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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溱哥怎么不说话？”
“小了……也用不上。”
向溱含糊地回答,前面的人都买好了单，他连忙推着推车过去：“到我们了。”
叶矜跟在他身后笑得停不下来。
怎么会这么好逗。
挺巧的是，这次给他们买单的收银员是上次那位,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她显然记得这两个年轻人,对他们的‘关系’认知得比他们本人要早。
面对向溱通红的脸和耳朵,阿姨以他在上次的事害臊。
刚好后面人排队了,她就叨叨了两句。
“这么大一小伙害羞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收银员一边给商品扫码一边说，“在时代不一样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路是自己走的，管别人怎么看。”
叶矜失笑：“阿姨说得对。”
收银员：“是吧？……我儿要是在,他喜欢男孩女孩我都随他。”
叶矜和向溱都愣了愣，有些意外。
“您节哀……”
收银员摆摆手：“早事了,都十几年了,他要是在,也跟你们差不多年纪。”
后面又蜂拥过来一批顾客买单,她丢下一句就去忙了：“两小伙在一起也要好好过日啊。”
“谢谢阿姨。”
向溱犹豫了下：“新年快乐。”
她愣了愣：“——新年快乐。”
叶矜和向溱慢慢朝外走去，都有些莫名的惆怅。
别人是发人送黑发人，而叶矜却送走了处于中年的父母。
“溱哥,明天上午陪我去个地方吧。”
向溱问是哪里：“好。”
虽然这里离公寓不远，因他们买的东西多,是把车开来了。
向溱将所有东西都放入后备箱，慢腾腾地上了车，安全带也差忘了系。
叶矜侧身给他扣上：“想什么呢？”
向溱迟疑道：“想我妈。”
“想她了？”
向溱摇摇头：“刚刚那个收银员和她年纪差不多。”
两人确实截然不同的心态与价值观。
向溱愣了会儿,好像是和家里人很久见过面了。
说想念倒也好……经历过去那些，再深的亲情也被搅散得差不多了。
想起向溱前说和家里关系不怎么好，叶矜眸『色』微动,再多问。
他故意换了个话题转移向溱注意力：“真扔了？”
向溱一呆：“什么？”
叶矜忍笑：“套啊。”
“！”
向溱差把油门刹车踩去，他望着红绿灯平复呼吸，小声说：“真的扔了。”
“喔……那次是我付的钱诶，它应该属于我。”叶矜扬唇，“溱哥怎么以『乱』丢我的东西？”
向溱捏了下指尖，犹犹豫豫：“换成钱转你？”
“不要。”叶矜拖着语调，轻笑，“要么溱哥去重新买一盒回来，要么给我别的补偿。”
向溱耳根发痒：“什么补偿……”
“这么说，溱哥是选择补偿了？”
向溱肉眼见地犹豫了下。
感觉补偿这个选项好像不，有坑。
让他在回超市重新买一盒套……更不。
他低低地嗯了声。
公寓到了，叶矜解开安全带下车：“那溱哥先欠着补偿，等过两天……”
他说话留了三分，『露』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好……”
向溱莫名品了一别的意思，他红着耳朵去开后备箱，把买的几大袋东西都拎来。
中午他们吃得简单，两个人下了一袋水饺，换作平时肯定不够吃，他们逛超市前吃过早餐。
今天他们都有事，叶矜要去西餐厅，弹年前的最后一场钢琴。
而向溱有工作，吃完水饺就准备门。
“刚好，晚上我去接你。”
叶矜一顿：“大年十九了，公司要加班？”
他晚上的钢琴大概九多，将近十能结束，向溱能刚好接上他，说明也要忙到这么晚。
向溱：“嗯……忙。”
“向先生辛苦了。”叶矜给向溱理着衣襟，忍住动手撩了下他头顶的呆『毛』，“我在餐厅等你。”
“好——”
向溱被『揉』得脸上发热，转过身时却在想，自己的钱是太少了。
他始终不希望，叶矜在本该放松快乐的大学年纪，了生活去忙碌奔波。
或许是装十六岁的‘向先生’太久，向溱都要忘了，他自己也处于大学的年纪，本该肆意轻狂。
公寓的门刚关上，叶矜和向溱都接到一起电话。
向溱手机上闪烁着的备注是‘妈’，而打给叶矜的人是外婆。
不意外，仍旧是要他回老宅过年。
外婆语气里什么商量的意思，只说他小舅就在本市，刚好以接他一起回去。
“不了，我想留在这边陪爸妈，不想让他们孤孤单单的。”
叶矜拒绝得冷淡，也说自己有人陪，他不想让外婆那边的人知道向溱的存在。
虽然他们管不到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富人环境下大的孩，客套总是精通的。
叶矜做着表面关心，在老人家回过时，直接结尾：“那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外婆再见。”
他电话挂得十分果断，给对方转回话题的机会。
过了会儿，手机多了一条转账信息，钱不算多，几万块钱。
紧接着是一条外婆发来的信息：
是我照顾好你.妈妈，我们有相处过，你对我们有感情也正常……外婆知道你不想用我们的钱，这只是作辈的我，给作晚辈的你的一压岁钱，新年快乐。
中间有很一段话，叶矜大致略看了一遍，无非是觉得女儿走得太早，儿人照顾，她于心不忍。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话里话间都有对女儿的愧意与惋惜。
叶矜也生气，正如外婆所说，他们什么感情。
叶矜再回复。
闲来无事，他下意识想给向溱发信息，又怕打扰向溱工作。
本经输入的几个字再一个个删掉，转而拿平板继续更新自己的漫画。
某博的粉丝经涨到了两千多，差两百就以突破三千大关。
叶矜不赚钱，对流量什么执念，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无人问津。
看着下面一水地夸‘含羞草’爱，他忍不住勾了下唇。
三次元的含羞草更爱。
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在手里，戳一戳，捏一捏，逗得人脸红心狂跳不止。
第话尾声，含羞草的盆砸在地上，想到反而让含羞草突破了盆栽的束缚，化了人形。
人形的含羞草身材健气，皮肤呈健康肤『色』，不黑，也不过分，肌肉分明。
就是这么一个明朗的男人形象，配合着脸红的表情，竟然毫不违和。
第三话里，刚变成人的含羞草很不适应，说话结结巴巴的，也不会穿衣服，不知道吃饭要拿筷。
主角今就会手把手帮他，教他穿内》裤，教他套卫衣。
变成人的草依然无比min感，只要一靠近，耳根就会红，指腹一与他的皮肤接触，全身都会发红发烫。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样的含羞草哪里领！请给我来一打！
——看这身材，这大小，一打你受得住吗？狗头。
——从哪看的大小？愣住.jpg
——第四张图，穿衣服那里，看右下方的角落，刚好是含羞草先生的腿。
——都是孙悟空转！
——giao，是挺……
画完也差不多晚上了，叶矜换了套较得体的衬衫与西装，外面穿着向溱的外套。
他对着镜拍了一张，发给向溱。
【——怎么样？】
【——好看。】
【——我好看是衣服好看？】
过了几秒，手机收到向溱发来的“你好看”。
下雨天不好打车，直到准备门，叶矜看到玄关处的车钥匙，知道向溱把车留给了自己。
【——开车慢一。】
叶矜无声一笑。
西餐厅今晚的客人不少，情侣格外多。
大年十九，明天都要各自回家跟父母在一块吃饭，今儿个然要抓紧时间聚一聚。
叶矜坐在钢琴前，身形挺直，葱的指尖优雅地跳跃在钢琴键上。
他下意识地，往西面的某个角落里看去——前他不认识向溱的时候，对方每次就坐在那里，规规矩矩地听他弹琴。
因连着来了好几次，店里的老板都注意到了向溱，问叶矜是不是被他纠缠了，有麻烦尽管说。
实际上，向溱除了听他弹钢琴外，从未在结束后搭讪，或是跟着他做什么。
老实得以。
两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钢琴的音调时而悠，时而慵懒，偶尔夹带着丝丝惆怅与伤感……最后，以欢快的喜庆钢琴曲作落幕。
叶矜起身，得体地离开座位。
老板是个干练的女人，看见叶矜准备走，直接递给他一个红包：“小叶新年快乐。明年加油，要是学业忙也以跟我说，我给你调整排期。”
“好的，谢谢。”
叶矜心思不在这，他透过玻璃落地窗，远远地瞧见被雨幕包裹的向溱，打着伞匆匆朝这边走来。
他打了声招呼：“有人接我，先走了。”
老板笑了笑：“注意安全。”
叶矜拿过外套穿在身上，有大，很暖和。
想到即将要见面的向溱，他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然而刚门，一道身影就横在了他面前。
“矜矜——”
叶矜眼顿时冷下来。
“看来你的禁闭时间不够。”
贺嘉楷黑眼圈很重，他试图去拉叶矜的手腕：“你跟我走。”
自从寒假后，叶矜就像消失了一样，人知道他在哪里。
柳桉倒是猜到一，肯定不会跟贺嘉楷说。
于是找不到人的贺嘉楷在西餐厅蹲了三天，终于等到了人。
然而想到，叶矜竟然开着一辆价值不低的车过来，而事实上，叶家应该什么资产了对。
“你跟谁睡了，是不是上次那个男人？”贺嘉楷语气紧绷，“既然别人以，什么我不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啊！”
叶矜一直对他动手，就是因看到向溱匆忙跑来。
向溱一把抓住贺嘉楷小臂扭在身后，不顾他的痛呼，第一次语气很冷地说：“你再纠缠他，就警局见吧。”
叶矜：“……”
他家含羞草挺遵纪守法。
叶矜拉过向溱的手：“碰他做什么？脏。”
向溱有些兴地翘了下嘴角，乖乖被叶矜牵着离开。
贺嘉楷看着两人背影：“你就不想知道车祸是怎么回事吗！？”
叶矜微微一顿。
贺嘉楷眼看有戏：“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向溱被牵的手一紧，下意识抓住了叶矜。
叶矜安抚地捏捏他，头也回地淡道：“你有这份心，不如留去跟警察说。”
车停得不远，向溱自觉坐上驾驶座，看着沉默不语的叶矜有些慌：“你别听他的……”
叶矜靠着椅背，闻言一笑：“别怕，我永远不会抛下溱哥跟别的人走。”
向溱缓慢地眨了下眼：“如果他真的——”
叶矜打断他：“如果他真的知道真相，说明车祸的事跟他家有关，他绝对不能真的告诉我。”
如果是假的，只是了引/诱他，那更必要理会。
向溱：“……”
车里放着一袋橘，叶矜剥了一个：“好了，怎么比我『操』心？难道你想让我跟他走？”
向溱立刻闭嘴。
叶矜唇角含笑：“给我系下安全带。”
向溱刚侧过身，就被叶矜吻了个正着。
唇齿间有一瓣橘，被叶矜抵到向溱口中，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甜吗？”
向溱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甜……”
叶矜：“吃吗？”
向溱立刻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吃了。”
叶矜轻笑着，低头给谭劲发了条信息，说了下贺嘉楷找他的事。
而向溱一边开车，一边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他们在一起两天。
他以亲亲脸颊经是极限了，刚刚好像……好像碰到舌/尖了。
好软。
向溱一边羞愧自己的回味，一边苦恼地觉得进展太快。
不是都要从牵手开始吗？
什么他们直接快进到亲吻和同床共枕了呢？
叶矜发完信息就抬眸看向向溱：“对了，溱哥好像欠我一次『裸』/模做？”
向溱虚弱道：“好像是……”
叶矜等他在红灯前停好车，慢悠悠道：“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向溱干巴巴地啊了声。
“别忘了，我们有合约在身，我欠你三幅画。”叶矜笑意『吟』『吟』，“明天就以你自己主角，作第一幅画送给你，怎么样？”
向溱吸了口气，想问不以提个小要求——
他想要穿衣服的。
虽然他上次答应叶矜的，也只是上身不穿衣服。
“或者——”叶矜顿了顿，“你更想要我作主角的画？这样的话，就要麻烦溱哥先帮拍一张『裸』——”
向溱耳朵一抖：“矜矜！”
“——『裸』着上身的照片。”叶矜接过上半句，“毕竟自己办法给自己模特。”
“矜矜，别……”
向溱遭不住了，想说别这样，结果又被叶矜堵了回去：“难道溱哥想要初恋作主角的画？那我是要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