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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要给岁……赵岁亦说啊。”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张清晚。虽说认识张清晚以来他话也不少，但今天，他说的话确实多。
张清晚身子没动，胳膊一伸就把他翻了过来，说：“就是因为我想通了，问题才变得棘手了起来。
我刚刚伤透了岁亦，现在却反过来说喜欢人家。我对陈谧保证过，现在又要告诉她我不喜欢她？”
“所以你抽了一小时的烟，就在想这个问题？”
“是。”张清晚的声音因为抽烟变得有些沙哑，只得又清了清嗓子。
顾默本来是想当笑话来听的，毕竟他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可他确实感受到了张清晚的无奈，才说了一句：“顺从内心。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该逃避的怎么也逃不过。”
张清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躺在了顾默身边，好久都没说话。床帘没拉，张清晚可以看到外面的月亮，很亮。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脑子里全都是那晚躺在他怀里的赵岁亦。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张清晚突然又开口。
顾默都快睡着了，被张清晚的声音又惊醒，迷迷糊糊地说：“你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正确，但你要想好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别让自己后悔。”
“可是，我对陈谧，又是怎样的感情？”张清晚又问，却半晌都没听到身边人的响应。大概是睡着了，张清晚翻了个身，背对着顾默，也闭上了眼睛。
从小在一起长大，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只有两个人相互陪伴，每天打打闹闹。到了上学的时候，两人会手拉手上下学。
他和陈谧之间，一直都没有清晰的性别概念，是一起玩耍的玩伴，是相互陪伴的朋友，是做过承诺一直在一起的兄妹，好像，唯独没有正经地说过喜欢，也从未说过要在一起。
一直到初中的时候，长年不回家的父母死了，听说回来是为了离婚，多讽刺，到死两人也没能如愿，死后同穴，张清晚没哭，也不过是从前隐隐期盼着的，不再期盼了而已。
不过，最让他接受不了的，还是陈谧的离开。没有告别，只是在旁人的嘴里听到她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了。
他没有难过，只是没从前那么贪玩，也没从前那么活泼了。身边的人，从前是奶奶和陈谧，今后变成了奶奶一人。
张清晚认真回想着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对找到陈谧的那份执念来自哪里，好像，摸透了对陈谧的感情，又好像不确定。
只是，一定不能让自己后悔。