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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摊前。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胖小贩将手中的砍骨刀一丢,围着师傅转了两圈才有空打量一番庄静安,“你就是师傅新收的小师弟吧,啧啧!太瘦了,二师兄定把你养得像我这样壮壮的才行。”
庄静安偷瞄一眼自己的胳膊和腿,原来真有人分不清胖和壮,非我体型其余皆非。之前有个神出鬼没的大师兄,现在又来个卖肉的二师兄,感觉师傅收徒好随意啊。
没等庄静安反应过来,便被卖肉的二师兄一把扛在肩上头朝下,跑着离开集市,还抽空喊道:“师傅,我先带小师弟回山啦,你慢些来。”
庄静安此刻有点懵圈。
集上人多还好些,出了镇子二师兄撒欢般地跑,颠得庄静安气短胸闷还头晕,说句话都上牙磕下牙。
“师、师兄,我头晕。“
“呀!我扛山君跑山时它们就从来没说过头晕,看来还是太瘦,得补!“说话间,单手拎起庄静安让其坐在左肩上,继续奔跑。
“山君是谁?“庄静安很想知道还有谁能有此待遇。
“山君就是老虎啦,下回有不懂的记得问我,被那腐儒听到能从天亮说到天黑,记住了?“
庄静安感觉自家师门的人际关系有点复杂,而且,扛老虎干什么?再说了,它若真能口吐人言,是你疯还是它疯?
前方不远便有一条河,河面约有几十米宽,不见有桥,不等庄静安反应过来,二师兄便如蜻蜓点水过了河。
庄静安由懵转惊,轻功水上漂?佛说达摩一苇渡江,今有师兄扛我过河?
眨眼间便到了山脚,仰头上望竟不见顶,半山腰处有云雾环绕,目之所及皆树高林密,有一道溪流蜿蜒而下汇入河中,溪流两侧怪石嶙峋。
胖师兄扛着自己足点怪石,沿溪流而上。
秋日阳光下,溪水潺潺,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鳞泛金光十分好看,忽见一粗枝斜斜探出,几近水面,枝上青痕斑斑藤蔓缠绕,一阵秋风吹来,庄静安更觉胸中舒畅,眼里皆是苍松翠柏,胸中丰盈花果幽香。
一直向上,过了山腰云雾,便见一处山洞,溪水由此流出,洞深口窄人不能入,四周青草丛丛、野花点点。
二师兄一指上方,道:“快到了,一路尽听你肚子叫,师兄待会给你做好吃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庄静安便看到一处人工开凿的平台,几间石屋高低错落依山而建,正中一栋三层石楼,风格粗犷古朴,楼后紧靠石壁,楼前便是碎石砌成的平台,再往外已是悬崖峭壁。
还未到,便听师兄喊道:“咱们小师弟到了。“
庄静安刚落地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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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秋风送来琴音,寻声望去,只见一株苍松沿山壁而生,快到山顶处斜探出一粗枝,有一白衣人盘坐在树枝上,膝上一张古琴,琴声时高时低,似松间低语,似倦鸟归巢,听得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走近。
“学过什么书?”
庄静安被惊醒,打眼一瞧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脚前竟是万丈深渊!忙退几步,再抬眼时,那白衣人已抱着琴立在他身旁,秋风吹起衣袂飘飘。
“你这腐儒,才见就问烦不烦,小师弟还饿着呢。不用怕,他是你六师兄祝子义。”
胖师兄一边说一边将钓鱼线抛了出去。
这时,庄静安才注意到平台一侧有一水池,池面点缀几朵青色莲花,池畔有石桌石墩。
“问你呢,学过什么书?“六师兄好像有些不耐烦。
庄静安急忙冲六师兄一拱手,回道:“六师兄好,我叫庄静安,幼时曾跟太爷爷学过《三字经》、《千字文》与及《论语》十二章,其余经史只泛读过。”
“君子四艺可通?”
庄静安摇头,面对这种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自己会的那点皮毛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读这么多书,全用在编莲花落了,想想真觉可笑,琴棋书画当不了饭吃。
祝子义一听很是失望,大师兄传话回来说庄家也算百家世家,本想着师傅这次收徒总算来一位儒家子弟,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当然了,罢了,听其所言还是有些底子的,自己辛苦一些抽空教他便是。
在庄静安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未来已经有人操心了。
庄静安初见六师兄,觉得他的性子与逝去的爷爷有几分相似,少通人情世故,这样的人易套话呀。
“六师兄肯定是饱学之士,呀!怎么不见其它师兄,我是最小的吗?”庄静安扬起小脸,眨眼问道。
祝子义一甩宽袖,指着一旁的石凳道:“过来坐,师兄为你解惑。”
伴着秋风,听着六师兄的介绍,庄静安对于师傅的几个徒弟有了初步的了解,自己上有六位师兄师姐,他们并不是常居山上,各有各的修行之道。
一边听祝师兄介绍,一边打量起正中的石楼。
石楼造型古朴大气,一楼有门无窗,二楼有台无栏,三楼一半嵌入山体,伸出的几角各垂一只褐色铜铃。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寻常道观,即不见供奉道家仙人,更没有供案香炉,连身旁的这位也没穿道袍,反而一身白衣儒士打扮。
神秘的大师兄姓朱名桓,使得一手好剑;正在做饭的是二师兄范策;听说四师兄痴迷丹道,叫李丹殊;还有一位五师兄叫鲁烨,精通机关器物。
“那三师兄呢?“
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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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闻言一顿,复又一脸正色道:“三师姐的事不要问、不能问,该你知时你便知,岂不闻古人常言……”
庄静安有些无语,六师兄也太能说了。另外,师傅果然是师傅,从各位师兄的喜好来看,除了四师兄像个正经的道士外,其余的包括自己都不太符合常理。
一阵饭菜香气飘来,庄静安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六师兄,什么时候开饭呀?”
“哼!尽用些口腹之欲坏我修行,罢了,今天算是为你接风,我便不辟谷了。”
“切!找借口,平时我不上山做饭,你就吃果子填肚子,如今有了小师弟,看你怎么办。”
庄静安一听,一股无形的危机涌上心头,山高路险自己可下不去,瞧师门这情况,树皮定是啃不动的,难不成要摘朵莲花当饭吃?
恰在此时,一只白毛黑纹的老虎从山道上走来,体长超两丈,一根粗壮虎尾一段黑一段白,时不时挥舞一下,虎步行来不怒而威。
如此巨虎本已属奇兽,更奇的是它的背上还托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红衣女孩。
女孩顶着两个小鬏鬏探出头打量庄静安,片刻后小嘴一张,脆声怒道:“爹,你骗我!哪里长得好看啦,比大白差远啦,连叔公家的三娃都比不上!”
庄静安原被突然出现的巨大白虎吓得不轻,但见六师兄安然稳坐便不愿刚来就露怯,只是小腿有些发颤。
听这小丫头这样说自己,不禁翻了个白眼。
六师兄长叹一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皆不知皮肉骨相……”
庄静安决定听从二师兄的教诲,远离六师兄。
那只白虎行到水池边卧下,小女娃双腿一滑下了虎背,也不理坐着的二人,熟门熟路将鱼杆猛地一提,一尾尺长银鱼破水而出,摇头摆尾奋力争扎。
庄静安见她很是吃力,脸胀得通红,急上前帮忙,不成想这鱼劲极大,竟生生重入水中,将二人带着摔倒在地。
小女娃抬起手放声大哭,冲庄静安吼道:“谁要你帮忙啦,爹,有人欺负我,茶茶手好痛。”
二师兄冲出来,一闪身到了近前,捧起小手又吹又哄,“是爹不好,茶茶不哭,都怪那鱼竟敢不自己出来让茶茶吃,看爹怎么收拾它!”
这时,一尾银鱼冲出水面飞到小女娃面前,鱼尾乱摆鱼嘴大张,小女娃手指一点鱼唇,道:“看你跑到哪里去,哼!”,说罢,扭头冲六师兄甜甜一笑,道:“谢谢六师叔。”
看着那张带泪甜笑的小脸,庄静安似曾相识若有所思,看来这师门不好混呀,居然有比自己更会卖萌讨喜的,关键人家才五、六岁,自己可都十二了,老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