是个稚嫩的幼童而已……他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觉喉咙噎得慌,像吞了只千足虫,拚命往胃里蠕,想吐吐不出,就只能干呕。
    人比畜生,又强在哪。
    怪不得,怪不得弦歌会连送命都顾不得。可,这不值得。
    春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悠悠吐出。
    他伸手轻轻握住拧在前襟的,弦歌那双几乎没了温度的手,平静地说:不要怕。不会的。
    发泄过后,弦歌渐渐卸下力气,却依旧绝望:会的。他既动了心思,便会想方设法得手。就算这次逃过了,谁都不知他哪一天又会找回来,我不能让晴河日日担惊受怕,活在这样的危险里……我绝不能这样放走他。
    春昙静默地注视着她,她眼中仓惶犹尚未褪尽,杀意却坚定异常。
    好。他说,但不能在无有乡。
    弦歌呼吸一滞,缓缓瞪大双眼。
    春昙摇摇头,道,他死了,玉沙宗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彻查到底,我们不能让无有乡这么多人为他陪葬。
    是啊……大家都是无辜的。弦歌呢喃着。她彷佛终于平复了心情,开始懊恼后怕,庆幸似的长叹一口气:那,要怎么做?
    春昙沉吟良久,贴近她耳畔交代了几句。
    弦歌想了想:就这样?可你要如何洗清嫌疑?
    春昙只答了三个字:洛予念。
    昨晚分别时,洛予念说了,会在傍晚时分来接他和晴河一起回莞蒻岭。
    回去之后,若是碧梧那边事未了,仙君自会离开。
    若事已了,那他便做一餐能让人昏睡的饭菜,反正,不论他端上什么,洛予念都会乖乖吃下去……
    昙儿?弦歌眨眨眼,诧异道:你?笑什么?
    春昙一愣。
    他抬手摸自己的脸,唇角果然不知不觉翘了起来,大抵因为不小心想到洛予念勉强吃下酥糖时,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了吧。
    *
    封怀昭对音律和舞蹈都无甚兴致,他耐着性子听春昙和几位姑娘一同抚了曲,又看过弦歌两支舞,终于挥手叫停。
    姑娘们见他对自己全无兴趣,求之不得,便两两结伴,坐到另外两位玉沙弟子身边。
    封怀昭端起杯,悻悻抿了一口,又环视一屋子人:“如今,楼里就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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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歌在一旁作陪,适时替他添酒:“是,赵妈妈走后,遣散了些,如今就我们这几个人了……”
    他睨她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弦歌不愧是名动天下的花魁,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美,美得半敛半放,连说话的韵律和眨眼的频率都散发著风情。
    可他却不喜欢。
    就像父亲,好摆弄盆景,但定要从一棵苗开始养,枫、榕、紫檀、玉树,依自己喜好亲手栽培,修整。无需借助灵力法术,便能看它渐渐长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几寸根,几条枝,往何处偏斜,丰茂或稀疏……但长成那一日,父亲通常并无欢喜,而是遗憾,皱着眉叹过气,再择个好友或后辈,将它送走。
    小时候,他问为何,费劲心力才养大的,父亲却说,长成了,目的便达成了,再无乐趣。
    他渐渐长大,发觉盆景如此,人亦是。
    放眼一看,楼里的姑娘们,年纪小的也已经十八九岁,早早混迹于风月场,已然成型。
    贴心,聪慧,才华横溢,无一不是那些文人雅士愿一掷千金的红颜知己,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好在,他的师弟们很受用,也不算白来一趟。
    “仙君,你输了,喝酒。”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他们跟姑娘们行酒令,令也行不过,酒也喝不过,却不妨碍他们高兴。
    “不行酒令了,咱们玩点别的。”
    男人嘛,度量小又好面子,总落下风,会急眼的。姑娘们见多了,心知肚明,自然能手拿把掐,投其所好:“那仙君舞剑给我们看好不好?你的剑好漂亮啊!”
    “那就舞一段!”
    酒意上头,他的师弟郭鸿宇随手揽了个姑娘,飞出窗子。
    正巧封怀昭也觉得楼里无聊,便看了弦歌一眼,她立刻会意,招手叫了小厮和丫头们进来,耳语了几句,众人听后匆匆离去,猫着腰虚着步往下疾走。
    待他们一屋子人慢悠悠下楼,院中的海棠花下,已幕天置好三张竹榻,榻上铺一层细腻的锦垫,侍女们新换了点心瓜果往上端,眨眼便铺满桌子,正中是一盘红艳艳的樱桃,只封怀昭那张桌上有。
    春昙不声不响,跪坐在最角落的矮桌前剥柑,大袖袖口微微落下去,露出的腕跟姑娘们一般纤细干净。果皮太紧实,好容易剥开,却连带一瓣丰盈的柑肉揭破,汁水滋出,他本能闭眼一躲,果汁溅到下巴,他伸手揩掉,又看着自己手背,凑近嗅了嗅。
    发觉有人看他,他抬眼对上,愣了愣,又稍稍颔首,掏出帕子压了压手背。
    看似淡定,脸颊却倏地红了。
    封怀昭觉出些趣味,信步踱到他面前,居高审视他佯装安定的漂亮皮囊。
    他伸手捏他的腕,将剥好的柑送到自己嘴边,啃咬,舔舐,咀嚼。不慎碰到无措的手指时,收获一阵细不可查的颤抖,手上挣脱之力只出现了一瞬间,又无奈作罢。
    春昙眨眼的速度很慢,像在思考,水光忽闪,似乎在拚命掩藏眸中的抗拒,天人交战。
    叫人好生可怜,又好生想揭穿他。
    封怀昭手上一使劲,将他半拎着,往竹榻上走,春昙鞋子都来不及穿,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爬上了榻,却也不忘理平衣襟,摆正香囊。
    香里没什么脂粉味,只是清新自然的花木之气,封怀昭并不讨厌。
    春昙斟满酒,将杯盏推到他面前。
    要侍候他,却不懂该送到嘴边,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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