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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让本王听见你骂我是好狗,本王……本王……”
大黑狼的话戛然而止。
蓝白相间的小猫在他的爪子下不动了。
他立即松开爪子,用狼鼻子怼了怼。
小猫蜷缩成一小团,柔软的小腹有细微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她叼着自己的尾巴,浅蓝色的瞳仁溃散,似乎想着什么事,眼睛湿漉漉的,犹如被主人狠狠虐待并随时丢掉的流浪猫,就那么不出声默默流泪,可怜至极。
不知怎么,君泽琛的心里一阵难受,闷得慌。
他闷声闷气地趴好,用爪子轻轻拍了拍猫的背。
“罢了,允你叫一声好狗。”
当狗就当狗吧,毕竟是狼族的附属妖。
然而,小猫却无精打采的看他一眼,继续哭。
猫是一个矜贵的妖,攻击力是有的,可完全比不上狼族和狐族,尤其还是个幼年猫。
狼,是一只五百年的成熟狼,不应该和她计较才是。
君泽琛迟疑两秒,高大的狼躯压下,用狼身上最柔软的腹部将小猫围住,试图让她感受到属于狼王的怜爱以及……沉重。
胡淼淼确实感受到了狼的爱,她突然想起那冰冷的寒冬降至,冷冽的寒风无情地灌入山洞,她冷得瑟瑟发抖,第一次求助好狗。
“好狗,我冷。”
当时的狗还和她没有那么熟,平时除了用狗眼睛瞪狐,就是用狗眼睛刮人,他的眼神要比眼前这位狼王更不近人情一些,可是在听到她的哭声后,那只狗改变主意,并给了她一个沉重又温暖的夜晚。
亦如此时,臭狼没轻没重的,自己多沉心里没点逼数,上来就压她。
胡淼淼感受到久违的吨位,没有吱声,甚至还往他肚皮子底下缩了缩。
好狗啊。
她的好狗。
她掩埋在心里早已掩埋的初恋。
就这样活生生活在她眼前,并且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胡淼淼想,狐神似乎和她开了个玩笑。
夫君既然是好狗,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他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以另一种身份接近她,和她结为夫妻?
其实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初见的大魔头,唯独对她的态度特殊。
明明很恐怖很凶残的一个人,在好狗死后,竟然莫名地开始照顾她的起居,经常给她带吃的,还熟知她喜欢吃鱼。
胡淼淼有很多话想问狼,可是狼失去了记忆,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胡淼淼躲在狼的腹部睡了一个沉重的觉,眼皮就像是灌了铅,无论如何都清醒不过来。
她梦见久违的场景,好狗每天早上叼着的破盆出现在山洞门口,鱼一丢,抬起下巴,示意她去烤鱼。
其实胡淼淼不擅长烤鱼,她在狐族没过几天舒坦日子,大概只有和大灰猫在一起的时候,死皮赖脸在它身后混才能吃上两口吃的。
灰猫似乎还教过她怎么捕猎。
那段记忆很久远,久远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儿。
灰猫不喜欢她,她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只跟着它身后,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没有那只猫,或许断腿的狐狸早就死在了风雨里。
其实她知道,灰猫只是嘴硬心软,比如它教她打猎,嘴上嫌弃她笨,却将所有本领都教给了她。
她不想学。
因为学成之后,她和它的所有羁绊就会断了。
狐这辈子说不幸,也幸运,至少她的路不是一头走到黑。
每当她绝望想放弃生命,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在她面前燃烧。
她的梦东拼西凑,有她的夫君、有幼时第一个和她玩的蝴蝶、有狐生的第一个师父灰猫、狐族捡到的狗崽……最后的最后,都化为一只感情的启蒙好狗的样子。
他,活下来了。
胡淼淼睡得极其不安,时不时梦呓,殊不知有的狼的脸整整黑沉了一整夜。
明明是一只毫不相干的猫崽子,却非常嚣张地睡着他的床,让他暖床,并且在睡觉的时候唤着其他妖的名字。
狼耳朵敏感,当听到她嘴里念叨的一个词之后,耳朵紧绷,面具下的狼脸危险,锋利的眼睛隐隐泛着凶光。
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翌日一早,胡淼淼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狼冰冷的目光。
她不明所以地挠挠毛绒绒的耳朵,眼睛发胀,应该是昨天晚上哭得太多。
她舔了舔爪尖,歪头,“去给猫打点水。”
狐猫洗漱啦。
狼王磨着几乎要磨平的犬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夫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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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捕猎。”
小狐狸日常被鸡娃。
灰猫说,想要不被欺负,就要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小狐狸深以为然,“可是我捕猎,不就是在主动欺负别人吗?”
灰猫把鱼往她脑门上一丢,“行啊,你别欺负它,把它放回吧。”
鱼刚抓上来,还带着水汽,狐狸脑门正中央那抹水纹蓝毛都被弄湿了。
大冬天的,狐狸脑门凉飕飕。
但狐不介意,她白晶晶的小尖牙一呲,麻溜地叼着鱼晃着尾巴跑路。
灰猫后知后觉,原地炸毛,“胡淼淼,你给我回来捕猎。”
远处,小狐狸崽子正在学习用术法生火,闻言头也不抬,叽里咕噜地嘀咕,“今天有鱼吃啦,不捕猎。”
至于胡淼淼是谁?
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
灰猫被气得脑壳疼,他恨铁不成钢,“以后不自己抓鱼就等着饿肚子。”
先吃这一顿再说。
可惜她不是火狐,对火的掌控很困难,最后蹲在木柴边踩着奄奄一息的鱼,眼巴巴看着灰猫。
灰猫不语,背对着她生闷气,假装看不见她可怜的模样。
小狐狸只好迈着灰猫的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眼巴巴仰望。
灰猫侧脸,不看她。
狐狸挪臀,再次来到他面前,仰望。
“胡淼淼,有本事气我就有本事自己生火去。”灰猫恶声恶气。
狐狸想,他是真生气了。
于是,她像拜神明一样,两只爪子合在一起举在自己胸前,低下毛绒绒的脑袋,飞机耳,“求求了。”
灰猫:“……”
他目光看着她,仿佛穿透十几年的时光,看见了另一个她。
小狐狸那时很害怕他,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在他手底下求生。
当初他还不知道狐狸是胡淼淼。
到底因为什么放过她的呢?
灰猫眼神复杂,长叹一声:“这一招,也就只能对我用用。”
在真正的对手面前,是不会因为狐狸的拜拜而心软的。
“下不为例。”
他背过身子去生火,并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