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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这是一顿非常稀罕的海鲜,对在山沟里长大的李锋芒来说,不要说吃过,大多都没见过,他都尝了尝也没觉出好,而对面的雷晓静这个晚上真就“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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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调动的事情突然有了着落,这是吴站长请高局长吃饭,高局长答应了并说叫上你们站长陈勇吧——局里开了会定下来但还没正式调动呢,局长已经说成“你们站长”,高兴的吴站长马上说好。他在回龙脊市的火车上给陈勇打电话约饭,陈勇说好,我再把晓静叫上吧,她热情能调剂吃饭的气氛。
吴站长想了想说那就把上官辉也叫上吧,我们是从小一个院长大的,他酒量大,我喝酒不行,能陪咱局长跟您多喝点。
陈勇放了电话就给雷晓静打,她说我在六香口转悠呢,他又为啥叫吃饭——这个他不是吴站长,而是高局长,陈勇笑了笑,是临江老吴回来请客,局长说让他叫我,不就是叫你吗?
雷晓静说我已经给河右晚报社的记者李锋芒打了电话,约了饭,人家不是给我“弄了个”劳模吗?
陈勇说那就一起,我给局长说下,你想吃啥?
“海鲜吧,就在六香口这里,”雷晓静问还有谁,陈勇说吴站长让叫上上官辉,雷晓静说好啊,李锋芒,嗯,李记者都认识。
陈勇挂了电话觉着不对,这个雷晓静该不是跟李锋芒搅合在一起了吧?但又觉着不可能,李锋芒比雷晓静小,且这个记者反应快,做事干净利落,于是笑自己想多了,就给高局长打了电话。
高局长说好,最近太累,今晚喝点,一会你过来接我,我还有个电视电话会。
没想到吃顿饭这么复杂,李锋芒看高局长坐下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就又看对面,雷晓静好似也在偷看他,俩人显得都不自在。
陈勇在高局长左边,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伸手打开面前的湿巾纸说:高局,给您汇报一下,也当个餐前故事——我跟李记者一起抓过贼。
高局长接过陈勇递过去的湿巾纸擦着手笑着说:你俩抓贼?哪上官所长在干嘛?
上官辉马上说高局批评的对,这个事情就是在咱火车站发生的,我当时在对面围堵。陈勇笑着说我跟李记者是协助,抓贼当然是上官所长当仁不让的事情。当时我跟李记者在咱火车站出站口附近站着,好像当时李记者还是热线记者,采访高峰期旅客分流问题。
李锋芒点头,雷晓静插话说陈站长,你跟李记者是不是无意介入了上官所长的抓捕网了?
上官辉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雷晓静说不是,逮住的这俩家伙是惯偷,全国流窜作案,这一次是在火车上偷钱包被堵住,在龙脊火车站跳车下来的。我们接到报告后,马上组织人员在火车站布控,谁承想这俩家伙就从出站口冲了出来。
李锋芒笑着说上官所长出动迅速、布置有力,陈站长眼疾手快、身手敏捷,我就是辅助了下。
陈勇笑着说李记者就不要谦虚了,你飞起一脚直接就踹倒了一个,我在旁边看着都精彩——高局,我俩等于“守株待兔”,正聊天呢,看到两个家伙冲着我们跑过来,身后是上官所长的兵在边喊边追,旅客都散开了,就我跟李记者站着没有动。说时迟那时快,到跟前我伸手拽住前面那个,李记者飞身就把后面的踹倒了。
李锋芒撸起袖子说我不会用力,揣倒了那个家伙,自己也被带倒了,胳膊被蹭掉好大一块皮,高局,你看留下这么个疤痕。
高局长对李锋芒伸出大拇指,我得敬你一杯酒,上官辉马上接话说,高局,我们所第二天就去报社给李记者送了锦旗,“有勇有谋,记者锋芒。”
雷晓静说李记者叫李锋芒,这个锦旗很贴切,咱们铁路人办事靠谱!
都笑,李锋芒看了陈勇一眼,不知道他为啥要讲这个故事,天快亮回到家,又累又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这是陈勇的善意警告,简单说就是让他离雷晓静远点,贼就是“偷”,偷啥,偷情呢,小心被抓!
觉着不舒服,于是张文秀第二天乘坐火车到省城的时候,他提前去了陈勇办公室:陈站长行个方便吧,我未婚妻从老家回来,出站口人太多了,能不能当回贵宾。
陈勇说没问题啊,我马上安排你去站台,这样吧,我这会没事陪你去。张文秀从车厢下来,李锋芒与陈勇迎上去,他啧啧了好几声: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你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记得给我送请帖。
这么做的原因李锋芒首先是保护雷晓静,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她被再描黑,或者被高局长知晓此事也让她被动,其次是扭转陈勇的猜疑——送李锋芒跟张文秀出站后,陈勇看着他俩背影暗自责备自己,“这俩才是一对嘛,雷晓静长得是比这个张文秀漂亮一点,但没气质没内涵,不就是一花瓶吗。”
吴站长当天点的菜非常丰盛,很多都是李锋芒第一次吃到,比如龙虾,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海产品,他都不知道怎么吃,于是看别人动筷子他才动,别人剥皮他剥皮,别人去头尾他也去头尾,倒也没闹出笑话。
闹出笑话的是上官辉,他喝得伶仃大醉,真是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刚开始端杯子陈勇就对李锋芒介绍说龙脊铁路局说酒量,男的就数上官辉,女的就是雷晓静。
本来李锋芒不想喝,借口说自己一会还约了人有个采访,但高局长说老弟你替我们抓贼,替我们宣传,怎么着也得喝半斤。觉着再推辞就不礼貌了,李锋芒说好,我听高局长的,喝半斤,于是直接拿过一瓶酒,倒了一半在红酒醒酒器里,放到自己跟前。
高局长看李锋芒分酒,说我喜欢自律的人,你把剩下的半瓶给我,老哥我陪老弟你喝半斤。
陈勇说局长你不是刚做了手术,我替你吧,高局长摆手说切个息肉也叫手术啊,没事,我就喝这么多。
雷晓静也没喝多,她很收敛,但也跟每个人都“豪华”了一分酒器,只是话少了,笑声少了,她很多时间都在“对付”那盘“海瓜子”,搞得请客的吴站长赶紧又去点了一份。
上官辉上来就是大杯,他酒量确实不小,但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又等到这么晚,且他吃不惯海鲜,所以这个饭局进行到多半他就醉了。看上官辉开始乱说话,吴站长有些不好意思,想送这个发小可自己请客不能走,李锋芒站起来说我去送上官所长吧,你们继续,正好我约的人也到时间了。
高局长我说到做到,老弟你的半斤酒还剩多少?李锋芒笑着说就这一小杯了,我敬您,高局长把自己跟前的酒瓶子拿起来直接倒过来,差不多流了多半分酒器,他抖抖瓶子才放到一边:来,以后要多多关注我们龙脊铁路局,谢谢,来,老弟,干了。
喝完这杯酒,李锋芒团团抱了抱拳:“各位继续”。然后拖着上官辉起身,吴站长送出来一再低声说谢谢,李锋芒说你回去照顾领导们吧,来了省城更不易,咱们不客气。
吴站长说我回来后单独请你一次,务必赏脸,这一次是陈站长组的局,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李锋芒扶着上官辉问了一句:你想到雷晓静会来吗?
吴站长说也没想到,正说话,上官辉说我要吐,李锋芒赶紧把他扶到路边,但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李锋芒摆手说:吴站长你回去吧,不用问你这顿饭也下了血本,要起到效果,上官这里有我呢。
很是感动,吴站长点头就回海鲜店了,李锋芒从上官辉兜里掏出他手机,翻了下看到最新通话有“司机小虎”的号码就拨了过去:我是你们所长朋友,现在在六香口呢,你过来接下他吧。
小虎就是刚才拉着雷晓静去接李锋芒的那位小伙子,他马上说你是李记者吧,我就在六香口吃饭呢,车在外面,你在哪儿?
说了位置,很快小虎就跑了过来,俩人架起来上官辉,几分钟就走到了车跟前,帮着扶进车后座,小虎说您也上车吧,送了所长我送您,李锋芒喘口气摆手:把你们所长送回家啊,我溜达溜达,老弟你甭管了。
看车走远,李锋芒突然觉着这个“老弟”是高局长的口头禅,于是摇摇头,看表晚上十一点多,就朝着铁路大宿舍方向走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李锋芒觉着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但满脑子都是雷晓静,看前面就是铁路大宿舍的牌子,于是放慢了脚步。前天晚上过来就在跟司机讲地方,没注意这个大门口有一溜临时的大排档,多是卖面的摊点。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李锋芒接起来,王师傅说我洗车呢,十分钟就到铁路大宿舍门口。
李锋芒说我到了,王师傅说我们交车的规矩都得洗车,抱歉请你等一下,你去“老姚家肉浇面”坐着等我下,想吃啥点就是了。
笑着说不着急,王师傅你忙完过来就行,李锋芒走过去看第二家就是这个“老姚家”的条幅,就走进这个塑料布搭的棚子,老姚马上就迎了过来,李锋芒说等王师傅过来一起,老姚就给舀过来一碗面汤:您先喝一口热汤吧。
走的确实有些干渴,李锋芒喝了两口面汤,看外面正好是“铁路大宿舍”的正门,接近凌晨,门口的灯发出昏黄的光,也就在这时候缓缓由远至近开过来一辆车,正好有俩车从大宿舍出来,两辆车错车,灯光相互照耀,李锋芒一眼就看到过来这车后排坐着一男一女,就是高局长与雷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