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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征脸色不佳：“妈，您别说了，是我自己愿意的。还有，我不许你这样说远苧，她嫁给我受了很多委屈，这都不是她自己愿意遭遇的。”
秦夫人无语，撇着嘴：“行行行，你护着你老婆，我闭嘴了。”
急诊里，有个护士问：“哪位是病人家属？家属还在不在？”
“在！我在！”秦铭征立马跑过去。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形象，他满头大汗，看上去狼狈不堪，下巴上还有几寸胡茬。
此刻，他比谁都担心陆远苧的安危。
大夫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说：“很不幸的通知您，咬您太太的毒蛇我们确认过，目前医院并没有配备这种能解毒的药品。”
秦铭征很紧张：“哪里有？哪里有我现在就去弄！”
“你们可以转院去海城，海城那边比较齐全，运气好也许能碰到。”
海城……
从东城到海城，即便是坐飞机也得至少两个多小时。
陆远苧恐怕也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摇头：“抱歉，真的没有办法……趁着你太太现在还能听见声音，你多跟她说几句话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等死吗？
秦铭征不接受！
他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救她！听见没有！我让你救她！就算是把我的命给她也行！救救她啊！”
“您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秦铭征眼睛通红，似乎有泪要流出来。
可他强撑着没有流泪。
他不相信陆远苧会离开他！
“秦……铭征……”床上的女人虚弱地叫了一声。
男人立马扑过去，跪在病床边，握紧了女人的手：“我在！老婆，我在的！你要说什么？”
陆远苧嘴唇苍白，还发着淡淡的紫，她虚弱地说：“我走了以后，你照顾好秦悦……知道吗？”
“嗯……”
“如果你……一个人照顾不好她，你就再娶一个贤惠的老婆……”
“悦悦不能没有母爱……”
“还有……你一只喜欢的那个姑娘……你娶她吧，我允许了……”
“就是麻烦叫她好好照顾悦悦……”
“……”
瞬间，秦铭征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好恨自己。
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那条蛇，咬的是自己该多好。
“妈妈我不要你走！我就要妈妈！”秦悦崩溃大哭，今天在幼儿园的课程，老师也有讲到生死的概念。
她害怕妈妈离开自己。
全世界，她最喜欢的就是妈妈……
秦夫人过来先把秦悦抱走了。
急诊室只剩下秦铭征和陆远苧。
“白痴……我喜欢的姑娘，从来都是你……”秦铭征嘴唇颤抖，“我知道，你因为秦悦的出现，恨我……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做了那些事情，你一定很后悔对不对？”
陆远苧闭着眼。
秦铭征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听见。
“我坦白，我是故意的……我故意睡你的，我是半清醒的状态。”
“第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你说你喜欢顾堇城，我怕招你讨厌，只好闭嘴……”
“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每一次你跟秦悦回国，在东城一呆就呆那么久，而我自己在国外度日如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和女儿……”
“我想去找你，又怕你是去找顾堇城了，最后又变成我自讨没趣……”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国外把家族事业发展起来吗？”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效仿顾堇城。”
“他能把事业在国外做的如日中天，我也想做到，我希望有一天，我变得比他强，强到足够让你把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可你……可你满眼都是他，你叫我怎么办啊？”
“远苧……阿苧……老婆……别走好不好……”
“算我求你啊……别走……”
秦铭征的脊背一寸寸的软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一种极限了。
这时候，傅昀夜带着顾清苒闯进来。
秦铭征眼泪已经决堤：“傅总……我太太她……”
“我抓到那只毒蛇了。”顾清苒把那个玻璃瓶子拿过来，给他看。
“是……就是它，当时缠在我老婆的手臂上，被我扯下来扔掉了……”秦铭征已经无心去管这个罪魁祸首。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这条蛇扒皮抽筋炖汤喝。
下一秒，顾清苒的话让他震惊：“那就对了！这种毒蛇的毒我知道怎么样可以解，把蛇皮取下，煮水吞服就可以！”
没搞错吧？
真炖汤喝了？
“你……认真的？”秦铭征不可置信。
“我这就去做，你叫你太太坚持住！”顾清苒抱着玻璃瓶子就去了。
秦铭征瞬间泄了力气，仿若濒死之人终于看见一丝希望，他坐在地上，靠在墙上，仰望着天花板。
傅昀夜将顾清苒给他的一个缓解毒素蔓延的药丸塞进了陆远苧的嘴里，让她含着。
傅昀夜也很紧张，他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十分钟后，蛇皮取下。
用蛇皮煮的汤水也端到了陆远苧的面前。
秦铭征和几个大夫一起把汤水灌下去，陆远苧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