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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找到了假出租车的藏匿地,就算这些车短时间不去街上跑,写个曝光的稿子问题不大。另外,接回了对象张文秀,然后两个人就住到一起,从小啥事情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独断专行,这一下被管李锋芒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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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石当过兵,汽车兵,复员回来后在修理厂干过一段时间,后来自己又弄了个小修理厂,但他这人脾气大不对付人,很快就关门了。然后朋友介绍给某厂老总开车,前后七八年,老总退休给他安排到了那个厂子车队,但没多久这个厂子就倒闭了,不想再伺候人,正好《河右晚报》创刊,他就来了。
当年田禾去采访过那个厂子,厂领导安排接待,酒足饭饱老石送田禾回家,路上田禾说老石开车稳,技术好,俩人聊了几句,下车的时候已经半醉的田禾说你有事就来找我。
这次成立晚报社,老石看到招聘启事就找到田禾,于是,他成为河右晚报社的司机。仇普光接到编委会通知,想了想就把开车技术相对好的老石派给了特稿部,因为难免会跑长途,也会跑夜车。
仇普光已经在心里认定,不用很久时间,李锋芒肯定是河右晚报社管理层的人物,“大领导”孙继全喜欢,田禾、李甫也都喜欢,能力强,做事有条理,所以他就把李锋芒当成了一个“绩优股来培养”。
李锋芒给黄长河打了个电话,没接,过了几分钟回过来,李锋芒已经在老石的车里,正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问黄长河在哪儿?黄低声说自己在一个食品加工厂,正在生产线上看人家装料,也就是“果丹皮”的生产。李锋芒笑着说你这是应聘进去了,还是假装客户?黄长河说都不是,我捂着口罩,所以说话不清楚,现在躲一边给你回电话,有事?
李锋芒想了想说没事了,你注意安全,晚上回来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李锋芒想不出黄长河以什么名义进的这家食品加工厂,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个也不用细究,只是后来黄长河说起自己怎么进的食品加工厂,他正在喝水,没听完一口水就喷出来,差点呛住。
黄长河去这个厂里说自己是附近另一个厂子刚来的团委书记,听说食品加工厂女工多,要搞个单身男女联谊活动,这个食品加工厂的领导很高兴,确实自己手下女工太多单身,于是他就借机戴着口罩参观了生产线,当然“主要是看女工”。
李锋芒本想叫上黄长河一起去黄家庄,毕竟他地头上熟悉,估计找起来简单,有个啥事,他当地人的身份也是个保护,只是他有采访,也就作罢。到了火车站,李锋芒本来想就在出站口等,想前天晚上陈勇站长看自己跟雷晓静的眼色,又听上官辉说起今天上午还给雷晓静送药,于是就进站从后台绕到工作区。
离张文秀所在的火车到站还有半小时,陈勇给李锋芒倒了一杯水:李记者,你这说话声音也是感冒了,最近感冒的多啊。
李锋芒端起杯子说是啊,然后故意跩文:虽已立春,可朔风劲,元宵佳节,天阴无月怕是雪打灯。
三句也没听懂一句,陈勇只是呵呵笑:“雷晓静早上跟我请假也说感冒了。”说完这话他看李锋芒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拿起手机说我对象快进站了,随即拨通传呼台,说了张文秀的号码:免贵姓李,就说你爱人在站台等你。
昨天俩人通话已经说了车次及车厢号,李锋芒跩文、打这个传呼就是进一步“洗清”自己跟雷晓静的关系,只是内心的波澜仍旧涌起,想雷晓静一个人在家,病了也是可怜,于是叹口气:季节更迭,感冒高发,雷车长不要紧吧?
陈勇说应该不要紧,李锋芒拿起手机就又拨打了雷晓静的手机,接通后他直接说:雷车长,我在陈站长办公室呢,听闻您身体有恙,于是问候一句,吃药没有?发烧吗?好些没?
从听筒里都能感觉雷晓静愣了下,然后有气无力:没什么,谢谢李大记者关心,就是感冒,已经吃过药了,躺躺就好了。
放了心,李锋芒笑了下,然后对话筒说是该多躺躺,昨天中午我吃了药一觉睡到今天中午,现在感冒症状已经基本消失。我是学医的,这个感冒啊,吃药也就是缓解症状,多喝水多休息,让机体能力尽快恢复,才是最关键。好了,陈站长在旁边呢,雷车长,你跟他通个话。
抬眼看陈勇,他一个劲摆手,电话里也传出声音说:不了,谢谢你的关心,也替我谢谢陈站长。就这样吧,我犯困继续睡觉了。拜拜。
说了“再见”,李锋芒就不再提这个事情,看了眼时间就站起来:陈站长,我对象马上就到了。
陈勇说我现在没事,走,陪你去站台,稍等下,我换件衣服:站里制定的制度,所有工作人员上站台,必须穿着规定服装,仪态仪表都也有要求。
李锋芒伸出大拇指:您这转业回来啥都不变,部队作风放之四海而皆准,尤其是铁路上,服装也容易统一,难怪陈站长连年先进——他进了陈勇办公室就发现,墙上挂满了各种荣誉锦旗。
俩人上了站台,聊了两三分钟,张文秀乘坐的火车就徐徐进站,也就十多天没见,她下车就扑到了李锋芒怀里,以为旁边站着的陈勇就是站台上的铁路工作人员。
伸手抱了抱,李锋芒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扭头介绍:文秀,这位是咱龙脊火车站的陈勇站长,我走了个“后门”上了站台,怕出站口人太多。
张文秀闻言闹了个大红脸,但礼貌不失:陈站长,谢谢您。
陈勇呵呵笑:举手之劳,李记者对我们铁路系统很关注,应该的,走,去我办公室喝杯水吧。
李锋芒说不用了,部门的车还在外面等着呢,下次吧,我跟文秀一起请您吃饭,海鲜请不起,辣炒羊血没问题。
陈勇哈哈笑,李大记者确实厉害,火车站附近门清啊,大宿舍门口的老姚辣炒羊血你都知道啊?李锋芒觉着自己话多了,他马上想雷晓静住在铁路大宿舍后面的飞云小区,也不想让陈勇知道自己暗访假出租车这事,就说“啥大宿舍?我是刚才来火车站的路上看到一个小饭店,饭店门口牌子上写着辣炒羊血。”
绕开熙熙攘攘的站台,铁路上的工作人员以为站长来检查工作,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三个人从贵宾室穿过,陈勇去吧台拿了个火车模型边往外走边对张文秀说:弟妹,给你做个纪念,我们建站五十周年做的。
张文秀看了眼李锋芒,见他点头才伸手接过去说谢谢啊,陈勇说小意思,不客气,然后伸手拍了拍李锋芒肩膀,过一个门的时候看张文秀在后头,就低声笑着说:家教不错啊。
李锋芒愣了下,马上就明白他是说文秀,笑了笑也低声说,这不是家教是学识,知识是让一个人有礼貌的最佳途径。
出了工作区,老石给领导开车习惯了,看到李锋芒马上就下车开车门,也就到了这里陈勇才打消了怀疑,他内心里认定这个人跟雷晓静不会有关系,因为不是一类人。
客气感谢了几句,李锋芒跟张文秀上了车,老石出了火车站问去哪儿,李锋芒就问张文秀:先把你送回家吧,我还有个采访,得去南城。
张文秀不愿意分开:我跟着你不影响吧,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公司明天上午才报道呢。
李锋芒便对老石说咱去南郊黄家庄,然后掏出烟刚要点,张文秀伸手抢过去:你这烟瘾越来越大了吧,我下火车你在站台上叼着烟,到贵宾室站长给你点一根,现在才几分钟又要抽啊。
苦笑,心里话“陈站长啊,你说的家教在哪儿呢?”但人家是为自己好,又有老石在前面开车,就耸耸肩:好的,不抽了。
车出了城,李锋芒指了指那条两边都是杨树的路说咱们从这里过去,而后他就从车窗打量两边,货场林立,很多围起来的场地,要是一家家找,估计三天也未必能找到,平常那些出租车进进出出,等等跟踪下也许就找到了,现在怎么办?
车往前,李锋芒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坡可以上了东边山,就对老石说咱找条路开到那个半坡上去,老石答应着就拐弯,张文秀问你到山上干嘛,荒郊野岭的有啥新闻采访?
笑了笑,李锋芒说站得高看得远,我想找找那几十辆车藏哪了。
夕阳西下,东山这边被照得一片光亮,老石把车停在半坡,前面的路都是坑坑洼洼,他说李首席,咱这车底盘低,前头应该是个采石场,路都让他们的货车压坏了。
张文秀愣了下:你啥时候成了首席了?
李锋芒看车外地势没说话,老石笑着说应该叫李主任呢,李首席现在负责一个部门,跟其他部门平起平坐,只是等时间宣布。
张文秀心里乐开了花,本来路上有些不高兴,接自己买张站台票就是了,还找站长也不告诉自己,出了站不说回家,毕竟十多天没见了,又要扔下自己去采访,听老石这么说,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女人,男人是应该事业为重。
没理会老石说啥,也没觉察出张文秀有啥变化,李锋芒突然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对老石跟张文秀说:你俩帮我看看,那个地方——他伸手指向黄家庄村西边:那个大院子里一排排车是不是出租车?
张文秀近视但一般不戴眼镜,闻言从兜里掏眼镜盒,老石眼力好,下车用手在眼睛上遮住光,看了下李锋芒指的方位,马上说:是,是出租车,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